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金大牙所说,姜凯一路走到古玩街的尽头,果然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看上去也慈眉善目的老人,只是摊位前久久没有人问上一句。
在这条繁华喧闹的古玩街上,这个老人显得格格不入,姜凯走了过去,扫了摊位上的古玩一眼,东西不多,品相也不是多好,但是气韵浑厚。
只有几件赝品,在姜凯看来,更像是掩人耳目。
“年轻人,看看吗?这些可都是好物件,买一件你都不会吃亏。”老人的话让姜凯微微一笑,的确都是些好东西,但是他这些话,在其他人听来,更像是骗人的伎俩。
难怪没什么人来他这里了,姜凯蹲下身,一边看着摊位上的古玩,一边问道:“您是罗老伯?”
“是我,这条街上的人都认得我的,年轻人,看上哪件了啊?”老罗笑着问道,但是语气却并不着急着要姜凯买,更像是一起来看古玩的人,随口一问。
“您这里前几天是不是卖出去一件雕画竹简?我很好奇,那竹简是什么来历?”姜凯知道自己来古玩街的摊位上问来历,不少人会觉得自己是来砸场子的。
但是他还是要问,毕竟和阿芙的死能有线索的,他都不能放过。
“哦,那竹简啊,是我家里传下来的,这些东西也都是自家的,但是你看,现在不也为了讨口饭吃,拿出来卖掉了吗?”老罗说着,有些不舍。
“罗老伯,我能不能多问您一句,您家里是做什么的?怎么会败落成这样?”姜凯有些抱歉的问道。
这就像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而姜凯也想好了,他如果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那就把这些东西都高价买下来。
毕竟这些品相不起眼的东西,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这都是我父辈上传下来的,从我记事的时候起,这些东西就已经在了,但是也没人告诉我,它们的来历,所以……”老罗有些为难的回答。
姜凯看他的神色,不像是撒谎,随后开口道:“老伯,这些东西我全都要了,多少钱,您开个价。”
“年轻人,你没开玩笑吧?”老罗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自己摆摊也有多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姜凯这样一口气买完所有东西的。
更何况这些东西的真假他都说不好。
“我刚才估算了一下这些东西,您要是不好开价的话,我出五百万,您觉得合适吗?”姜凯的话让老罗顿时愣在原地。
他原本想着顶多五十万,可谁知姜凯这一开口就是五百万,心里激动又觉得这是一场梦。
“太……太多了吧?”老罗也不敢答应下来,万一这些东西到最后他买亏了,自己说不定得吃官司的。
“不会多,不管这些东西怎么样,我都不会来找您的麻烦,您尽管放心。”姜凯说道,毕竟这些东西如果卖出去,远不止五百万。
算起来,他还是稳赚不赔的,就等老罗点头了。
老罗犹豫了许久才答应下来,小心翼翼的把东西都给包好,毕竟他也年近古稀了,五百万足够他安度晚年了,也不用再出来摆摊挣钱这么辛苦。
姜凯顺便从古玩街找了几个人,给了辛苦费,将东西都搬上了车,毕竟是五百万,是需要通过银行的。
姜凯载着老罗去了银行,从柜台办了大额转账的手续,拿着钱,老罗很是激动,从柜台拿了纸和笔,写了个地址递给姜凯。
“这是我家的地址,要是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老罗认真的说道。
姜凯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每个字都铿锵有力,不禁心中暗忖,这老罗,大半也曾是名门望族吧?
“您放心,我就算是要找您,也不会是为了让您退钱的,您安心收好。”姜凯将纸条还给了老罗,毕竟地址他已经记住了。
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老罗能够安心。
回到店里,姜凯一件一件的看着从老罗手中买来的古玩,大多数都和合晶玉简没关系,只有一幅画隐约带着玉简的气韵。
姜凯将画卷展开,虽然气韵浑厚,但是画上的内容却吸引了姜凯的注意。
一幅古色古香的画作,乍一看是画的古代人日常劳作的生活,但姜凯却留意到了一些不易被察觉的细节。
比如在画中,穿着粗布衣的人,隐约露出来的脚趾都只有四个,如果说一个人是因为受了伤,总不会所有人都失去了两个脚趾,这说不通。
再者,在画的最后部分,其中一人的手中捧着的,就是姜凯从金大牙那里买来的竹简。
虽然记录的是竹简的制作过程,但是制作合晶玉简的部分却不在这画中,姜凯也有了个大胆的猜想,或许,合晶玉简从最开始,就不是他们制作出来的。
而是他们偶然得到的,但是为什么要故意做成竹简,掩盖其真正的价值,却成了一个谜。
姜凯想起之前钱老给他的白皮书,上面既然记载了那个男人戒指上的图腾,那或许就有合晶玉简的线索。
只是这一次,姜凯失望了,白皮书上也没有任何关于合晶玉简的记载,只有雪顶族的记录中有提到一句,雪顶族的祭祀者拥有提纯和炼制晶石的能力。
所有的事情,仿佛成了一团乱麻,根本摸不清头绪。
深夜,姜凯还没有回家,还在看着那些古玩,估算价值应该在三千万左右,比起付出去的那五百万,他也赚了一大笔了。
他也在思索老罗说的那番话,如果不是一个盛大的家族,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但是却连他都不知道来历,除了故意隐瞒,他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姜凯把合晶玉简收了起来,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
店外不远处,还是那辆黑色的宾利,停靠在街道拐角的角落里,车上坐着的男人,正是之前和姜凯谈交易的人。
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紧盯着灯光还在亮起的二楼,勾唇一笑。
“先生,要不要……”
“别急,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这个人还得留一段时间,盯紧他就行了。”
“是。”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