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9:15。
股市集合竞价阶段,天鹅股份买入报价12.18元,比上周五12.25元下跌了0.07元。
区晓华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股价,看着天鹅股份的买入报价从12.18元一路下跌到11.89元。
他拿起电话,“老丁,现在报价,买入天鹅股份50万股,13.40元。”
“多少?”电话那头的丁世信以为听错了。
“13.40元,50万股。”
“现在才11.89元,已经涨的很多了,今天要回调了,11.50元肯定能买到。”
“听我的,老丁。”
“要不要和虞书望商量下,毕竟是他们出的钱。”
“老丁,快一点,马上要到时间了。”
“下单了。”
区晓华看着屏幕上的报价跳到了13.40元,离开13.48元的涨停价仅差0.08元。
9:30开盘了,天鹅股份在13.40元成交了500多万股,几十秒钟后,股价又一次封在了涨停价上。
看着13.48元的价格,区晓华继续对丁世信说道,“我们还有3000多万,要是今天股价被打下来,你在收盘前拉上去。”
“阿华,你这个期货的玩法在股票里不一定行不通,万一抛盘出来,我们这点资金怎么接的住。”
“目前不会有抛盘。”
“你这么肯定?15元,伊都的筹码就要出来了,难道我们要这么高接他们的筹码?”
“我有把握。”
“明天虞书望就到你这了,你帮我照顾下松琳。”
“好。”
区晓华走出办公室,韦婉茗坐在门口看着手机。
“区总,天鹅股份涨停了,我问了两个操盘手,他们说有新的买家在扫货。”
“那不是正好吗,我们要在15元出货,让他们买。”
“会不会是虞厚田在买?”偌大一个投资部,此刻,除了在小房间不出来的两个操盘手外,只剩下了区晓华和韦婉茗。
“你觉得是他在买?”
“那天你和虞娜洛没回来的时候,他和我聊天,问了我一下股票方面的问题,他这人看上去笑眯眯的,东一句西一句的和你闲聊,但每句话目的性都很强。”
“你应该答不上来吧。”
“嗯,他很奇怪我们投资部里的人没有一个会投资。”
“问小芙什么了没有?”
“小芙说的和对吴琴南一样,但他好像有对我们都很有兴趣的样子,这人实在有些摸不透。”
“和小秦有联系过吗?”
“我问过她,她说虞厚田让她在办公室工作,负责安排虞厚田的日常行程。”
“现在小秦和小芙都走了,你不会觉得冷清了吧。”
“不会啊,我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开br /arty的。对了,区总,今天娜洛没来上班。”
“我知道,她说要出去玩几天。”
“那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上次你和董儒源的女儿见面有什么收获。”
“哦,那天吃了个饭,没来得及向您报告,我让我师姐侧面打探一下她父亲的情况,但看来真的没戏了,她说董儒源最近心情很差,每天都很晚回家,在家里也是唉声叹气,我从和我联系的银行的人那也确认了,商业银行可能真的在调查董儒源的那笔贷款了,如果这样的话,董儒源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你那个师姐和刘景现在关系怎么样了?”
“两人分居了,不住在一起,师姐住在自己买的公寓里,不过这两天她去大青山了,我看她发的朋友圈照片,好像和人出去玩了。”
“大青山?”区晓华似乎觉得这名字很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听说过。
“我搜了一下,在Z省Z岛,在东海边。”
“那里是旅游点?”
“应该不算,没有听说过,没有什么景点,唯一一个在网上提到的是那里有一座灯塔,有些驴友会去拍拍照,但那塔没有什么故事,而且是后来修的,也许因为在海边的缘故吧。”
“你了解得还挺多。”
“是我师姐帮我进汇通源的,要没有她帮忙,我也没机会在您手下干活。”
“言重了。”区晓华笑了笑,“也许你在其他地方机会更多,再说这恐怕也是刘景的功劳。”
“区总,我师姐情绪不稳定,她好像有心理问题,我还给她找过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区晓华不由得想起来柯敏,和乔雅提到过的那个躲在幕后的心理医生。
“嗯,R市研究院的一个学者,我也是很冒昧请他出面帮着治疗我师姐情绪的。”
“有效果吗?”
“我很钦佩这个医生,师姐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情绪非常稳定,这几次约她出来,都是那个医生一起在她才肯出来。”
“哦,什么时候帮我引荐一下。”
“区总是要…”韦婉茗试探着问道。
“哦,不是,我只是想认识一下。”
“哦,那哪天我给您介绍一下,他也知道您,从我这,还有电视上。”
“是嘛,那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你也一起。”
“嗯。”
“你怎么样,周末天气很好,去哪玩了?”区晓华难得和韦婉茗聊家常。
“没出去,就在家里呆着。”
“男朋友呢?”
