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还年轻。”见董梓萱夸赞戚佳雯，尚志远心头竟然有一些得意。
“现在的照片有吗？”董梓萱又拿起相框仔细看着。
“现在不怎么拍了。”
“长的真不错。”董梓萱把相框重新放回桌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这衣服很贵吧，多少钱？我给你吧。”尚志远脱下了衣服，心里在想这么潮的衣服他穿回家该怎么和戚佳雯说。
“两件3000元。”董梓萱的语调突然变得生硬起来了。
“哦。”董梓萱报了价格，让尚志远反而不知怎么接话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董梓萱突然拿起手里的挎包，朝门口走去。
尚志远愣了几秒钟，一把抓住了她，“怎么了？你生气了？”
董梓萱停下了脚步，扭头不理尚志远。
尚志远知道刚才说要给她钱的话伤害了董梓萱，赶紧赔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很喜欢这衣服，还从来没人给我买过这么贵的衣服，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我是觉得你现在又不在画廊上班，没有工作，花这么多钱给我，让我很不安。”
“你是存心要和我分得很清楚。”董梓萱轻哼了一声。
“没有，我肯定不是这意思，我收下衣服，以后都你给我买，行吗？”尚志远拽了拽董梓萱的胳膊。
董梓萱转过头来，“那你会穿吗？”
“嗯，你买的我肯定穿。”
“我昨天跑了大半个城市，给你挑的衣服。”
尚志远见她眼睛里噙着泪花，胸脯起伏着，丰满的身姿近在咫尺，这种感觉就像踢完球时，眼前放着一瓶刚打开冒着冷气的冰镇可乐，要想喝下冰镇可乐的快感让他很快失去了理智。
他一把抱住了董梓萱，董梓萱厚厚的嘴唇顺势贴了上来。
“那你现在是不是更喜欢我？”董梓萱抬起了脸。
“嗯，喜欢你。”尚志远从来没和这么主动的女性发生恋情，每一次董梓萱和他亲热，都让他有一种醉生梦死的感觉，这感觉就像鸦片一样会上瘾，这会董梓萱随便说什么他都顾不上了。
“那你愿意一直和我在一起吗？”董梓萱伸两只手紧紧抱住尚志远的后背。
“愿意。”尚志远几乎进入了缺氧状态。
“我要你说，只喜欢我。”
“我只喜欢你。”
“我今天没法那个，等姨妈走了，我们去酒店。”
“嗯。”尚志远迷迷糊糊地答应着。
两人忘情地靠着办公桌互相拥抱着，董梓萱的手摸到了装着戚佳雯相片的相框，她的手一挥，把相框甩了出去。
只听哐当一声，接着是碎玻璃飞散的声音。
尚志远松开了董梓萱，眼睛看向地上摔坏的相框和碎玻璃下戚佳雯的照片。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碰到了。”董梓萱看着尚志远。
“哦…，没关系。”尚志远松开了抱着董梓萱的手，蹲下身去捡相框。
见尚志远从一堆碎玻璃里小心地拿出戚佳雯的照片，董梓萱的脸色又变了。
“她做什么工作？”
“谁？”尚志远拿着照片站起身来。
“哦，她在教育部门工作。”他把照片塞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这办公室平时没什么人进来吧。”
“很少，我现在是副教授，享受教授待遇，可以有自己的工作室，一般没有人来打扰我的工作。”
“既然没有人来，你放她的照片是自己看吗？”董梓萱的话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我…”尚志远听出董梓萱的话来者不善，“这是很久之前就放着了，你今天不说，我都忘记了。”
“她会来你办公室吗？”
“不会，从来不来。”
“既然没人来，你也不看她照片，那你把照片撕了放我的照片吧。”董梓萱的眼睛盯着尚志远。
“撕了？”尚志远不相信她会说这话。
“你不是说只喜欢我吗？”董梓萱把尚志远的抽屉打了开来，伸手把戚佳雯的照片取了出来，慢慢地撕了起来。
“你这是。”尚志远惊愕地看着董梓萱。
董梓萱越撕越快，照片被她撕成了一片片细条，戚佳雯的俏脸逐渐消失了。
“我帮你撕，既然你这么舍不得。”
“不是，你这是干嘛，不用撕照片啊，我答应放你照片就是了。”
“舍不得了？”董梓萱把碎纸片撒向了空中，她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理了理头发。
“我没有舍不得，可是你也不用撕照片啊。”
“我都撕了，你还这么啰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只是和我玩玩的？既然你太太这么漂亮，你又这么舍不得她，那为什么要找我？”董梓萱的嗓门大了起来。
尚志远想起她在西餐厅泼杨依慈的事来，吓得赶紧走上前捂住她的嘴。
“你轻点，外面会有人听见。”
董梓萱一把推开了他，“你和阮庆一样，你们都只想利用我，只想玩我！”她的声音颤抖着，像是一只受伤的母猫。
尚志远一把抱着了她，这次不再是唧唧我我了，他用力捂着她的嘴。
