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林愣头愣脑的走进了画室,门上画着随手的涂鸦,一层盖住了一层,已经看不出究竟画了什么,而在边上的一扇门,上面沾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里面工具齐全,物品也整理的很好,画板上铺好了崭新的画纸,但是白雨林生来手残,让他自学成才?
阳云飞已经拿起了桌上的机车钥匙,径直开门离开了。
一间在地下室的咖啡馆,名字叫做“恍惚”,阳云飞停好了机车,在门口的门铃上按下,上面有着指纹识别,门已经缓缓的打开了。
这是一家私人会所,只针对少数人开放。
“云飞哥,你来了。”里面的人不多,昏暗的灯光照射下,看到了一个紫衣少年躺在沙发里。
“小团,你怎么搞成这样?”阳云飞跟柜台的大胡子打了一个招呼,坐在了沙发上。
紫衣少年的脸上没有血色,满是倦意,苦笑着说道:“云飞哥,这一次我碰到了一个硬碴,参瑾已经死了,主子要的东西可能要耽搁一段时日了。”
阳云飞揉揉他的脑袋,安慰道:“别担心,主子那边我会出面的,你好好养伤。”
大胡子端上了一杯咖啡放在阳云飞的跟前,笑着说道:“阿飞,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你带女人来了?”
“最近被一个女人缠上了,不好脱身。”阳云飞随口解释了一句。
大胡子的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你可别说,上次你带来的那个真有味道,我见了都差点忍不住。”
“你不是被阉了嘛,怎么还会有感觉?”阳云飞也是毫不避讳的说着。
大胡子瞬间没了兴致,目光都黯淡了下来,“我可帮你数着呢,已经是第二百六十一个了。”
“你觉得这个数字吉利吗?”阳云飞端起了咖啡,轻轻的吹气。
大胡子体格宽硕,大把的络腮胡也是他粘上去的,他故意让自己的声音低沉下来。
“上面来了消息,明天晚上我们就动手。”大胡子也顺势坐下,“范家的月神剑在一个小辈的手上弄丢了,我们的目标就是那把剑。”
紫衣少年挣扎着直起身来,问道:“那主子要的东西怎么办?”
大胡子宽慰他说道:“小团你就好好养伤吧,今天传来了情况,那家花店背后似乎有人,我们暂时不动手。”
“那月神剑的具体位置在哪?”阳云飞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最近古武门的人动作很大,我们很难探查下去,只能知道他现在人在黄花城。”大胡子已经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这就是他,名字叫做白雨林,参瑾死在了他的手上,小团也是被他打伤的。”
紫衣少年看着这张照片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一次是我大意了,不然绝不会重伤逃走。”
杨飞云看着照片上的那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照片上的白雨林露出了微笑,但是真的很猥琐,若是不笑起来的话,还真有极大的反差。
紫衣少年也是提醒道:“他跟梦女有着极大的渊源,若是对上了他,你们一定要小心。”
“他是什么实力。”阳云飞沉声问道,他已经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寻找到了这道身影。
“武境中品。”紫衣少年尽管不想承认,但还是如实说道。
“什么?”大胡子发出了一声惊呼,破了音,“小团,你可是大宗师之境,已经碰到了半步天人的门槛,怎么会败给一个武境中品?”
“梦女......带给我的恐惧,此生难忘。”紫衣少年失落的低下了头,那个夜晚他永远不会忘记,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在成片尸骸之中,那双灰色的眼眸看着自己,寒冷彻骨。
阳云飞的眼中若有所思,白雨林这时候是送上门来,还是早有阴谋?
“不管怎么说,白雨林此人不容小觑。”紫衣少年还是无力的瘫倒了下去,那天白雨林朝自己进攻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
阳云飞一口喝完了咖啡,起身道了一个别,匆匆转身离开了这里。
摩托车的马力拉到了最大,阳云飞压低自己的身体,头盔外面的世界不断的远去。
站在画命的画室门口,阳云飞拉了拉自己的外套,深吐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明明是进自己的家,但是阳云飞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紧张过。
那间画室里面传来了细微的声响,阳云飞走得步子很轻,慢慢的靠了过去。
两扇门,一扇门上都是胡乱的涂鸦,一扇门上粘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声音是从蝴蝶结的那扇门后传出来的,那是阳云飞的画室。
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阳云飞的手已经按在了门把手上。
但是门把手自己开始转动,门在下一秒被打开了。
两人面面相觑。
白雨林吓了一跳,赶紧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画,就想着到处看看,没让你生气吧?”
阳云飞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小的汗珠,他的脸上露出了牵强的笑容。
“白雨林。”他叫了一声,看着白雨林,目光里面透着奇怪的意味。
白雨林一时间有些迷糊,好像他有些生气了,现在自己应该跑路吗?
“你为什么要学画画?”阳云飞边说着,身体绕过白雨林,走进画室。
白雨林挠挠头,站在门边回应道:“我想把我的一个朋友画出来。”
阳云飞看不透白雨林,这句是真话吗?
透过额前的散发,盯着白雨林的眼眸,他没有说谎。
“好,我教你。”阳云飞扯下了面前的画布,丝毫没有怜惜,绝世之作被他踩在了脚下。
白雨林还在心痛的时候,阳云飞准备铺上新的画布。
“老师,我有画布跟颜料。”白雨林赶紧开口说道,转身跑到了隔壁从包裹里面取出来。
画布在两人的面前缓缓的摊开,画上的女人没有绝美的容颜,但是她穿着一身白色碎花裙子,看起来是那么的纯净与安心,低头的眉宇之间,流露出的是生命的温柔。
小孩在女人的怀里没有哭闹,微微咧开的嘴角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伸手触碰不到目光所及。
阳云飞微微诧异这画功之好的时候,再次沉下自己的目光,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白雨林乖乖的站在一边没有打扰,毕竟大师作画开始之前都是要冥想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