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林感觉自己就好像被一层软软的棉花包裹住了,让他想起了儿时在妈妈的怀里。
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是精神。
白雨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从失去了光泽的寺梅土里爬了起来。
傻傻的站在那里好久才反应过来,白雨林激动的摸了摸自己的背脊,竟然有骨头了!
“哈哈哈。”白雨林发出了阵阵傻笑,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没想到高欣梅就站在门外,没有开灯,青蓝的天色有着细微的光线从窗户透了进来。
白雨林吓了一个激灵,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姐姐,你怎么站在这里啊,吓死我了。”
“弟弟,姐姐救了你一命,你说你该如何报答我?”高欣梅站在门边的镜子前,梳起了头发。
白雨林挠挠头,说道:“姐姐你要钱吗?你说一个数。”
高欣梅瞟了他一眼,叹道:“你我之间不谈钱,只谈感情。”
“哦,那我明白了,姐姐你这是要我......以身相许?”白雨林摸着下巴思索道,眨眨眼睛,露出了一抹羞涩。
高欣梅掩嘴一笑,说道:“可是姐姐配不上你,姐姐的要求很简单,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护我周全。”
“姐姐,你比我强。”白雨林呵呵笑道,白雨林始终看不穿高欣梅,好像深不可测。
高欣梅故作生气的说道:“我可是拿出了所有的家当来救你命,不仅仅是那些寺梅土,你知道你的脊椎骨是怎么长出来的吗?我可是用了一枚玉梅种,五百年才诞生一枚。”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白雨林也是急了,赶紧解释道:“我当然答应啊,姐姐救了我一命,今后任何的事,只要你吩咐,我一定去办。”
看到白雨林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高欣梅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道:“那就好,不枉姐姐的一片苦心。”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果然是没错的,情绪的转变就在短短的几秒钟。
这个时候,传来呼喊声,在叫着白雨林的名字。
白雨林闻声走了出去,打开店门,看到阳云飞着急的拉过白雨林,说道:“老白,你伤完全好了啊,真是太好了。”
阳云飞拉着白雨林转了两个圈,是真的好了。
“老白,有件事我需要你帮我,只有你能帮我。”阳云飞认真的看着白雨林说道。
......
鱼麦昏昏沉沉的从一辆车上下来,在早餐店要了一碗豆浆,踢开了高跟鞋,终于可以放松一会了。
但是望着空荡荡的街头,好像有些不一样,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昨天的那个和尚,他还会出现吗?他是袁庭虎吗?
儿时的记忆早就变得涣散,自己那时候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小巷里面一道身影蹦蹦跳跳的出现在了鱼麦的面前,是周家瑜,他一把拉住了鱼麦的手,开心的说道:“姐姐,今天要开家长会,你可是要来当我一天的妈妈哦。”
鱼麦现在只想安静的躺在床上,满是敷衍的说道:“好的知道啦。”
“九点钟开始家长会哦,姐姐千万不要忘记了。”周家瑜说完就跑去上学了。
而鱼麦赶紧喝完了豆浆,回到出租屋里倒头就睡。
鱼麦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剧烈的敲门声,下意识的以为有人要拆门,赶紧从床底下抽出了一根铁根,喊道:“谁啊!”
“你个骗子,你个骗子!”门外传来了周家瑜的哭喊声。
鱼麦赶紧打开了门,蹲下去想要安抚孩子,周家瑜躲开了鱼麦的手,眼泪糊满了整张脸,抽泣着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个骗子,我们说好了的,你来当我一天我的妈妈,你为什么没有来参加我的家长会。”周家瑜大声的质问着鱼麦。
鱼麦咬着嘴唇,赶紧说道:“都是我不好,我工作太累了,一不小心睡着了。”
“你个骗子,我再也不理你了!”周家瑜转身就跑了,鱼麦看着周家瑜小小的身影,背着厚重的书包,不忍心的还是追了上去。
那条小巷,阴冷潮湿,周家瑜边走边哭,抹着眼泪,嘴里在嚎啕:“你个骗子!我再也不理你,我要妈妈——”
鱼麦追上去抱住了周家瑜,道歉说道:“都怪我,明天我去学校跟你老师说,好不好?”
周家瑜扑在鱼麦的怀里大哭,把憋了这么久的眼泪统统的哭了出来。
“姐姐,从来没有人参加我的家长会,他们都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周家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手攥紧了鱼麦的衣袖,好像他一放开鱼麦就会消失不见。
“我爸爸在我小时候就死了,妈妈就丢下我跟奶奶走了,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鱼麦抱紧了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这个委屈的孩子,只能自己抱着他能够给他一些温暖。
“姐姐以后就是你的妈妈。”鱼麦轻轻的安抚周家瑜。
突然,一辆救护车停在了巷口,穿着白大褂的人冲进了楼房。
周家瑜看到了,看到一个老人被抬了出来。
“奶奶——”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医院的手术室外,周家瑜双手合十跪在门外。
鱼麦也是无助的陪在周家瑜的身边,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才能帮到他。
自己的手机响个不停,鱼麦一狠心关了机,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但是这一次她不能再离开周家瑜了,他现在除了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而没过多久,静悄悄的走廊里就已经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鱼麦的目光望向了走道的尽头,她心里清楚接下来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鱼麦不想让孩子看到这些,自己一个人起身走了过去。
这一刻的鱼麦感到深深的无力,自己的生活真的没有办法改变。
鱼麦穿过走廊,没有看到人影,再往前走,是楼梯通道,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看到了胖胖的和尚,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躺在了地上。
“啊,小虎,我知道你就是小虎。”此刻的鱼麦就像一个孩子,大声的哭出了自己所有的委屈。
袁庭虎双手害羞的停留在了半空中,不敢放在鱼麦的身上。
袁庭虎心中念叨,我的那些兄弟骗我骗得好苦啊,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跟我说清楚。
要是知道鱼麦一直在面对的是这种生活,那么袁庭虎一刻也不愿意等待,他会踏着七彩祥云而来,拯救他最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