“别这么大声，你要干嘛。”尚志远在她耳朵边低吼着。
董梓萱拼命挣扎着，身体在尚志远怀里扭动着，嘴里还喊着什么。
“你冷静些！”尚志远用身体压着她不让她动弹。
董梓萱扭动着身体试着用脚踢尚志远，尚志远完全不敢松手，直到董梓萱精疲力尽不再挣扎了，他才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董梓萱口里吸进一口新鲜空气，她蹲下身子捂着自己的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尚志远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看着地上的碎玻璃和椅子上的两件大衣和围巾，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董梓萱蹲在地上足足五六分钟没有站起来，尚志远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心里还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从刚才疯狂地拥抱变成了殊死的搏斗。
“我回去了。”董梓萱突然开口了。
“你没事吧。”尚志远也蹲下身子抚着董梓萱的后背。
董梓萱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
尚志远轻轻拉着她的胳膊扶她站起身来。
董梓萱理了理头发，拿起了掉在地上的包和外套。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董梓萱拿出一张纸巾擦了一下脸，看也没看一眼尚志远，朝门口走去。
“我送你出去。”
“你别跟来，我自己下去。”
“我送你。”
“我说了你别跟来。”
“那好，我不过来。晚上我们在哪吃饭？”尚志远感觉自己笨到了家，在这个女人面前完全像一个傻瓜。
“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和我说。”董梓萱回过头来，眼神充满幽怨。
“什么话。”
“你会和她离婚吗？”
“离婚？”
“好，我知道了，很好，你很好。”
“什么意思？梓萱。”
“我其实就是你们的玩偶，玩过了，就不想要了，对吗？”
“你在说什么呀，你不是说不会因为我的家庭…”
“我是说过，但我要你换一张照片有那么难吗？我撕她照片你这么心疼？既然你这都不舍得，那我和你在一起为了什么？”
尚志远一下觉得无法应对她的话，没错，他非常心疼戚佳雯的照片被她无缘无故撕碎，但她这样剧烈的反应真的令她始料未及。
“只是一张照片。”尚志远的回答很勉强。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你还不及阮庆，至少他敢对我说更喜欢他心里的女人，你是个胆小鬼，连真心话也不敢说。”
“怎么又扯到其他人，梓萱，你太情绪化了。”
“情绪化吗？我脑子很清楚，现在我看清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的，你安心做她的好老公。”
“不是，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走了，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照片撕碎了，我很抱歉。”董梓萱推门而出。
尚志远呆呆地站在那，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此时，办公室里的戚佳雯看了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半，离下班还有只剩下半个小时了。今天尚志远有饭局，她要是去看画，尚倩倩晚上没有晚饭吃了。
“今天我早不了，你能先回去给倩倩弄完晚饭再去聚餐吗？”戚佳雯给尚志远发了信息。
隔了一会，尚志远回复了，“那我不去吃饭了。”
戚佳雯没想到尚志远这么干脆就推掉了饭局。
“谢谢老公。”她在回复后发了个笑脸。
“那你早点回来，别太晚了。”
“嗯，知道，冰箱里有倩倩爱吃的狮子头，给她做一个萝卜汤，这两天她有点咳嗽。”
“嗯，好，老婆，你晚上也要准点吃饭，你胃不好。”
“好的。”戚佳雯刚回完，手机又传来了信息。
“今天忙吗？”
“有点。”
“昨晚回家没什么事吧。”
“没有。”
“下班了告诉我一下，我捎你去看画。”
“你还骑摩托？”
“记得那时候你骑自行车，我跟在你后面，你害怕吗？”
“我不怕，自从在巨石那里给你包扎后，我就没再怕过你。”
“卓然，我们一起走吧。”
“去哪？”
“去一个别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戚佳雯叹了口气，“别骑摩托车了，太危险了。”
“没事，我车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