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并不重要。”程聪道，“就问你还敢试一次吗？”
“敢！”地精少年大喊一声，可随即眼中就出现沮丧之色，“可我的腿……”
“你的腿已经好了。”程聪笑着道。
地精少年懵了下，摸了下自己的右腿，确实不疼，慢慢地站起来走了两步，与正常一般无二。
好神奇！
“感谢大贤师！”
“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程聪一指崭新的飞机。
“我不会让大贤师失望的！”
地精少年雄纠纠气昂昂地坐进飞机，正准备启动小型蒸汽机，却窘迫地发现自己正位于森林里，而不是山峰顶部。
小型蒸汽机的功率太小了，还做不到平地起飞。
可他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山峰顶部，上一次飞机起飞的地方。
这……
不愧是大贤师，真的无所不能！
“开始吧。”程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飞机旁。
“好！”
地精少年没有任何犹豫，启动小型蒸汽机，轰鸣声中，飞机再次蹿了出去，离开峰顶的刹那，继续向前飞行，而没有一头栽下去。
成功了？
他不敢像上次一样大意，小心翼翼地观察机身和机翼，发现没有任何损毁的迹象才将高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大贤师诚不欺我！
此时此刻，他才有心情感受在天空飞翔的感觉，万分激动，脸瞬间就胀得通红。
看脚下，同类成了蚂蚁，树木成在筷子，就连王城都能一眼望个大概。
抬头看，蓝天、白云、太阳都近好多，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得到。
风声呼啸，衣衫猎猎，吹得他张不嘴，眼中直流泪水，可依然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有一只海鸥好奇地飞近，与飞机同速前行，他笑着摆了摆手，吓得海鸥一振翅膀迅速远去。
好棒！
这就是他两年来一直追求的东西！
终于实现了！
“我也是炼器师了！”他高声大喊。
飞机一路前行，速度不慢，飞过了树林，飞过了荒野，进入地精聚居地，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地精的关注。
“那是什么东西？”
“新的炼器发明？能飞？”
“我看到了，上面坐了少年地精！”
“速度好快，热气球根本没得比！”
“谁有那飞行器的具体信息？我出钱买！”
……
普通人看热闹，聪明人看到的是利益，军人和大臣们看到的是战略价值，论轰动效应，比两年前热气球出世的时候还要强上几倍。
飞机在天上飞，地精们在地上追，然后就引发了更大的轰动，一时风头无两。
理所当然，此事以最快的速度汇报到了王铭那里。
王铭的短期研究项目内并没有飞机，原因很简单，蒸汽机的功率还不达标，炼器术加工后的钢铁在韧性和强度上还不达标，即便造出飞机来也不实用，短时间内就是个大玩具，可现在有地精先一步将飞机制造出来了，那就趁机上马吧，说不定未来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传朕的旨意，让飞机的发明者即刻进入王宫，朕要聘他为国立研究院的研究员，并以他为核心组建飞机研究团队！”
地精少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一步登天，原本的激动和兴奋再次被惶恐取代，因为飞机遭遇一股强横的气球，将他吹往大海的方向，一旦失事，飞机铁定会毁掉，而他也有可能被海中的魔兽吃掉。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地精们似乎也察觉出了不对，两辆体型娇小的快艇立刻出港，驶向飞机远去的方向。
可快艇的速度远逊飞机，未必能救下他。
还要靠他自己！
“快转向呀！”他怒吼。
可蒸汽机的功率太小了，根本无法对抗这股气球，只能被迫飞向大海，脸都吓白了。
这也让他知道，自己的宝贝连半成品都算不上，距离实际应用还有很长的路子要走。
“作为飞行员，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最重要的素质就是冷静沉稳、随机应变！”
程聪的声音在地精少年的耳边响起，让地精少年慌乱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飞机出于我手，最熟悉的莫过于我，如果飞机在我的操作下连一股气流都不能应对，那岂不是说明这架飞机是失败品？绝不可能！”
地精少年沉下心，仔细感觉气流的变化，同时调整小型蒸汽机的功率，上下起伏，时快时慢，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头栽入大海中。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特殊战斗。
是地心引力和飞机的战斗！
也是地精少年的意志力和疲惫妥协的战斗！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精少年猛然回神，飞机下再也不是茫茫大海，而是坚实可爱的陆地。
自救成功！
紧绷的神经一松懈，他就浑身酸软，劲力全无，跟砍了一整天木材似的，浑身都湿透了。
再也没了炫耀的心思，他再次缓缓降低小型蒸汽机的功率，看准一大块草地，就降落了下去。
之前的自救，除他的意志力、知识，还有幸运的成分。
他不想再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幸运女神。
降落不是很顺利，速度还是太快了，草地也不平坦，飞机的轮子触地后，连弹七八次，最后一头扎入，犁地般一路向前。
好在经程聪处理过后的机身异常坚韧，并没有掉链子，也就没有出事故。
飞机一停下，地精少年就晕晕乎乎地跳了下来，呕的一声，在一旁吐了个天翻地覆。
刚才的动静太颠簸，他的小身板承受不了。
“做得好。”程聪出现在不远处，“作为奖励，你可以提一个我力所能及的要求。”
“真的吗？”地精少年原本萎靡的精神迅速亢奋，“我想当炼器师！”
别看他嘴中说着“当不了炼器师也能炼器”，可他深知一点，当不了炼器师，仅靠脑袋，成就始终有限，毕竟地精族立国的根本就是炼器术。
他做梦都想当炼器师，错过今天，他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了。
“如你所愿！”
程聪打了个响指，地精少年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虽然无法验证，却知道像程聪这样的大人物绝不会骗自己，立刻跪下叩头。
“感谢大贤师，小人绝不辜负您的恩赐，一定会将炼器术发扬光大！”
“不忘初心，保持热情，砥砺前行。”
送了十二个字的箴言后，程聪就从原地消失，回到了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