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师姐有找过您吗？”韦婉茗问道。
“上次吃完火锅就没联系。”尚志远还是老一套的说辞。
“这也怪我，之前我和师姐每天都联系，自从到了汇通源，手上事情一多，就怠慢了，师姐肯定会怪我。本来想着以后还是要每天和师姐聊聊，但这两天我们这里人员调动特别多，我又把这事忘记了。”
“哦？你们那怎么会人员调动多的。”尚志远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切入点。
“我们公司还好，主要是我现在的部门。”
“你还在投资部，在区总手下吧。”
“嗯，还在，但除了我之外，几乎都走了，现在正在换人期。”
“为什么要换人，是区总对人员不满意？”尚志远乘胜追击着问道。
“也不算不满意，原先投资资金不到位，他遇到些瓶颈，这两天来了新的金主，问题解决了，但人都换了。”
“新的金主？原来的计划要变？”
“我现在不负责这块了，但是新金主实力很强，计划没听说变。”
“难怪，市场走势很强硬。”尚志远小心翼翼地探着韦婉茗的话。
“应该有好几股力量吧，都信誓旦旦的，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哦，区总留下了你，说明还是器重你呀。”
“但愿吧。”韦婉茗回答得不是太有底气，“哦，对了，我在我们区总面前聊起过您，他对您很有好感，想认识一下您，还让我约您一起吃饭。”
“是嘛？”尚志远心里一动，“那谢谢你们区总，我都有时间的，你定好时间告诉我。”
“本来他说可以周末，但这周末我打算去报名学车了，那要不就先定这周哪个晚上，我问下区总时间。”
“可以，我没问题。”能结识天鹅股份绯闻买家，这对于尚志远来说太重要了。
“还有，尚老师，我师姐现在也不太回我信息，您要有时间，问下她情况，我还是有点担心她。”
“这两天她不是在大青山吗？”
“大青山？”
“对啊，你没看她朋友圈？”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过了一会韦婉茗有些沮丧地说道，“哎呀，可能师姐把我屏蔽了，没让我看她朋友圈。”
尚志远想起董梓萱说过她发的朋友圈只发给他一个人看，心里有了一丝暖意，但转眼一想，这两天都没看到董梓萱朋友圈，难道说她把他也屏蔽了？
“我也是前两天看到的，也许她删除了吧，这两天我也没看到。”尚志远安慰道。
“大青山在哪？师姐怎么会去哪？”
“那地方在Z岛，在海边，应该是去散心了吧。”
“那样也好，总比一个人关在家里好。尚老师，先不和您聊了，我去工作了。”
“哦好，你去忙吧。”
“区总，您找我？”韦婉茗推开区晓华的办公室。
“婉茗，人舒服点了吗？”昨晚，区晓华设宴给虞书望、丁松琳接风，韦婉茗因为有些发烧休假没有参加。
“烧退了。”见区晓华是问她身体情况，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韦婉茗说话便不太拘谨了。
“现在投资部的情况有些复杂，今天早上你也看到了，虞书望现在直接指挥蟾蜍计划，我们的行动受到制约了。”
“真的没有办法找到资金了？”韦婉茗心有不甘地问道。
“目前是，明天开始我们所有的活动都要得到虞书望批准。”
“那我们还按照原计划实施吗？”韦婉茗说的原计划就是指在赤湾镇上，区晓华向她说起的蓝图。
“暂时没法按那个计划，虞书望的计划是控制天鹅股份，然后注入锂矿项目。”
“那采矿权协议需要20亿，鼎峰出资？”
“他们又要收天鹅，又要签协议，恐怕没有那个实力。”
“那谁有那个实力？”
区晓华看了一眼韦婉茗，“在上海的那个。”
“虞厚田？”
“嗯。”
“那我们现在算是…”
“我们现在就在替虞家打工，不是虞书望，就是虞厚田。”
“哦。”韦婉茗有些失望。
“你是不是觉得我失败了？”
“没有，反正我跟着你就是了。”
“呵呵，我知道你很失望，但这就是人生，有的时候只能低头。”
“我明白。”
“这阵也没有太多的事，你正好可以去学车。”
“哦，我约了依慈周末去。”
“也好，你们有个伴。”
“区总，上次说的那个研究院的学者，这周有时间约他吗？”
“这周？我看一下日程表。”区晓华翻看了着桌上的本子。
“我只有今晚有空，要不今晚？”
“嗯，那我去定餐厅。”
“辛苦你了。”
韦婉茗微笑着走出区晓华办公室，走到座位上，她的脸僵住了。
