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视塔下来，秦远又侧头看看陆璃，自从之前那个问题过后，这位圣女就一直没再说话，眼睛里交织着思绪，似乎在思考什么。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吹起她的发梢，这个女孩儿衣着有些单薄，身形也显得有些消瘦。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已经做过了一次选择。”

　　“什么选择？”秦远不是很懂她的意思。

　　陆璃没有回答，而是犹豫着问道：“你在心里真的会把我当成师尊，对吗？”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

　　陆璃严肃的点头，她刚才直视本心，终于明白自己听到秦远要叛出师门时，那种失落黯然的感觉因何而来。

　　是因为收他为徒是自己所做的第一个选择，第一个自主的决定。

　　并没有人告诉她要收徒，换而言之，她的生命里没有关于收徒的任务。

　　正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才显得宝贵。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听到秦远不想给自己当徒弟时，自己才会生出那种黯然之感。

　　“哪里重要？”

　　“我...”

　　陆璃张张嘴，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不免显得踌躇起来。

　　过了半晌，秦远见她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催促道：“行了，师尊大人，赶紧走吧，一会儿咱赶不上末班车了。”

　　“嗯？”

　　听到师尊这两个字，陆璃先是一怔，随后眼眸逐渐亮起，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的灿烂了起来。

　　看得秦远又没忍住抽抽嘴角，他发现自家圣女的兴奋点好像不太正常。

　　就随口说了个师尊大人，差点让这妮子兴奋的发抖。

　　原来，人类的本质其实并不是复读机，而是好为人师，没有人能躲过当师父的快乐。

　　圣女也不例外。

　　.........

　　顶风冒雪的回到家里，大冷天的，秦远也没去洗澡，随便上传了两章存稿，就早早的钻进了被窝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刷小破站舞蹈区的小姐姐们。

　　而是打开某宝，帮陆璃下单了几件冬衣，羽绒服，毛衣，雪地靴之类的东西。

　　倒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主要是....好吧，确实是良心发现。

　　陆璃唯一的一身现代衣服，还是大半个月前在拼夕夕上买的，虽然秦远也问过好几次她冷不冷的问题，得到的回复都是不冷。

　　但今天出了趟门，秦远发现她身上穿着的那一身确实太过单薄，尤其是下着雪的情况，更是给人一种看着都冷的感觉。

　　所以他打算帮圣女大人置办几件冬衣，甭管她冷不冷，先穿上再说。

　　顺便还买了几件新的内衣，之前买的是A，现在是B，而且特意挑的很保守的款式。

　　嗯，比之前的还要保守，之前是半包围结构，这个是全包围。

　　搞定一切，秦远才心安理得的点开了哔站，打算刷会儿小姐姐然后睡觉。

　　前路未卜，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应该要懂得苦中作乐。

　　意识到这一点，他犹豫片刻，又默默关掉了哔站，打开了uc浏览器。

　　“…………”

　　“…………”

　　半个小时后，进入圣者模式的秦远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嗯？”

　　可过了片刻，他又突然将眼睛睁开，随后又不信邪的将眼睛闭起，然后又再睁开。

　　如此反复数次，他困意全无，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震惊道：“卧槽，这样也行？”

　　说罢，他又闭上了眼睛，一片黑暗之中，确实能察觉到几粒若隐若现的光点，很渺小，散发着莹莹的微弱光芒，驱不散闭上眼的黑暗，但在黑暗中却很是扎眼。

　　这就是灵气么？

　　秦远睁开眼睛，但心里却说不上是激动还是兴奋，只觉得很复杂。

　　原来自己之前之所以感受不到灵气，是没有冲一波。

　　这特么.....是什么邪门原理。

　　所以所谓的心境放空，灵台清明，就是要进入圣者模式？

　　对于如此鬼畜的信息，秦远表示——我不能接受！

　　自觉不能接受的秦远把手机拿起来，打算给陆璃发个消息问一下，想想又觉得不妥，大半夜的给她发消息，也不知道人家睡没睡。

　　要不.....干脆夜袭吧。

　　穿着睡衣，踩着拖鞋的秦远鬼鬼祟祟的敲开了陆璃的房门，万幸圣女大人还没睡觉，而且还穿戴的十分整齐。

　　瞧见秦远半夜跑过来找自己，陆璃明显很是疑惑，正想开口询问，突然鼻子抽动两下，蹙眉问道：“你身上什么味道？”

　　“呃.....”

　　秦远表情闪过几分不自然，随后装作很疑惑的样子闻闻身上，然后倒打一耙，“哪有什么味道，你鼻子出问题了吧。”

　　“没有，我闻的很清楚。”

　　“行，你鼻子灵，但这个不重要。”

　　闻言，陆璃没再追问下去，转而问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哦，我刚才感应到了灵气。”

　　“感应到了灵气？”

　　“没错，我刚才一闭上眼睛，就感应到了一些光点，你说这是不是灵气？”

　　“什么样的光点？”

　　“就是那种很小，然后发着小光，但光又很微弱，总之还挺好看的。”

　　秦远比比划划的描述了一番，随后陆璃沉吟片刻，道：“照你这么说，你所感应到应该就是灵气。”

　　“真的？”

　　秦远的表情有些惊喜，虽然自己感应灵气的方式不是很光彩，但甭管黑喵白喵，能抓住耗子就是好喵。

　　他也没别的要求，只要每回修炼前不需要感应灵气就成，他害怕自己身体跟不上。

　　“闭上眼睛，我帮你开穴，传你修行吐纳之法。”

　　“开，开穴？”

　　秦远睁大眼睛，好糟糕的台词。

　　陆璃用莫名的眼神盯着他，总觉得这家伙很抗拒，而且似乎是在想什么很糟糕的东西，于是反问道：“你不开穴怎么修行？”

　　“所以，你说的这个穴在哪里？”

　　“自然是头顶。”

　　闻言，秦远放心下来，开穴这种词总让他感觉后庭一紧，原来是自己想歪了。

　　“那我该怎么做？”

　　“盘膝在地，闭上眼睛，沉寂心神。”

　　秦远乖乖照做，盘膝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只是不太明白沉寂心神的含义，不过根据他的经验，遇事不决，圣者模式。

　　好在这会儿后劲儿还没过，很轻松的就进入了状态。

　　然后他就感到有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抚在了自己头顶，闭目中的秦远只觉得头顶一热，一股暖流从脑袋涌向四肢百骸，全身上下说不出的暖意。

　　同时心里莫名的浮现出一句很应景的话，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