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孤独?就好像那句歌词唱的那样: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
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
白雨林发出了一声鬼嚎,惊呆了趴在井盖上熟睡的猫。
一辆车从自己的身边驶过,好像听到了啜泣声,是一个丢了微笑的孩子。
白雨林趁着夜色来到了梁临山山脚下,就竖着一块石碑:“第九”。
看上去霸气凛然,实则排在末尾。
白雨林一抬头,诧异的发现什么时候自己的面前站着了一个人。
“来者何人?”低沉的男音响起。
白雨林小心的取出了怀里的令牌,说道:“晚辈白雨林,是新入校的学生。”
对方检查过了令牌之后,便带着白雨林上了山。
“你是鬼班的学生,你的老师叫段空山。”
在一间办公室前停下,白雨林刚想要转身答谢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却不见了踪影,真是神出鬼没。
“这么晚了学校还是灯火通明的,看来大家都十分的刻苦嘛。”白雨林赞叹道,上前敲门。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应,里面始终有声音,但是隔着一扇门白雨林听不清楚究竟在说些什么。
白雨林悄悄的推开了门,“嘭”的一声,一张麻将飞落在了白雨林的脚边。
白头老道一只脚踩在了板凳上,从腰间已经抽出了一把杀猪刀,唾沫直飞语气高昂:“格老子的,这张一筒给我放下,谁敢动我剁了谁!”
“疯婆子,你的幺鸡会飞了啊,这可不作数的!”肥胖的男人的目光一直在对面的女人身上流转,舔着嘴唇,伸手抚摸过自己的两撇胡子。
女人纤瘦,但是波涛汹涌,如同弱不禁风,却驰骋江海,目光更是摄人心弦,粉紫色的眼影就让人明白了纣王的快乐。
还有一个六七岁小孩,站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眼珠子不断的转着,天真的童声尖叫着:“我的四条呢,谁看见我的四条了!”
白雨林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故作镇定的说道:“晚辈白雨林,是新入校的学生,请问一下段空山老师在吗?”
“我就是,找我有何贵干?”白头老道回头不屑的瞥了一眼。
“老师,打扰了,学生先行告退。”白雨林赶紧转身想要溜了。
但是还没等白雨林迈出门槛,就好像有一只打手抓住了自己,下一瞬间自己落在了麻将桌上。
白雨林惊恐的看着四个人,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呦,新生啊,咱们班里多久没有来学生了?”女人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挑起白雨林的下巴,眼里充满了勾引的意味。
“婆娘,这可不能勾到床上去啊,脸太白,腿发抖,一看就是肾虚。”小孩认真的说道。
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白雨林瞪了一眼小屁孩。
“还不乐意啦,哈哈哈。”小孩笑得人仰马翻。
“别打岔。”段空山一把拉开了女人,而是一把刀直接架在了白雨林的脖子上,眼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白雨林,我当你的师傅,你愿不愿意。”
明明是一个疑问句,却变成了陈述句。
白雨林一动不敢动,乖巧极了。
“这是不愿意?”段空山缓缓叹了一口气,好像已经决定了结了白雨林。
白雨林不敢动啊,生怕一动刀口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肥胖男人一把夺过了杀猪刀,对着白雨林眨眨眼睛,温柔的说道:“白雨林,你做我的徒弟好不好?”
“别抢,他是我的。”女人声音妩媚,穿着一身梅紫色的连衣裙,一个翻滚已经将白雨林搂在了自己的怀里,露出了那双白皙的大腿,摄人心神。
小孩则是默默的坐在了椅子上面,悄悄换走了桌上的麻将。
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转向了他,小孩尴尬的挠挠头说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白头老道突然一把跪在了白雨林的面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最后还抹在了白雨林的裤脚上,他一脸悲痛欲绝的说道:“徒儿啊,为师不瞒你说,这么多年了,从第九学院成立至今,就没有一个人愿意愿意来我们班里啊——”
哀嚎声响彻整个学院,山路上一道身影默默堵上了自己的耳朵,沉声道:“看把那四个老东西感动的。”
白雨林心想,凡是一个正常人就不会来这个班里。
云州艺术大学。
在一间空荡荡的教室里面,王佳琳正在安静的作画,她的每一笔都画得格外的认真。
地上都是一张张已经画完的作品,但是她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白雨林。
这个男人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怎么都赶不出来了。
“男人,都是狠心的动物,你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王佳琳的身边回响。
王佳琳的动作开始变得急促,她迫切的想要画完最后的几笔。
灯光开始忽明忽暗,一个男人穿着西装革履的朝她走来。
王佳琳的余光瞄到了那个男人,已经不能用丑陋来形容他了。
已经看不出他的五官,就好像糊成了一团,随意按上了两颗眼珠子,开了几个口子当作嘴跟鼻子。
他是在那次战斗中存活下来的参瑾。
王佳琳没有感到害怕,她加速自己画画的速度。
参瑾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
“再给我两分钟。”王佳琳的双脚离地,艰难的开口说道。
参瑾面露疑惑,但还是将她放了下来。
王佳琳赶紧抓起画笔,补上了最后几笔。
画上的白雨林栩栩如生,面带笑容的看着她。
王佳琳退后两步,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借着转身面向了参瑾。
“可以了,你杀了我吧。”
参瑾笑出了声,笑出了眼泪。
“你是我见过最痴情的女人。”
王佳琳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是在下一秒,参瑾的利爪穿透了王佳琳的手臂。
“嘶——”
王佳琳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有喊痛。
“告诉我,白雨林在哪里。”参瑾的语气冷漠。
“我不知道。”王佳琳摇摇头,她心里苦,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再等一下,这一次一分钟就够了。”王佳琳突然喊停,她仅剩的一只手拿出了手机,一顿操作,将银行卡里的钱都转给了白雨林。
“好了,开始吧。”
参瑾皱起了眉头,这是他见过赴死最从容的人。
“其实,我在遇见白雨林的那一刻开始,我就预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鲜血在画室不断的挥洒,染红了每一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