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城林坊街道38号相遇花店。
天色已经快要亮了,阳云飞找到了这家花店。
这家花店24小时营业。
阳云飞推开门,门上的铃铛声让高欣梅抬起了头,放下了修剪的花枝,迎了上去。
“你好,请问你需要什么花?”高欣梅依旧穿着修长的旗袍,走的每一步都充满了魅惑。
阳云飞开门见山道:“我要买寺梅土。”
“我这里只卖花,不卖土。”高欣梅叉腰注视着对方。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救一个朋友。”阳云飞感到了对方有些不安,赶紧开口解释道。
高欣梅一挑眉,带有疑惑的问道:“你是鬼门的人?”
阳云飞点点头,鬼门是一个十分隐蔽的组织,所有的成员都不会轻易的暴露自己,但是现在阳云飞想要救白雨林急切,只能承认了。
“我是黄花城的堂主,阳云飞。”
“听说你们前段时间想要抓我?”高欣梅扭着腰肢走上前来。
高欣梅距离阳云飞近在咫尺,看着对方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怯意。
“是。”阳云飞的刘海遮挡了视线,有些莫名的紧张。
高欣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神开始迷离,伸出的手指触碰到阳云飞的脸蛋。
阳云飞往后退了一步,感觉到了这个女人有些神秘,空气中弥漫着各类的花香,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倒是好奇,你要救的人是谁?”高欣梅没有再往前,整理着眼前的玫瑰花。
“古武门的一个人,叫做白雨林。”阳云飞现在有求于人,实话实说道。
高欣梅的脸上神色微微变化,白雨林,原来是那个小弟弟啊。
“有意思啊,你们不是死对头吗?”高欣梅摘下了一片半枯的花瓣,放在了自己的手中。
“有些东西跟正邪之争无关。”阳云飞待在这家花店里面,内心开始越发的紧张起来,迷迷糊糊的感觉玫瑰花的刺已经快要扎到自己。
高欣梅也不再逗他了,一挥手,阳云飞的眼前已经彻底的明朗了起来,压抑的气氛也已经消失不见。
阳云飞大口的喘了一口气,问道:“可以将寺梅土给我了吗?”
“将白雨林带过来吧,我与他还是有一些交情的。”高欣梅说完就转过了身,“哦对了,你们鬼门的人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有一个小孩和一个长满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被古武门的人带走了。”
“他们在哪里?”阳云飞着急的追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些好像是内阁洛家的人。”
阳云飞感激道:“多谢,你要什么作为报酬,尽管开口。”
“不需要,我们之间的不是交易。”高欣梅靠在吧台上,“早些将白雨林带来,我怕他不小心会死掉。”
阳云飞也不做逗留,赶紧推门而去。
......
昏暗的廉价出租屋里,外面传来嘈杂声,鱼麦皱着眉头从床上坐了起来。鱼麦忍住自己的脾气,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住在这里的人大都是背井离乡出来打工的,还有些人不忍心把孩子丢在家里,只能带在身边。
狭小的走到里面,堆满了杂物,大家各自都挑了一块用来做饭,难闻的油烟味弥漫着整个楼道。
大声的喧哗,锅铲的碰撞,花盆的摔落,小孩的哭喊,总之什么声音都有。
鱼麦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了,没想到自己一睡就是一天。
“咚咚咚。”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鱼麦打着哈欠打开了房门,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站在门外。
“阿姨,我听他们说,只要给你钱,你就能帮我一个忙是吗?”小男孩抬起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
鱼麦并不认识小男孩,因为鱼麦向来都是晚出早归的,跟周围的人完全没有接触。
“叫什么阿姨,叫姐姐。”鱼麦故作生气的叉腰说道,她其实很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又无可奈何,毕竟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任由他们说去吧。
小男孩的脸上嘿嘿的笑着,手里掏出了二十块钱递给鱼麦。
鱼麦想着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不懂那些事吧?
“你告诉姐姐,你要我帮你什么忙?”鱼麦蹲下来问道。
小男孩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我的妈妈没有时间,学校明天要开一次家长会,姐姐你能不能假装我的妈妈啊?”
鱼麦有些心疼,她想着,反正自己上班时间都在晚上,只要不耽误自己赚钱生活就行,伸手就接过了那二十块钱,摸摸小男孩的头说:“好,姐姐答应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姐姐,我叫周家瑜,我先回家吃饭啦。”小男孩开心极了,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鱼麦看着周家瑜的背影,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候自己也非常希望得到应有的爱,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而在鱼麦房间窗口的正对面,站着一道人影。
白雨林瘫在轮椅上无奈的说道:“你都傻傻的站了一天了,前面老阳不是来电话了吗?都说了什么。”
那个站立的身影就是袁庭虎,他听到声音缓过神来,“堂主好像说找到了寺梅土,还说他有些事要办,让我们不用担心,还让我把你送到......哪里来着?该死,我忘了!”
白雨林还不明白寺梅土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是无所谓的说道:“忘了就忘了吧,反正你现在挺忙的。”
“可是你要是没有寺梅土会死的。”袁庭虎诧异的说道。
白雨林瞬间暴走,怒吼:“你赶紧给我打电话问老阳!”
鱼麦有些恍惚的关上了门,早晨的事就好像是一场梦,可是鱼麦的钱包里面真真确确的少了一百块钱。
鱼麦将二十块钱扔在了抽屉里,换上一身性感的衣服,离开了出租屋。“他真的是袁庭虎吗?”鱼麦自问一声,可是不管怎么样,自己的生活还得继续,在喧闹的五光十色中,逐渐的迷失了自我。
或许她早就死了,死在潮湿的童年里,死在搞砸的亲情里,死在破碎的理想里,死在无能为力的感情里,死在疼痛的回忆里,可是她却又还活着,活在苟延残喘的生活里,活在残酷无情的现实里,活在尔虞我诈的社会里,还活在黑暗的期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