“我,还没男朋友呢。”
区晓华突然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尴尬,“你要求高。”
“哪有。”
“小秦有男朋友了吗?”区晓华赶紧扯开了话题。
“她好像也没有。”
“那你们几个只有虞娜洛有男朋友。”
“她有男朋友?没和我说起过。”
“嗯,你别和她说是我说的。”
“不会,我们之间话其实不多。”
区晓华听出了她的意思。
“你是不是还很介意她抢了你去舞会的事。”
“没有,我哪有那么小气。”
“要是蟾蜍计划成功了,我还是会给你安排重要位置的,我对你的承诺会兑现的。”
“谢谢区总。”
“如果伊都的股份能在这个月出清,我就让他们两人也走了,那时真的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了。”
“不是还有娜洛吗?”
“她只是一个过客,你才是我真正信赖的人。”
“区总…”韦婉茗的眼眶有些湿润,身体下意识地晃了一下。
区晓华站在她身前,赶紧用手扶住了她。
“你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
韦婉茗的头往他身体上凑了过去,“这两天都没睡好,有些头晕,好像有些发烧。”
“发烧了?”区晓华用手摸了下韦婉茗的额头。
“真的有点烫,怎么不在家休息。”
“我不是怕人都不在了,你叫人都叫不到…”韦婉茗轻声说道,她的身体又往区晓华身上靠了靠。
“傻丫头。”区晓华心里一暖,和韦婉茗说了很久,不知不觉两人越靠越近,他已经能闻到韦婉茗头发的香味了,他禁不住用手抚了抚韦婉茗的秀发。
“我把头发又拉直了,你觉得好吗?”韦婉茗的声音就在区晓华耳畔,两人站在一排竖着的柜子后,从柜子上方能看见门口的动静,整个部门鸦雀无声。
“为什么要拉直。”区晓华这才注意到去深圳出差时她是卷发,现在改回了直发。
“我看小芙、小秦还有娜洛都是直发,我卷发显得老气了。”韦婉茗的头已经靠在区晓华的肩膀上了,但她的身体还是很克制地与区晓华保持着微弱的距离。
“我没觉得老气啊。”
区晓华好久没有和杨依慈之外的女性暧昧过了,他能感觉到虞娜洛对他有好感,但似乎对她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觉。
在他交往过的三个女性中,苏卓然是他的初恋和唯一真在向往的女人,但他对她的恋情只是单向的,也从来没有在成人世界里发生过。柯敏只是一场交易的附属物,对他而言可有可无,如果说还有感情的话,其心理根源只能说是负罪感引发的。杨依慈是他目前真正意义上喜欢的女人,但杨依慈的社会地位是他无法接纳她的原因,从这点上说,杨依慈还不是一个能让他真正愿意付出全部的女人。
韦婉茗的出现,让他的情感世界多了一种经历,那是一种若即若离,朦朦胧胧的感觉,他一度觉得已经捅开了他们之间的那层纸,一度他差点得到了她,可韦婉茗在关键时刻会突然关上那扇门,无论他还是她开始进入暧昧地带时,都会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把他们俩再度分开,几次下来,让区晓华感到有些麻木了,对韦婉茗的热情一点点消退了。
眼下,韦婉茗又一次离他那么近,他都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声了,只要他愿意,似乎就能随意拥抱她,亲吻她。
“但你好像不喜欢。”韦婉茗的头换了个姿势,脸始终看着地上,没有抬头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区晓华的手轻轻搭住了韦婉茗的腰。
“就是觉得。”
女人都一样,不可理喻,区晓华心里想着。
“是不是我最近没怎么和你说话,总是和虞娜洛在一起,你不开心了。”
韦婉茗用手轻轻在区晓华的背上敲了一下。
“我会那么小气嘛。”
“这两天中午吃饭,你们人一下少了,依慈没问吗?”
韦婉茗身体一震,抱着区晓华的手松开了,她站直了身体。
“我告诉她了。”
区晓华顿时后悔起来,这个时候自己怎么会说杨依慈,真的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总是要拆开他和韦婉茗。
“哦。”他伸出手来,一下把韦婉茗又揽在怀里,这下他用了很大的劲,韦婉茗没站稳,被他紧紧抱住了。
“别,一会有人进来都看到了。”韦婉茗还是低着头,用手去推区晓华。
区晓华松开了手。
韦婉茗理了理衣服,朝后走了一步,与区晓华保持着正常的距离。
“不过,她抱怨林正英了。”
“嗯。”
“区总,要不要让依慈到我们部门来?”韦婉茗又称呼他区总了。
“这个不太合适,我会想办法。”
“今天有什么工作要我去做吗?”
“这两天事情也不多,你还在发烧,回去休息几天吧。”区晓华望着脸上泛着红晕的韦婉茗,觉得她比以前好看了。
“我想去学车,小芙不在了,你要是喝酒,没人给你开车了。”
“你不介意的话,和杨依慈一起去学车?”区晓华想起杨依慈和他说过要学车的事,他特意说说了杨依慈的全名。
“好呀,那我中午就和她说。”韦婉茗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