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有钱人怎么都这么喜欢在书房里会客……”
陈阳看着这古色古香的装潢,书卷气息十足的布置,高端红木打造的书架,以及琳琅满目的各色书籍,不禁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魏天华坐在书案后方,手中捧着一本《资治通鉴》,饶有兴趣的翻着,那个平头青年仍旧站在他身后,双手背负,神色肃然。
“老魏,陈大师和周会长都来了。”
显然,私下里郑如红与魏天华之间并没有什么上下级的关系,称呼也十分的随性。
魏天华抬眼看了一眼门边,合上书本,摘下眼镜,站起身来:“陈大师请坐,周会长也请坐。”
声音很平和,却又自带着一种上位者独有的语调。
“魏老高看我了,我如今已不再是玉石协会的会长。”周扬青谦逊道。
“辞去了会长职务,但你这派头却比当会长的时候还要大呀!“魏天华颇有些调侃意味。
这还是陈阳第一次见魏天华这幅面孔。
看来这位与周扬青早就有过交情。
周扬青也是苦笑道:“上次我是真的没时间,人在LC市,实在是抽不开身。”
魏天华摆了摆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若不是你极力推荐,我上哪去找陈大师这样的高手?”
说着,魏天华又将目光看向了陈阳:“陈大师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水准,未来执掌玉石协会指日可待。”
陈阳面上露出一丝尴尬:“魏老,实不相瞒,我并没有加入玉石协会。”
听闻这话,屋子里的人都有些诧异。
“周会长,这我可得好好说说你。”郑如红笑道:“像陈大师这样的人才,怎么能不引入玉石协会呢?你就指着他继承你的衣钵,不为他未来的上升之路考虑一下吗?”
周扬青愣了愣,连忙摆手道:“郑总,话可不能乱说的。”
“周会长难道不是陈大师的师傅吗?”郑如红颇为好奇。
“我是他师傅?”周扬青脸上满是诧异之色,摇了摇头:“他是我师傅!”
“啊?”
郑如红极力想从周扬青脸上看出些许开玩笑的意味,但后者却十分郑重,显然说的是事实。
如此一来,连魏天华身后那如剑一般的青年也不禁多看了陈阳两眼。
陈阳泰然处之,不卑不亢,脸上十分平静。
魏天华表面上没说什么,却已在心中高看了陈阳两眼。
一个能被周扬青尊称为师傅的年轻人,自有其不凡之处。
况且,这不凡已然有了体现。
那块帝王绿就是最好的证明。
郑如红略有些责怪的看了眼周扬青,这位是你师傅你倒是早点说呀!
险些害我错过了真正的高人。
不过她也暗自庆幸,好在自己听了周扬青的建议,在最后关头将陈阳选的那块石头加入了头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大师若是早点告知我们您的身份,我们一定以上宾之礼相待,现在却是有些怠慢了。”
郑如红赶紧赔了一个不是,希望陈阳不要将之前的过节记在心上,心中更是暗骂陶然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阳洒脱一笑:“身份不身份的有那么重要吗?我靠我自己的本事,从不靠与任何人的关系。”
“说的好!”魏天华情不自禁的拍起了手。
他这些年见过的年轻人数不胜数,但似陈阳这般颇有能力而又沉稳内敛的,实属罕见。
几人又寒暄了一番,陈阳也与郑如红和魏天华熟络了起来。
他发现,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交流。
当然,这十有八九跟自己上次选出的原石有关。
虽然郑如红和魏天华都没有明说,但陈阳已经通过种种迹象看出了二人对自己态度转变的原因。
不过他也乐见其成。
“陈大师,有一件事一直想向您咨询。”
午饭吃到一半,郑如红在敬酒之后忽然开口说道。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你还记得上次看的那块石头吗?”
陈阳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郑如红继续道:“您当时说过不要拿去送人,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原因很简单。”陈阳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道:“那里面是空的。”
郑如红和魏天华对视了一眼,前者目光有些迟疑,后者却没有什么波动。
“何以见得?”
陈阳耸了耸肩:“直觉。”
“……”
郑如红感觉嗓子里仿佛噎了什么东西,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但她还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开口道:“那块帝王绿,陈大师也是靠直觉选的吗?”
“当然。”
郑如红:“……”
周扬青赶紧出来打圆场道:“陈阳师傅向来如此,魏老不要见怪。”
听了周扬青的话,魏天华点了点头,权当这是陈阳在故意藏拙,毕竟这是人家看家的本事,确实不好胡乱往外说。
“既如此……”魏天华主动开口道:“不知陈大师能否弄了一块有料的石头,价格好说,钱我来出,事成之后还会给予陈大师相当的好处。”
“当然,为了表示诚意,除了之前那张黑金卡外,我还可以送陈大师一辆车。”
魏天华活了一把年纪,男人想要什么他心里自然清楚。
在商场上,无非就是车表名利。
陈阳是做玉石生意的,表这东西,和玉放在一起就显得有些多余,而车就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况且据郑如红汇报的消息,陈阳应该还是无车一族,这次来借坐的还是苏家的车。
陈阳听到这话,面上古井无波,心中却已然泛起了丝丝涟漪。
车?这不是想睡觉了正好有人送枕头吗?
一想到地下车库里的那辆保时捷,陈阳的心跳就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但他也不想把自己的目的展露得太过于明显,于是在权衡之后道:“哪个男人不爱车?实话实说,我陈某人虽然比不上魏老这般家财万贯,不过买辆车还是绰绰有余,我之所以一直不买……”
说到这里,陈阳顿了顿,似乎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开口道:“实在是想买的车已经买不到了。”
“哦?倒不知陈大师想要一辆什么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