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1933年说起吧!当时的安徽大多地区主要处于国民政府管辖之下,维持基本的行政管理和社会秩序,当然军事部署是少不了的,以应对局势变化。日本还在局部侵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力量也在安徽等地积极活动建立革命根据地,为日后的抗日斗争奠定了一定基础。
当年我们老家那片区域还未设县(直到1965年才设立——利辛县),分属于周边的阜阳、涡阳等县管辖。1938年日本侵略者开始侵犯安徽寿县等地,也没有蹂躏此地,可想而知这是一片穷乡僻壤,直到现在交通也不便利,是名副其实的偏远之地。就因为离县城偏远,1933年的某一天从安徽阜阳县一带流窜十几个土匪至此,陈家的悲剧开始了。
陈国彦一位老实巴交的青年庄稼汉,就如这里的村落一样几百年来一直静静地坐落在这里,保持着他的古朴与宁静。不管这里归谁管辖这里的农户都按时交粮纳税,从大明的洪武年间就是如此。他们和陈国彦一样都有着一颗质朴的心,心里始终坚信着勤劳能致富,把一身的力气使劲地挥洒在各自的土地里,春种秋收,周而复始,乐此不疲。陈国彦的皮肤晒得黝黑,双手布满了老茧,那是他与土地亲密无间的见证。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他便扛着锄头,踏着泥土的芬芳,走向那片属于他的田地,他将全身心的力量投入到每一棵庄稼的培育中,期待着收获的那一刻。
在他的生活中,有着简单的幸福:贤惠的妻子张氏,活泼的三个孩子们,还有那匹忠实的马,以及它生下的小马驹。这些生命与他共同呼吸,共同成长,构成了他生活的全部意义。而在他的屋后,是他的大哥陈国凤一家,一个同样勤劳的农民,兄弟俩肩并肩,共同守护着这片祖传的土地。
在一个再不寻常的一天下午,陈国凤带着一个人找来陈国彦家说,这个人是收猪的。由于他给的实在是太便宜,具体价格无从得知,那人便惺惺作态地离去了。陈国彦也没多想,继续和妻子操持着家务,给猪喂食,将马匹牵回偏房再添上草料,然后便开始收拾整理,准备休息。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看似平常的午后,却因为这个人的到来,即将掀起一些意想不到的波澜。陈国凤带来的那个人,在离开后并没有真正走远,而是在村子的角落里暗中观察着陈国彦家的一举一动,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而陈国彦和妻子对此却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平静的生活节奏之中,全然不知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状况。
这个深夜注定不会太平,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土匪将打破这片宁静。他们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陈家的宅院。
陈国彦家的前院,灯火早已熄灭,一片漆黑。只有屋内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马匹喷鼻声打破寂静。陈国彦躺在床上,耳边传来阵阵异样的响动。他皱眉起身,隐约看见窗外晃动的黑影和手中明亮的刀光。
“谁?”他低喝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清晰。
“嘿嘿,陈东家的,我们借点东西。”一个沙哑的声音回应道,随即是一阵狞笑声。
陈国彦心头一紧,他意识到这是土匪。他迅速跳下床,想要保护家人,但已经来不及了。十几名土匪手持火把和刀具,点着芦苇杆捅破窗户纸,往屋内引火。
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屋内的每一寸空间,舔上了他的额头,烧伤了他的半边脸。他听到西偏房传来马匹和小马驹凄厉的叫声,被火燎得乱叫唤。陈国彦用那不多的尿罐子灭火,同时拼命把小儿子从屋后的窗户扔出墙头。
土匪们合力踹开门,冲进屋内。陈国彦夫妇被捆绑了起来,大儿和小女也被捆绑起来。土匪们把门口成垛的芦苇杆点着,熊熊火焰瞬间包围了大儿和小女。
“不要!”陈国彦撕心裂肺地喊道,但无济于事。
土匪牵走马匹和那头肥硕的猪,粮食带不走用大火烧毁。陈家前院只剩下了一片废墟和两具像烤糊烤焦的红薯一样的尸体。
后院的陈国凤听到动静,却始终不敢出来抵抗,出来也是送死。他躲在黑暗中,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和家园被摧毁。
这场灾难过后,陈家只剩下一片废墟和深深的悲痛。陈国彦和妻子在废墟中寻找着家人的遗物,每一件物品都勾起他们痛苦的回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陈国彦痛苦地向着星空咆哮,但无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