“廖主任,您太厉害了,能约到区晓华。”
钟雨娥还在朱孟庭的公寓里陪着杨依慈,她只来过这里两次,每次都是坐一下就走了,朱孟庭似乎不太愿意别人到他家里,这点也让钟雨娥非常介意。
对于男人来说,带女朋友去自己独处的住处是非常自然的事,但朱孟庭似乎总是不提这事,两次钟雨娥到这里都是迫不得已。
第一次是他们俩在附近逛街突然下了暴雨,朱孟庭带她去家里避雨,等雨一停就走了。另一次是在去郊游的路上,一个领导找他要一份资料向上级主管部门报告,资料存在他家的电脑里,朱孟庭只能开车捎着钟雨娥去家里找资料,她在他公寓里也只呆了十来分钟就离开了,两次来,他甚至都没带她好好参观过屋子。
今天在聚贤阁门口发生的事突如其来,钟雨娥没想到杨依慈的前男友还会跟踪她,情急之下,她只能找朱孟庭帮忙了。
这次有点出乎意外,钟雨娥没想到朱孟庭会带她们俩去自己的公寓,而且还答应她们住下。
朱孟庭公寓很大,有两家卧室、一间书房,朱孟庭在了解了情况后,乘杨依慈去洗手间时,问钟雨娥要怎么处理杨依慈。
“她是我这个案子里很关键的人,最好能让她在这里过一夜,她没地方去了。”钟雨娥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朱孟庭。
“我没问题,只要你认为合适的话,但是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怕是不方便,要不你也…”
“你是说我住这里陪她?”钟雨娥话一出口,顿觉有些尴尬,她住在这里到底是和杨依慈住一间,还是自己一间,还是…。
“可以让她睡书房,你睡我隔壁房间。”
“嗯,那会不会太麻烦你。”钟雨娥轻声说道。
“不会,那就这么定了,我去给你准备一下。”
见朱孟庭走去了卧室,钟雨娥脸上不禁绯红一片,她看了看朱孟庭公寓的客厅,摆设、布置,是标准的单身男人的格调。
就在这时,廖冰夏打来了电话。
“这次多亏了你得到了区晓华在上海的酒店地址,你的工作做的很出色,能从杨依慈那得到酒店信息。”
“谢谢主任,”钟雨娥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朝阳台方向走去。
前些天钟雨娥一直在和杨依慈交往,逐渐了解到了杨依慈的苦闷,杨依慈甚至还给她看了虞书望给她发的区晓华的酒店地址,她还问钟雨娥,要不要打电话去确认这个区晓华是不是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钟雨娥一下子意识到这个信息对于廖冰夏一定有用,她立即告知了廖冰夏酒店信息。
“你做的很好,我现在打给你,是要你马上飞来上海。”
“马上?”
“嗯,我和他约了明天上午十点在酒店见面,因为之前我请了这里的私人侦探,拍到了一些他的照片,我怕他有什么举动,我一个人不行,需要你帮忙。”
“主任,明天十点的话,我今晚就要飞过来了。”钟雨娥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晚上八点。
“你找一班最近的航班,R市直飞上海,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哦。”钟雨娥有点犹豫地答应着,她脑海里还幻想着今晚说不定能和朱孟庭有一些浪漫的事。
“我刚才查了,有一班航班是十点半的,你现在赶紧订好,我把我住的酒店地址发你,我给你订好房间。”廖冰夏的口气很坚决。
“好的,知道了。”钟雨娥不再犹豫了,“我订好后告诉您。”
这时杨依慈走出来洗手间,她带了化妆物品,重新把脸擦洗干净了。
钟雨娥这才想起自己要是去上海,杨依慈得一个人住这里了。
“孟庭。”她赶紧走进卧室去找朱孟庭。
“让你去上海?这么晚。”朱孟庭皱了皱眉。
“看来我一定得去了,但问题是杨依慈怎么办。”
“要是她真的很重要,要不我去单位随便睡一晚,明天再想办法。”
“这怎么行,她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那个前男友到处在找她,区晓华又不在这里,现在没人可以保护她了。”
“难道她在这里没有亲戚?”
