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于洋派人送来难香。
天黑后我吃了饭,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穿上白鞋子,关上房门,戴上白手套,显得十分庄重。
我把电脑挪开,电线头拨掉,供上水果和糕点瓜子,还沏了茶。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开始缓缓的点上难香。
对着香虔诚拜了三拜,还是不放心,又跪下喃喃的祈祷了一会儿,难香袅袅的冒着轻烟,伴随着一缕缕的清香,沁人肺腑,很快房内香烟缭绕,一片迷雾,置身其间,宛如仙境。
只须片刻,我进入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像中了邪似的,迷迷糊糊的躺下,连衣服也不曾脱,很快进入梦乡。
忽儿一阵尖锐手机铃声响起,桌上那柱难香突然抖了几抖熄灭了,灰烬无声无息落在桌面上,扬起一阵轻烟,像梦中的叹息。
与此同时我也被惊醒了,所期望神并没有到来。我懊恼的爬起来,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恨不得将它摔了。
第二天上午于洋打电话给我,急不可待问我有没有烧香,有没有遇上神,我把昨夜事儿告诉了他。
他马上自责的说:“大哥哥,都怪我,忘了告诉你,在点香之前,洗脸尽手,关掉手机,切断无线网,电源,不准人进入,唉,算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这次失败奠定了下次成功的基石,别灰心别丧气,下午我派人再把难香送去。”
“老弟,烧柱香都这么难。”我幽幽叹道。
“大哥哥,这不是难,是我工作失误,忘了告诉这些忌讳,如果你关了手机,切了电源电线,也不会出现这种临场被破坏打乱的现象。”
刚挂了,手机又响了,我不耐烦一看,是阿布打来的,阿布责问我昨晚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说昨晚有事去了,手机没带。阿布冷笑一声:“有事,该不会约会去了,是不是又有了新欢呀?大哥哥。”
“小妹妹,那里那里。”我又忙着解释一番。
阿布当然不信,说:“大哥哥,你曾承诺晚上过来陪我下棋,我不指望夜夜来,但至少星期天星期六可以过来,可你两个星期过去,你又在那儿?每当夜降临,每当我一个人时,我都默默的摆好棋,码好棋子,泡上一杯茶,坐在桌前等你。
一阵风过去,树枝发出沙沙响声,我疑心是你来了,从桌边立即跳起来,冲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冲下楼,冲出大门,冲到院子内,院门虚掩,院内空无一人,只有风吹树枝声,花儿芬芳随着风满院儿飘荡,一种从未有过惆怅失落弥漫在我胸中,你是否尝过等人的滋味,那滋味就像黑夜一样漫长。”
“小妹妹,对不起,这些日子我的确很忙,明晚我一定过去。”我报歉的说。
“大哥哥,你为什么不说今晚,非要推迟到明晚,难道今晚又要和那个小妖精去幽会。”阿布咬着粉唇儿恨意满满的说。
“不,不,小妹妹,我确实有事。”我忙解释道。
阿布压根儿不相信,冷冷的说:“大哥哥,你不来也没事,别忘了我还留了一手,男人大多数都忘恩负义。”
“小妹妹,留了一手,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心里不由得格登一下。
“大哥哥,学无止境,烤红薯也一样。”阿布尖锐的笑了一下。
“我明白,所谓留了一手,小妹妹,你只教了我一点皮毛,真正手艺你还没有完全传授给我,对不对?”
我马上想起阿布教我烤红薯那晚,那晚阿布尖叫一声:“变味了,根本不是以前那个的味道?”
原来如此。
“小妹妹,没想到你会这样,你让我感到很失望。”我有些无奈的说。
“大哥哥,你要想学,我还可以再教你,你得把我陪好哄好。”阿布声若蚊营道,脸儿倏地红了一下。
“小妹妹,你不觉得这是一种交易吗?”我带着几分气愤的说。
“大哥哥,这个世上有纯粹的爱吗?没有,世上的爱都或多或少的带着某种功利与交易。”阿布一针见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