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小女生也起哄了,说也要跟我学徒。
我认认真真看了她们几个人一眼,认认真真的问:“小妹妹,你们是不是拿我寻开心,我从未听说过那个女生愿意烤红薯?”
“烤红薯咋了?这个世上没有卑微的职工,只有卑微的人,烤红薯没什么不好?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能赚上钱就好,大哥,你看一天下来,三五百元钱是保底的收入。”
李宛眉梢向上一卷,小嘴河蚌一样微微张开,吐气如兰,神情优雅,仪态万方。
我向李宛吐起苦水:“小妹妹,这活儿是人干的吗?你知道有多辛苦,天不亮我就起床了,开始精选红薯,用清水洗净,从家里用小三轮运到棚内,再又清水养着,等用时,又从缸里一个个的摸出,放进炉子,开始点炉子,柴禾上洒少量的柴油,柴油易燃,如果遇上的半湿不干的柴禾,没有火头尽是烟,小妹妹,你知道《地道战》吗?当年RB鬼子就朝地道内煽风点火灌烟,就是那种呛死人不偿命的滋味。”
说到这儿我一脸悲壮。
“大哥哥,你不是烧煤球吗?”李宛提出疑问。
“要想点燃煤球,就得先点燃柴禾才中。”我解释道。
“大哥哥,你这样一说,我倒要考虑考虑,要不要跟你学徒了?”李宛嫣然一笑。
“小妹妹,饭好吃,粥烫人,那样生活不累人?你怕了吧?”我笑着问。
“不是怕,而是烤过个红薯也有这么复杂的工序,比老师布置的题目都难。”李宛夸张挤了挤大眼,夸张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头,脸上的表情也在夸张中飞扬。
“这只是冰山一角,更复杂的程序还在后面,别看我现在轻轻松松的能烤出又香又甜又软的红薯,先前我曾失败,差点被人用我烤得半生不熟的红薯砸了脑袋。”
我苦涩的一笑,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旁边的几个小女生,见我俩聊得眉飞色舞,便开玩笑道:“大哥哥,咱们的校花李宛看上你了,她知道你是高才生,所以今天傍晚特意过来,就是为了一睹你的尊容,没想到你这么帅气,我想这大白天买你烤红薯,估计百分之八十都是女人或女孩,帅气的外表就是一张活的招牌。”
李宛一听脸儿马上红了,大声讨伐道,“我撕烂你们的嘴,让你们说。”
追着那几个小女生嘻嘻哈哈跑开了,寂静的胡同内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第二天傍晚,微风轻拂,天边霞光还没有完全散去,胡同内树梢也残留一丝淡淡的红光,下班的人都神情疲惫。
我己收好了摊,拖着疲惫的身子朝家走去。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是陈雪发来的信息。
晚八点,大哥哥可走后院门。
一看到这信息,满身疲惫顿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兴奋激动。
吃过晚饭,洗了澡,换上了新衣服,穿上新鞋,把自己打扮的焕然一新。又洒了一点香水。
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门,出了胡同,站在路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十里胡同。
不巧事儿,出租车刚到十字路口,那儿出了车祸,堵车了,堵成一条长龙。我等不及便下车了。
看了看手机,七点半,还有半个小时,步行应该能到。于是我一路小跑,穿街过巷,拐弯抹角,气喘如牛。
八点整我终于准时赶刻陈雪家后院门口,院门外有两棵一搂粗香樟树,这是早春,树枝尚未透青,但嫩芽己零星点缀其间。
我忙去推门,发现门是关的,忙打电话给陈雪。
陈雪报歉的说:“我哥发现了,你今晚别来了,回去吧,到时我再通知你。”
我气喘吁吁一头大汗的说:“小妹妹,我己在你后院门口。”
陈雪说:“你还是回去,我哥正在后院内散步。”
我不甘心的说:“等你哥散步结束了,你来悄悄儿开门,我再进去。”
陈雪说:“大哥,你还是先回去吧,我眼皮直跳,眼皮跳,没好兆。”
“你大哥还说,春深了,别忘了,看望我妹妹。”我重复陈亮这句名言。
“我大哥话你也相信,他诱你来好打断你的腿。”
陈雪用戏谑的口吻说。
我心里想,谁打断谁的腿那得看拳脚功夫了,不是你陈雪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