“倒是有一个表哥,原来在洗衣店工作,但是那个表哥和她前男友是一伙的,只要让她表哥知道了,等于暴露了。”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朱孟庭看着钟雨娥。
“和我一起去上海?”钟雨娥几乎同时说出了口。
两人走出卧室,钟雨娥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杨依慈。
“你让我现在和你一起去上海?”杨依慈瞪大了眼睛。
“依慈,我现在必须飞去上海,你在这里也只是临时过渡,你回自己公寓不安全,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前男友放过你了,你现在回去汇通源上班还有什么意义。”
杨依慈眨着眼睛想着,确实,今晚虞书望和刘景明着暗着欺负了她之后,她在汇通源的日子真的不好过了。今晚虽然刘景没有明着对她不好,但他完全放任虞书望灌她酒,安排林正英来吃饭本事就说明刘景的心思了。所谓保护她,安排她去吴琴南那做行政秘书,多半也就是让她去打杂,而且今晚她才知道,这个行政秘书,其实是归林正英管的,这等于把她重新推入了火坑。
更主要的是,今晚她看清楚了,他们这帮人都将区晓华视作敌人,怎么可能对一个敌人的情人和颜悦色,以后自己在汇通源只有被欺负的命了。如此看来,刘景之前对自己的好,可能都是虚情假意,有所企图,再联想到之前刘景出现在驾校,从王彪手里救下自己的场景,杨依慈突然有些不寒而栗起来,莫非这一切都是刘景设的局?
“依慈,你怎么了?”钟雨娥握住了杨依慈的手,“你的手冰凉的。”
“我…”杨依慈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和你一起去上海。”
“嗯,那我现在就订机票,反正你也带来随身物品。”
“你还需要什么,我现在去准备。”朱孟庭看着钟雨娥。
“不需要了,你也….没法准备,我到了那里再说。”
朱孟庭这么个单身男人家里怎么会有女生需要的那些物品。钟雨娥寻思着,她飞快地再手机上操作着,又问杨依慈要了身份证信息。
九点半,朱孟庭开车送钟雨娥和杨依慈到了机场,进安检前,钟雨娥握了握朱孟庭的手,“那我进去了,你回去早点睡觉。”
“落地了发信息给我。”
钟雨娥心头一暖,朝他身体靠了靠,“要你抱一下。”
她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对朱孟庭说这些话。
等朱孟庭伸出双手轻轻抱住了她后,钟雨娥也顾不得边上的杨依慈,扔下行李箱,紧紧贴在朱孟庭怀里,她闻着朱孟庭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一瞬间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快进去吧。”朱孟庭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嗯,知道了。”钟雨娥心满意足地从朱孟庭怀里钻了出来,也不看朱孟庭,低着头拿了行李箱去追前面的杨依慈了。
二个小时后,朱孟庭收到了钟雨娥的信息。
“刚落地,想你。”
“到酒店后早点休息,注意安全。”
朱孟庭坐在客厅里,接连两个小时,他都打不通乔雅的电话,一直占线,他不知道乔雅能和谁打电话这么久,或者说她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
看着钟雨娥的信息,他闭上了眼睛,今天已经很多次试图不去想乔雅,可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那一头,乔雅和区晓华、冷小芙的解密电话还在继续当中。
“伯母早逝,那你父亲把你拉扯大很不容易。”
“我妈一走,倒是给柯采蔓提供了更多接近我爸的机会。”
“哦?”
“她开始以小伙伴的身份经常出入我家,一开始还带着陆国盛,到后来,只有她一个人来了。”
“这么明目张胆。”
“当然她有挡箭牌,这个挡箭牌就是我。”
“她不会是来带孩子的吧。”
“你说对了,我爸一个男人家怎么做的来家务,柯采蔓隔三差五每天往我家跑,带我,我才一岁多,没有印象,后来都是村子里的人说闲话时我听到的,所以,她一直说是她把我拉扯大的,这话也对。”
“听上去很温馨。”
“但是陆国盛可没感觉到什么温馨,他父亲一年祭辰还没到,他就迫不及待提出要和柯采蔓办事了,柯采蔓以时间还没到为由不同意,陆国盛说那好,就等时间一过,就正式办事。”
“一个男人,如果看不住自己的未婚妻,还结个什么婚。”
“大青山不像大城市,那里的人眼睛只盯着村里几个人,也没处去找对象,好不容易父母给找了柯采蔓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孩,陆国盛自然是想要守住她的,只可惜他天生懦弱,看着柯采蔓天天朝我家跑,也只有干瞪眼,毫无办法。
“听老人们说起过,陆国盛有几次单独去找我爸理论,说我爸不应该再见柯采蔓,都被我爸骂回去了,我爸说他自己有本事就管好自己的事,少来乔家村丢人现眼。这话可能刺激了陆国盛,他又托人找了本村的老人,带着人来乔家村找长辈们评理,又被嘲笑一番,说他们自己家管不好自己没过门的媳妇,还好意思来理论,陆家的人灰溜溜回去了。
“从这开始,乔家和陆家算是结了梁子。这以后,柯采蔓来乔家村,反而受到了乔家村的欢迎,大家都想看热闹,看陆家的笑话,还有人说柯采蔓对乔家小孩这么好,是真的对乔家好,提议我爸把柯采蔓娶了。”
“是啊,为什么不娶了她。”
“不行的,按照老法,我爸要娶柯采蔓,还必须得到陆家的同意,现在陆国盛的父亲过世了,就得他本人同意了。乔家也派了不少人去说这事,但无论谁去,只要被陆国盛看到,就被赶走,送的礼也被扔掉。这样一来,陆国盛和我爸就互相成了敌人了。”
“那柯采蔓父母的意见呢?”
