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市人民医院,赵泽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已有三天。
病床旁,很多人都在担忧他。
白蓓妍自责道:“如果我不闹着跟姐夫一起去,如果我不拖累姐夫,姐夫一定不会出事的。”
白蓓妍也算聪明,没有就近在天涯市带赵泽就医,而是先把他带回沧海市。
天涯市是薛家的地盘,在那里就医,怕会出现意外。
在高速上只敢开40迈的速度,为了尽快赶回沧海市,她还一路超速行驶。
白破山叹了一口气,“福老弟,你也是江湖上的人,这种江湖手段造成的中毒,你有没有办法解决?”
管家福伯摇头道:“天涯市薛氏一族,是江湖中有名的神医家族。他们所用的毒,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听小妍说,赵泽凭一己之力,几乎将薛氏一族给灭族了……世间最强,武道巅峰,先天大圆满,竟比传说中还要厉害。可惜啊,天妒英才……”
白霜雪坐在床边,就是静静的看着赵泽,脸上没有表情浮现,也不出声。
她缓缓抬起头,对白破山问道:“爷爷,你不是认识他师傅么?他的医术都是学自他师傅,想必他师傅也是个医术非凡的高人吧?”
“对啊,爷爷,姐夫不是有个师傅么?姐夫还告诉过我他师傅的地址,咱们派人去请他师傅过来呀!”
“得知他重伤的第一时间,我就与他师傅通了电话。他师傅只说一句知道了,就挂断电话。那老家伙身份特殊,也不知道会不会来……”
正说着,病房外一阵嘈杂。
有护士在阻拦:“这里是医院,要乞讨去别的地方,你再往里闯我就报警了!”
有医生在阻拦:“叫花子开始在医院行乞了?赶紧出去,别影响病人休息,不然我叫保安了!”
有病人家属埋怨:“这人是多长时间没洗澡?身上都这么臭了!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这里都是需要养病的病人,你去别的地方熏人!”
一个老者底气十足的声音:“我要救我徒弟命,你们再不滚开,别怪我不客气,血洗你们医院!”
赵泽所在的病房,一个老头推门而入。
那老头银发过肩,却不飘逸,银发乱如鸡窝,几根杂草穿插其中。
仔细观察,还能隐约可见几只小巧可爱的虱子在乱发中自由自在的探寻。
灰头土脸,没有半年不洗脸根本达不到这效果。
衣服裤子满是补丁,又破又旧,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汗臭味。
脚上那双破布鞋,左脚右脚各一个大窟窿,长满黑皴的大母脚趾头露在外面。
福伯上前阻拦,“病人在休息,往里闯什么?再不出去,我对你不客气了!”
那个老者抬手一巴掌抽在福伯脸上,“滚一边去!”
福伯被抽晕了。
老者所过之处,无不臭气熏天,白蓓妍捂着鼻子,想拦下他,怕他身上那股臭气会影响赵泽恢复。
白破山欣喜道:“段先生!您来了!?我孙女婿有救了!”
白蓓妍惊道:“爷爷,你认识这个老乞丐?”
白破山训斥道:“没规没矩的,这位可是你姐夫的师傅!”
“他?我姐夫那么厉害,是跟他学的本事!?”
这老乞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高人啊。
白蓓妍印象里的那些世外高人,应该是一炉青烟,抚琴于山水间,长袍于身,潇洒飘逸的老人。
跟乞丐一点也不沾边啊!
老人指着白破山骂道:“小兔崽子,我念你当年对我有恩,才让我辛辛苦苦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好徒弟屈身娶你孙女!你可倒好,竟然让我徒弟中毒受伤,昏迷不醒?”
老人走到病床边,将手搭在赵泽手腕上,“嗯?”
他又翻开赵泽的眼皮,查看瞳孔,将耳朵贴在赵泽胸口上,听赵泽的心跳。
做完了这些检查后,赵泽手腕上留下几道黑指印,眼皮周围留下几道黑指印,胸口的病号服上也被蹭黑了一片。
白破山紧张问道:“段先生,我孙女婿可还有的救?”
老人刚才还在生气,可给赵泽检查之后却笑道:“这臭小子,就知道吓唬人。明明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却躺在那像快死了似的。你孙女婿没事,不光没事,等他醒来之后,他身体还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白蓓妍揪心道:“可是……医院的大夫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啊。”
“医院的大夫懂个屁?只会用各种仪器检查,科学那种迷信,能跟我比吗!”
老人对着白蓓妍叫骂道,口中恶臭把白蓓妍眼泪都熏出来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长的倒是挺好看。”老人伸手去捏白蓓妍的脸蛋,“你就是我徒弟的媳妇?来来来,让我看看。
不错不错,身体柔软,啥姿势都能摆,倒也不亏了我徒弟。
胸大屁股大,是个生儿子的料,我这一身本事今后倒也能传给我徒孙。”
白破天提醒道:“段先生,赵泽娶的是我大孙女,这才是赵泽的媳妇,你捏的那个是我小孙女。段先生,既然你已确定赵泽没事,那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那可难说,快的话今天就能醒,慢的话一年半载也没准,看他自己造化了。反正你们也不缺钱,他昏迷多久就养多久呗!”
老人看看白霜雪,“你是我徒弟的媳妇?”
白霜雪点点头,跟老人问好:“师傅好。”
“恐男症?难怪还是个雏。不过没事,这病我徒弟能治,治好后你俩赶紧行房要个孩子。丫头,你得知道,女人的最佳生育年龄就是三十岁之前,在这之前你们赶紧把孩子生了。”
“还有你。”老人又对白蓓妍说道,“你腿上之前应该是有肌肉组织增生的,现在却没了,应该是我徒弟给你治过吧?”
光凭老人这眼光,白蓓妍已经信他是姐夫的师傅了。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姐夫的师傅竟然会是这么邋遢的一个老头!
难怪第一次见到姐夫时,他衣冠不整,都是跟师傅学的!
老人已经确定说赵泽没事了,而他们也算是见识过老人的医术了,也就都放下心来。
一群人在一起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只有昏迷的福伯,独自躺在病房门口,无人问津。
“丫头,你叫白蓓妍是吧?”老人问道。
忍受着老人口中的恶臭,白蓓妍努力挤出一副笑脸,“师傅,您真是高人啊,一眼就能看出来姐夫给我治过病!”
“这臭小子是不是在你腿上摸一下,就切断那个增生周围的毛细血管了?这种治疗手段,除了我,也就只有他会了!
不过他也没给你好好治,这臭小子,把我教他的医德都给忘了?就这么给人治病的?等他醒过来,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师傅,您冤枉姐夫了吧?我腿上的增生真的不见了呀。”
“一个增生再解决不了,他还配当我徒弟?医者,当全面为病人考虑!反正他都在你腿上摸一下了,为什么不顺便多摸几下?反正他都摸你腿了,为什么不顺便多摸点其他地方?他明明可以顺便用内力滋养你全身的皮肤,也不费事,只要摸就可以,为什么不顺便摸了?根本没全心全意为病人考虑,这个不孝之徒,气死我了!”
“对了,小白。”老人对白破山说道,“你明明有两个孙女,只嫁给我徒弟一个,你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徒弟?我看你这小孙女长的也不错,也挺乖巧的,要我说,俩孙女全都嫁给我徒弟算了。反正我徒弟身强力壮,就算娶上十个八个娘们,也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