原本以为区晓华会告诉她刚才虞书望开会的内容，她相信没让她参会是虞书望的意思，但刚才区晓华只是告诉她以后的老板是虞书望，压根没透露会议的内容，也丝毫没有吐露自己真正的计划，她不信冷小芙会突然辞职，也不信区晓华会甘于俯首称臣、听命于虞书望，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区晓华连自己的行程安排都对她保密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她韦婉茗已经失去区晓华的信任了，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失去区晓华的信任了？韦婉茗努力回想着。她没有犯错，问题究竟在哪？
韦婉茗定的餐厅一家日式料理店，她知道区晓华喜欢日料，只是日常商务请客很少有机会吃日本料理，趁着与尚志远见面，她特意选了一家R市最知名的日式料理店。
包间的环境很雅致，三人寒暄之后纷纷落座。
“一直听婉茗说起尚先生，今日一见，果然是学者风范。”区晓华给尚志远倒了一杯清酒。
“不敢不敢，我给婉茗上过课，也算我的学生，她也常提起区总对她的照顾，说区总是商界精英。”
“我哪算什么精英，不过是个打工的。”
“婉茗可没瞎说，我看到过两次，电台采访区总，屏幕上的区总意气风发，看的我也是心潮澎湃。”
“尚老师也关心财经新闻。”区晓华望着眼前这个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多的中年男子。
“偶尔看看电视。”
“听婉茗说尚老师是做心理辅导的？”
“我主要在研究院做一些研究工作，写写东西，后来领导建议我理论联系实际，于是才做起心理辅导。心理辅导目前也不算一个产业，只是需求很大，很多人并不愿意尝试真正的心理辅导，他们更喜欢去医院就诊，所以我每周三次在几个三级医院坐诊，我很少接个人的案例。”
“尚老师从事这方面研究多久了。”
“快30年了。”
“那您可真是行业翘楚了。”
“翘楚不敢，但主要的各种心理疾病我还都通晓一下。”
“尚老师是R市人才库里的专家，一般都请不到他，他在医院的门诊很难约到。”
“是吗，那我倒是有个事想托尚老师帮忙。”
“区总您说。”
“我有个朋友，这方面有些问题。”区晓华用手指了指脑袋，“要是可以的话，尚老师能否帮忙看看。”
“是哪方面的问题。”
“情绪，她的情绪不稳定，不愿意见人。”
“那她愿意接受心理辅导吗？”
区晓华顿了顿，“我不确定，感觉她未必愿意。”
“那有些困难，如果患者自己没有意愿，是很难有效果的。”
“如果只是想朋友聊天那样说说话呢？我约她出来，像现在这样说说话，不让她知道您的身份，您分析一下她的情况。”
“这人是区总很在乎的人吧。”
“算是很重要的一个人吧。”区晓华看了一眼韦婉茗，见她躲着他的目光，便又说道，“我现在不太确定她目前的状态，甚至没法和她对话。”
“为什么没法对话，你们不能联系？”
“她换了手机号，也不愿意告诉我新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我等着她来找我。”
“她自己知道自己有问题吗？”
“也许。”
“那这样吧，要是她主动找你了，你试着约她，我见一下。”
“那太好了，非常感谢，费用我加倍支付。”区晓华心中大喜，他现在急着想和柯敏联系，但却完全搞不清柯敏的情况，他需要有像尚志远这样的专家帮他判别柯敏的状态。
“不客气，不客气，是婉茗的领导，也不是外人，谈什么费用。”
“尚老师，费用要给的，您还要给您女儿攒出国留学的钱呢。”韦婉茗笑道。
“尚老师打算送女儿出国读书？”
“哎呀，她初三了，我们是在考虑这事，但出国费用太高，我们这样的人家也有些承受不起，所以还在犹豫。”
“所以尚老师现在也激进了，开始做投资了。”
“哦，尚老师投资什么？”
“咳，我最近开始炒股了。”见韦婉茗把话题引到了这上面，尚志远心领神会地抓住了机会。
“哦？股市可不是个好玩的地方，小赌怡情，玩大了迟早要还回去。”
“呵呵，我就是赚点小菜钱，我们这些读书人，也不懂什么股票，纯粹是玩一下。”
“尚老师第一次投资就赚了。”韦婉茗知道尚志远买了天鹅股份，从目前走势看，所有买天鹅股份的都是赚的。
“最近行情很差，尚老师第一次投资就赚，看来眼光独到。”
“这还真的托了区总的福，我就是看了那次财经新闻上对你的采访后买的股票。”
“尚老师买了天鹅股份？”区晓华有些意外，他又扭头看着依旧低着头的韦婉茗，心里顿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