“她父母自然不希望她嫁给我爸,毕竟我爸是鳏夫,还带着个两岁的娃,再帅也不管用了。”
“那看来柯采蔓对你爸还真是一往情深。”
乔雅没作声,区晓华想着要是她现在在他面前,肯定会给他一个白眼。
“就这样过了一阵后,柯采蔓突然不来我家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一开始我爸以为柯采蔓病了,那时候除了见面说话或写信,也没其他联系方式,可这次时间特别长,足足过去了一星期,柯采蔓还没来,我爸坐不住了,托人去打探,回来说柯采蔓已经一个星期没出门了,谁也没见到过她。我爸一听就急了,肯定是出事了。”
“是不是被逼婚了?”区晓华猜道。
“后来宋文山跑到我家,和我爸和二叔说了内情,是陆国盛,那天是上午,大青山各家当家的男人都出去打渔了,陆国盛大白天喝得酩酊大醉,到柯家找柯采蔓,要柯采蔓嫁给他,当时柯家只有柯采蔓一个人在,她当然没理他,若在平日里,陆国盛想必也不敢这样言语激烈,那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喝醉给自己壮胆,冲进屋去,拉着柯采蔓不放,嚷着要马上成亲。柯采蔓推了他一下,把他推倒在地,谁知这陆国盛竟然恼羞成怒,站起身来,扑倒了柯采蔓,对她施了暴力…”
“你是说陆国盛强奸了柯采蔓?”
“嗯。”
“这是1987年年头的事吧。”区晓华显然在算时间,柯敏是87年年底出生的。
“87年1月,柯敏是那年12月出生的。”乔雅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们本来就是指腹为婚,对两家人来说,两人成婚是迟早的事,就算陆国盛弄这一出,想必柯家也无话可说。”
“嗯,你说的不错,柯家没有任何人出来指责陆国盛,陆家自然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倒霉的只有柯采蔓了,她也只能选择闭门不出,直到发生了那件事。”
“哪件事?”
“鲸自杀事件。”
“我知道这事,这与后来陆国盛和你父亲失踪有联系吗?”
“有,这件事彻底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如果没有这件事,没准我和小芙还在大青山打渔。”
“太长了,不想听了,我去休息了。”冷小芙站起身来。
“小芙,你再等一下,有些事我还是想你知道,这涉及到你父亲。”
“我不想听。”冷小芙摇了摇头。
“可是,你没觉得这些事在影响你吗?我明白你想知道什么,你能耐心听我讲下去吗?”
区晓华一直没有明白为什么乔雅刚才一定要确认冷小芙在边上,而冷小芙也是一反常态,似乎不想听乔雅说的内容,联想到冷小芙在大青山看她父墓碑的情形,看来乔雅和冷小芙之间也有一层没有捅破的纸,现在乔雅想把它捅破。
“小芙还在,你继续吧。”区晓华见冷小芙重新坐了下来,便催着乔雅继续。
“嗯,整件事,我只能从我知道的角度来描述,尽量客观。”
区晓华听到了乔雅喝水的声音。
“那天,也是一个下午,出海打渔的人都回来,但是陆国盛和我父亲还有我二叔,也就是小芙的父亲都没回来。因为隔着两个村子,没有人同时注意到他们没回来。”
“出海打渔的人都没看到鲸自杀的场景?”区晓华问道。
“没有人看到,因为大青山所在的海岸线极长,部分海岸线、尤其是靠近山崖的地方水流湍急,非常危险,我们那里水性极好的人都不敢取道走那些水路。所谓鲸自杀,其实并不是真的自杀,是它们在海里受到洋流或海岸线反射的干扰,信号接收系统出现了紊乱,导致冲上滩涂搁浅了,这次它们就搁浅在了那些非常危险的海岸线附近。”
“你懂的挺多。”区晓华禁不住赞叹了一句。
“这是宋春栋告诉我的,他对鲸很着迷,我上次去大青山的时候,是和他一起去的。”
“嗯。”区晓华点了点头,虽然是各在手机一方,但他听得非常投入,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对方并不在现场。
“到傍晚的时候,我父亲跌跌撞撞地回来了,他身上还留着血,把村里的人吓坏了。”
“是不是他遇到了鲸搁浅,是鲸的血。”
区晓华已经全然忘记了对面坐着的并不是乔雅。
“刚和你说了,鲸搁浅的那些海岸线非常危险,没有人敢开着小渔船去那里。”
“那怎么会有血,难道是你父亲和陆国盛发生冲突了?”
