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你啥时候跳舞这样厉害？”
马潇颖擦了擦汗，道：“小学学过五年舞蹈，初中就放下了，有时候想想也挺可惜。今天是鞋不对，如果专业点的舞蹈鞋，能跳的更好。我说老李，你能不能买杯奶茶什么的递过来？我都这样了？”
李明点着头跑去买东西了，一会就回过来了。“给，香草味的，我记得你以前就爱喝，我点的是热的，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了，小伙子，很细心啊。唉，你怎么不喝，就给我一个买的？”
“我又不渴。”李明心道：“这个鬼地方，就这样一杯破奶茶，二十个铜钱。还是等会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在李明面前，马潇颖总是滔滔不绝。刚见面那阵，由于许久不见，她还有点矜持；等坐到火锅点里面，点上各色菜品之后，马潇颖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
“你知道这几年上学，我过的什么日子吗？医学院学生，干的真不是人干的事情。”
“莫非有解剖课程？要看尸体？”
“你算说对了，而且课程设置在星期五晚上，在一个二楼小房间。你知道吗？第一次上课，还是个阴雨的夜晚，外面的风吹得可诡异了。我们一群人跟着老师进去解剖室，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吓唬我们这些新人，楼道的等都一闪一闪的。第一次看到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样本，我们班几个壮汉直接吓吐了。那样本里面的零件，红的就跟这个鸭肠一样……”
“别说了，我还在吃呢。”李明抗议起来。
马潇颖得意的哈哈大笑。“要不来点酒，白的，就点西都特产，东风酒，如何？”
李明道：“好啊，我没有意见。想不到你还能喝酒。”
马潇颖笑道：“我喝酒，就从来没有醉过。”
这词好熟啊，是不是女生也喜欢这样吹嘘自己？一时东风酒到了，二人用五钱的杯子，一人一满杯，曰：“干杯。”
一杯酒下去，马潇颖的脸色更红润了。李明忙给她夹去一大块牛肉，道：“喝了酒，赶紧吃肉压一压。你在魔都上学，怕是吃不到这样好吃的火锅。”
“还好，也有火锅店，但魔都吃不惯辣，味道都很淡。”
“是不是火锅淡的都如同福尔马林那种味道？”李明邪恶的说。
马潇颖直接一口笑喷出来，两个人哈哈大笑。
李明又问：“那在那种环境下，岂不是很倒胃口？”
“还行把，人总能适应的，后来习惯了。再后来，有些同学晚上吃饭来不及，拿着包子就去上课了，边看解剖边吃。”
“这样嚣张？”
“所以医学院的学生不能惹，女生更不能惹，尤其是娶回家的。一旦生气了，给你上点招，法医都验不出。”李明倒吸一口气。
两人又干了一杯，李明到是没有感觉，但马潇颖的眼睛，开始迷离起来。火锅烟气的蒸腾下，她的脸更加红红的。
“怎么想到来西都玩？”
“想着想着，就来了，刚好有时间，散散心。”
马潇颖突然笑道：“我记得你上高中的时候，还挺孔武有力的，听说你还学过武功，学校旁边的小混混都不敢惹你。结果这次来，瘦了些，一点杀气都没有，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
李明叹道：“人不可貌相啊，现在都是法制社会，武术有什么用？打伤了人，自己还要去见警察叔叔。”
马潇颖道：“你谈过女朋友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没有。唉，理工科学校，穷山恶水。”李明突然道：“那你呢？有男朋友吗？”
马潇颖的目光暗淡下来：“有啊，不过相当于没有了。”
李明本来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定睛一看，马潇颖双目含泪，连忙把这句吞了下去。就这样毫无征兆，两杯酒下肚，马潇颖哭了起来，哭的那样梨花带雨。李明忙递过去一张纸巾，马潇颖擦了擦眼泪，一仰头，又喝下一杯。
“觉得难过，就不要想了，喝酒吧，难得来一趟，好好吃，好好喝。”李明说道，也跟着默默地喝下一杯。
马潇颖又打开了话匣子。她和男朋友分手了，本来这次年假，是准备一起去海北省旅行的，结果前几天，男朋友突然提出分手，让她措手不及。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这样说了，他怎么就这样狠的心啊。”马潇颖哭得厉害起来，话也说不利索了，不知道是难过了，还是醉了。
这下，李明没招了，这种场面，电视剧里面都没有放过。他只能说：“没事的，你这样漂亮，毕业了当医生，又是个好职业，会找到好的。”但是，廉价的安慰不止疼，马潇颖最终还是趴着呜呜地哭了。
又过了一会，马潇颖抬起头来，擦干了泪水，继续说：“所以，我准备给自己休假一次，出去玩一趟。所以，我到你这里来了。李明，我跟你说清楚，我这次的费用，我自己负担，吃饭，房钱还有路费各种开销，这是我自己的旅行。”
李明点点头。“我了解，没有问题。”
马潇颖笑了笑：“谢谢。”
“你的眼影好像花了，都流到脸上了，不过好像更上镜了。”
“去你的。”
哭过之后，马潇颖畅快了不少。两个人又吃喝了一番，最后，一斤白酒被喝光了。
离开火锅店的时候，马潇颖踉踉跄跄，李明只能用手托住她的肩膀。
“老李啊，你说你没有谈过恋爱，当姐姐的告诉你一个事情，如何判断女生对你有没有意思，能不能追。”
“怎么判断？”
“如果你们并肩走，有没有身体接触。比如手碰到一起，那就说明有戏，她不排斥你；否则，如果两个人如同同极磁铁一样，靠近了就被推开，那八成没戏。”
“不是吧？还有这样的？”
“还有一点，刚开始相处，双方都不太熟悉，男生需要约人出来。但是，有一点，如果你约女生出来逛商场，她都找理由拒绝你，那就没有必要追了，肯定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