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没时间去,我帮你去取吧,我开车过去不远。”K低声说道。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V领的连衣裙,小巧的脸颊边垂着夸张的方形耳环。她现在的打扮还真的和刚认识她时大不一样了,他心里想着。
这是上周四晚上在她公寓的化妆台上看到的耳环,他还惊讶地说道,“这个真不像你的风格。”
“我戴着会好看吗?”K依偎在他怀里,拿起耳环问他。
“你脸小,戴大耳环应该好看。”
和K一周一次的云雨,让他的身体里积蓄的能量得到了充分释放,这会他正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
“那我以后经常戴着让你看吧。”
K个子不高,长的很普通,柔弱的模样,对任何人都客客气气,但也对任何人、尤其是男同事冷若冰霜,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她的这个古怪脾气导致她在公司不太受欢迎。虽然是部门四个组的组长之一,但其他组的人都不喜欢这个冷冰冰的女组长,他们之间经常有意无意在当面和背后说她几句坏话。要不是老魏还罩着她,恐怕她不知道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令他颇有成就感的是,就是这么个冷冰冰的女人,在和她交往了一个多月后,便倒在了他的怀里,如果撇开她那古怪的脾气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的话,她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女人。
那次他们好像是喝了很多酒,本来是她送他回家,因为他一直说不清或者说故意说不清住址,她只能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记得那天晚上,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抬上床,她把公寓里自己睡得那间房让给了他,自己睡在隔壁的卧房里。
半夜,他看见她偷偷摸进他房间,坐在床边开了床边的台灯察看他,听到他嘴里不停楠楠自语着什么,她俯下身把脸贴近他,想听他在说什么。
这时,他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拉进怀里。她吓得用手捶他的胸膛,反而被他用手环住了胳膊,一个侧身把她压在身下,死死抱着,她感觉他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
她挣扎了几下,见无法脱身,身子便软了下来,胀红了脸低声说道,“先放开我,我去换件衣服。”
话语一出,他竟然醒了,两个紧紧抱着的身体瞬间松开了。
后来她问他,那天为什么没有和她继续亲热,还问他一直在的那个名字是谁。他矢口否认叫过谁的名字,对K说了对不起。
如果真是这样,那或许那天他是真的喝醉了。
那因为在抱着K的那个时候,他清楚地又梦见了S,梦见她说要搬家了,以后放暑假可能都不能一起玩了。看着她要离去,他突然喊着S的名字,这次绝对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了,绝对不能,他猛扑上去,紧紧抱着S,感觉她的身体香香软软的很是好闻,随即他感觉自己释放了,人也一下松弛了下来,S从他怀里跌落了。
K独身未婚,直到那晚后,他才知道K至今还没有男朋友,那晚他们没再发生什么,K后来说她对他醒来后的举止很是欣赏,至少不是个粗鲁的男人。他一想到那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理由,不禁好笑起来。
其实,男女之间只保持这样的关系也是不错的。他心里想着。
那天他叫了出租回家了,此后,他和K之间便有了那种身体的默契,虽然他们没有公开,但彼此开始接受了对方。
他们的下一次公寓相会是在两周后,不过那次的情况有点复杂,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们浑身都是淤泥,头上脸上都是杂草,好像是在哪里打过滚似的狼狈不堪。这次他们没有浪费任何时间,直接冲击K公寓的房间,他喜欢K的服从,无条件的服从。
这以后,下班固定打篮球的时间逐渐变成了他和K约会的时间,每周四他都会到K的公寓去放纵一下自己的身体,但他一直没告诉K自己离婚的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在想什么呢?”K问他。
“哦,还是我自己取吧。”
现在在海豚洗衣店里衣服是妻子的,取不取都不重要,只是他想知道海豚洗衣店怎么会搬家了。
“你不就是那几件衬衣和裤子吗。”K嘀咕着。
“嗯,白天你去拿我衣服不太好吧。”
“这周四我妈来看我,中秋节没来成,所以这周四不能来我那了。”
K把咖啡杯抵在嘴边,外人根本看不出她在说话。
“哦,知道了,那你好好陪陪伯母,大老远来看你。”
“你就不怕我骗你。”K呵呵地笑着。
“你骗我了吗?”他装的很无辜的样子。
“会不会失望。”K又问道。
“有点。”他言不由衷地说道,心里想着,如果K也失踪了,他会难过吗。
“那,那我让她别来?”K的脸上露出歉意。
“这怎么行,伯母难得来一次。”他是第一次听到K说她母亲来R市。
“那可能要有一阵子了,她来的话会住上一段时间,也许再下周四还是不行。”
他知道她说不行是什么意思。
“没事的。”他继续摇着头。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天了。到中午时,开始下雨了,天也变得阴沉了。
或许是因为下雨的关系,大楼里的食堂挤满了人,他和K在食堂和同事们用完餐后,便拿着伞走出了大楼。
“下雨天也去拿衣服?”他收到了K的信息。
“我去外面转一圈。”他不想回答什么。
他打着伞朝着P街的方向走去。
“爸的病情还是很重,医生建议尽快手术。”这时妻子发来了信息。
“手术危险吗?”他问道。
“这是比较成熟的手术,找的是省里最好的医生,有把握。”
“哦,我晚上来看一下吧。”
“不用,来了你也帮不上忙。”
“你哥也不在,你吃不消吧。我替你几天。”
“跟你说了不要来了。”
那还是保持现状好,他想到不用他做什么,心里也宽松了些。但他这样的男人,对于女人来说到底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