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林找了家旅馆睡了一宿,第二天昏昏沉沉的起床。
去早餐店吃豆浆油条,简简单单。
“既然还要等两天,就在这江铃镇好好玩。”
白雨林正想着,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您尾号0222卡10月21日08:02古武银行收入(王立权C级赏金任务)200000,余额200000。【古武银行】”。
还没等白雨林多开心,他的手机响了。
“你好,哪位?”
“白雨林啊,我是建司江天俞。”
“江哥啊,赏金已经到账了,感谢江哥的照顾,小弟无以为报。”
“没想到你小子还挺厉害的,这么快就能完成一个C级任务,现在有一个C级任务,就在你附近,我已经帮你接下了,相关的任务资料已经转发到你的手机上,好好干,年底都是你的。”
说完,江天俞已经挂了电话。
白雨林内心感叹,这两千花的不冤啊,江天俞简直就是自己的财神爷啊。
C级赏金任务:柳然易,云州艺术大学学生会主席,武境中品,将女友残忍杀害,撕下死者的皮做成了衣服,赏金150000。
看到这里,白雨林头皮一阵发麻,这人恐怕有什么毛病吧,把人杀了,还做成衣服穿在身上?
底下附上了一张柳然易的照片。
一件黑色的夹克,蓝色的牛仔裤,油光发亮的大背头,嘴角的那颗痣。
“他?”白雨林愣住了,他疑惑的挠挠头,“那他的女友不就是......列车上那个有趣的姑娘......沉鱼落雁,呸,陈雨洛!”
“死了?”
白雨林一下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信息,他的眼神变得迷离,看着手机屏幕,却看不清上面的文字。
“妈的,狗男人!”白雨林唾骂了一句,收起手机显得心事重重,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去。
云州艺术大学,位于云州黄花城。
江铃镇距离黄花城不远,一个小时的车程。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走,王立权的事还没处理完,他要等那个姑娘两天,还要把王立权给画上去。
自己明明没有答应他,但是谁让他开枪的速度这么快,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真是没见过这么着急着去投胎的,说不定他还投不了胎......”白雨林嘀咕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家名叫“今晚只喝一杯酒”的酒馆。
白天的人更少,歌台上却不见那个姑娘的身影。
要了一壶黄酒,心想着这名字还真灵了,昨晚还真只喝了一杯酒。
白雨林惬意的坐在那,有一个姑娘坐在那。
当他喝着酒的时候,那个姑娘走来。
白雨林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惊奇的表情,随后又转归平淡。
“是你啊。”
姑娘在白雨林的对面坐下。
“昨晚我抱着他哭了一晚。”
白雨林看到她的双眼红肿,不像是在说谎。
“已经安排了火化,明天一早,要是有时间,跟我一起去吧。”
白雨林点点头。
“你说,这样算是解脱吗?”
白雨林给她倒了一杯酒,她看都没看,一口灌下。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再怎么着都比死了强。”白雨林又给她倒了一杯,她又喝了。
白雨林心想:这姑娘不会是来蹭自己酒的吧,自己的钱都去养男人了,现在连喝酒钱都没了,真可怜,呵呵呵......
“那他为什么不这么想。”姑娘精神不太好,摇摇晃晃,风吹过她的发际,尽显悲凉。
哦?难道你想说他很伟大吗,大姐?
“那你为什么也不这么想?”白雨林反驳道。
“因为我跟你是一类人。”
白雨林刚想说什么,姑娘又自顾自满上,饮下。
“你有自己喜欢到要死的人吗?就是那种就算自己死了也无所谓。”她顿了一下,又说道,“只要他过得好,前面就是悬崖,他愿意看,我就愿意跳。”
“神经病。”白雨林转过头去,他自问自己的心,有那么一个人吗?
他好像只为了自己活着,他不会这么去对待别人,他也不希望有人这么对待自己。
姑娘没有在意,她说:“那一年,我大一刚入学,而他大四要毕业,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无缘无故的就认识了,他喜欢画画,我喜欢唱歌。”
“有天晚上聚餐,大家伙都喝高了,我躺在他的怀里,我觉得是那么的美好,真希望时间就在那一刻停止,如果大家都死在了那晚多好。”
姑娘又喝了一杯,手肘抵在桌上,托住自己的脑袋。
“我唱的每一首歌都是唱给他听的,可是他从来没有好好听过,他画的每一幅画都不是为我画的,可是我都买了下来。”
“我用自己的命去浇筑他的理想,他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等到理想开了花,却把那朵花转身送给了另一个女孩。”
“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没有人会心疼我的感受。”
白雨林一拍桌子,骂道:“妈的,你就是这么想的吗?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你后悔吗?靠,做了就别去埋怨,错过了就别去懊悔,失去了就别去惋惜,往前看,多大的一条江洋大盗!”
手指指向了窗外,一条上华江奔流不息。
就好像生命,永不停歇。
“哦,不,是星光大道!”白雨林正气凌然,要是打下来一束光,必定是满满的正能量。
姑娘愣住了,她皱起了眉头,看了看白雨林,又喝了一杯。
“对啊,往前看,可是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白雨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钻进牛角尖的女人真可怕。
“总有人活得比你艰难,你在叹息买不起一双鞋的时候,别人却没有脚。”
“你在想生活没有了精神支柱的时候,而别人每天却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
“你能不能明白,这个世界充满了光,你得相信光。”
姑娘望向白雨林,“这个样子的你,像极了那时候的我。”
“再见。”白雨林起身走了,走之前给她再要了一壶酒。
雨浠沥沥地下,交织在天空中,就好像一张网,笼罩住了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过。
好像,今天又只喝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