区晓华脑海里浮现出乔宏言与陆国盛在海上的两条渔船上发生口角,进而大打出手的场景。
“你不要总打断我,听我说完。”乔雅有些烦躁,想来要花这么长时间叙述这么久远的事,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区晓华吐了吐舌头,不再吭声了。
“我父亲一进村子,就大喊着遇到强盗了。”
“强盗?”区晓华还是没有忍住。
“就是海盗,那时候,偶尔会有从公海那边闯进来的海盗,但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小船,对大青山渔民的影响很小,有时候我们那出海的渔船为了保平安,会准备一些食品、钱财,遇到这些装模作样的海盗,给一点物资甚至钱财,换一个太平,其实那些海盗也不真的会抢东西,通常和渔船有某种默契,只要给一点东西他们就退走了,大青山的渔民管他们叫要饭的。后来,大青山还组织了海上巡逻队,由民兵和渔民联合组成,配备了一些简易装备,用来驱赶海盗保卫渔民。
“听到我父亲说有海盗,村子里的人立刻聚拢起来,问我父亲具体情况,我父亲说他和二叔一起出海打渔,在路上还碰到了陆国盛家的渔船,陆国盛也在船上,他们两艘船一起朝外海方向开着,想去人少的地方捕鱼。”
这两家人朝人少的外海开,估计并不是去打渔,而是去打架的。区晓华心里默想着,怕乔雅再责怪他打断她说话,区晓华没有再提问。
“我父亲说他们两家的船在离大青山海岸线很远的地方碰到了一艘异常高大的商船,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大青山这里的海岸线很特别,它的大陆架延伸得非常长,一直可以到离大青山十几里外的海上,所以经常会有船只不明就里地搁浅的情况。”
“异常高大?”
“他们在这之前从没见过这么高大的船,是一条来自公海外的船,我父亲说那艘船上有人朝他们打招呼,是华人。他和陆国盛的两条船都靠了上去,商船上的人和他们说他们在跟踪一群鲸,这群鲸估计在某段海岸线搁浅了,问我们有没有看到。我父亲和二叔都说没有,这里从来没有这么鲸搁浅的事,但是陆国盛却说离这十公里左右,有一段海岸线地形很开阔,但下面的水流很急,他曾经听长辈说过,那地方以前有鲸搁浅过。商船上的人喜出望外,要陆国盛带路,陆国盛不肯,说那地方很危险,他的船无法靠近。商船上的人说愿意给他珠宝作为报酬,而且到达那里后还会支付一笔报酬。
“我父亲和二叔都不愿意去,他们放下了一艘快艇和一个装人的吊篮,快艇上有四五个穿着黑衣头上包着花色三角头巾的男子,都留着胡子,看上像是东南亚一带的人,他们全部跳上了陆国盛的船,让陆国盛上了吊篮,等他上了商船,吊篮又放了下来。
“这些包头巾的人连说带比划地招呼我父亲和二叔也上吊篮,他们还是不肯,并且准备调转船头回去。这时几个人突然眼露凶光,朝着我父亲的渔船扑了过来。
“我父亲和二叔没想到他们会跳上渔船,刚想赶他们,他们中的一个人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刀,直指着我父亲的胸口,逼着他上吊篮。
“我父亲见情形不对,一个猛子跳进了水里,他水性极好,在水里,两三个人都不是他对手。可是二叔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两个上船的人压住了身体,他拼命反抗,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肚子上,那人痛的蹲了身体,边上一个络腮胡子恼羞成怒,一刀下去刺中了二叔的腹部,血从二叔的腹部喷涌而出,二叔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四个海盗把二叔用绳子绑了起来,把二叔扔进了吊篮。吊篮升了上去,四个海盗两人一条船,拿着手里的刀朝水里胡乱砍着。
“我父亲看见二叔受伤后,一个猛子游了过来,大声叫着二叔的名字。船上的人哈哈大笑起来,说只要我父亲上船,他们就给二叔治疗,确保他没事。
“我爸见吊篮在往下滴血,二叔受伤很重,便答应了他们,他游到吊篮下,抓住吊篮爬了上去。吊篮升了上去。
“就这样,三个人都上了这条诡异的商船。”
“你说的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我父亲对村里的人说的。”
“那上了船后,陆国盛带他们去搁浅鲸鱼的海滩了?”
“并没有,相反,一上船,他们把三个人全部绑了起来,扔在了后船甲板上,商船太高了,从小渔船往上看根本看不到甲板上的情况,他们才发现甲板上还绑着十来个人,正值一月寒冬,海面上的温度比陆地上还冷,这些人却衣着褴褛,披头散发,身上散发着臭味,显然已经被关了好多天。”
区晓华已经被乔雅的故事深深吸引了,他的心也跟着突突跳着,但他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杨依慈跟着钟雨娥已经入住了离他们一街之隔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