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三楼,俩人面对面临窗而坐。孙安望了一眼后窗外,后窗外是个大院子,里面栽满花草树木,虽说是秋天,但仍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色,院墙边有几株秋菊,正热烈的怒放着,花瓣呈金黄色,空气中弥漫一股一股的清香。有个上了年纪妇人正在那儿给花草浇水,秋日那清澈的阳光照在她那花白的头发上,呈现出一种岁月的沧桑感。
孙安收回略带忧郁的目光,淡淡的说:“这地方不错,这个院子很美。”又大声喊:“服务员,来二杯咖啡。
”然后把头转向孙荣问:“加不加糖,还是喝苦一点的。”
孙荣笑道:“咖啡还是苦一点好。”孙安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很快二杯咖啡端上来了,服务员转身轻轻的退了出去,四下里一片寂静,偶尔听到楼下传来零星脚步声和说话声。
孙安品了一口咖啡,满脸享受似说:“味道不错,就像我们的生活。”
孙荣想他该不会把我叫来品尝的咖啡的吧。孙荣说:“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孙安直言不讳的说:“当然有事,我不可能只请你来品咖啡的。”
孙荣说:“叔,请你直说吧。”
孙安说:“孙虎被人暗算你不会不知道?小丫被软禁你不会不知道?她几次逃走几次被遣返,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去黄山游玩,孙猴一直在暗里跟踪,最后扑了空,一头栽倒在悬崖下,他命大,被松树枝挂住,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有孙猴回来后就不见了,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一切是不是孙龙一手策划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有时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还希望这不是孙龙和你共同所为。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孙荣,我的内侄,请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孙安说着两眼紧紧的的盯着孙荣的脸,孙荣不敢直视孙安的目光,他慢慢的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两只手也不知道该放在那儿合适,气氛有些尴尬。
孙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你不吭声,证明这一切并非是梦幻,我一直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孙荣说:“叔,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我知道,但我无力改变,叔。”
孙安说:“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杀人不怪刽子手,只怪上面要人头,但你也有协从罪,你不该帮助他,也许你会说被生计所迫。”
孙荣笑道:“活在这个世上的人,谁没有罪?除非是刚出生的婴儿。”
孙安说:“侄儿呀,你不必为自己洗脱辩护了。”顿了顿接着说:“现在不是洗脱辩护罪过的时候,而是想办法弥补这一切,制止这一切再次发生,我真的不愿意看到孙龙在这条邪恶的路上越走越远,孙荣侄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迟迟不愿意动手,其实我早就知道孙龙的所作所为,我还是希望他迷途知返重新做人。”
孙荣听了这番肺腑之言,内心充满了羞愧,他慢慢的抬起头,低沉的说:“
叔,你说该怎么办?我也想劝他,可是他为人很固执。”
孙安说:“知子莫若父,这个我知道。”孙荣说:“还有一个人起到了推波助澜煽风点火的作用,这个人绝对不可小视。”
孙安皱了一下粗短的眉头,眼角皱纹叠了起来,低声问:“谁?”孙荣说:“钱露露。”
孙安说:“一个女孩子能起什么作用?”孙荣说:“不,她经常吹枕头风。”
孙安问:“他俩还没有结婚呀,怎么就吹起了枕头风。”
孙荣说:“叔,如今的年青人不比你们那个年代,他俩思想开放,前卫,同居能算得了什么?”
孙安说:“你的意思是什么?”孙荣说:“最好先是提醒一下钱露露,让她少掺和,或者别掺和孙家的事,一个未婚小女子那来得这么嚣张?”
孙安说:“我知道了。你回到孙龙身边尽量劝他从善,你也尽量避免协助他,当然了我指的是坏事,还有尽量孤立他。”
孙荣点点头。
孙荣并不知道孙龙早己对他产生了怀疑。每次孙荣出去,都会有人跟踪他,这次也不例外。
当他爬上三楼与孙安面对面聊天喝咖啡时,己被跟踪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这个跟踪的叫孙三,是孙龙另一个心腹,孙荣当然不知道。
孙三马上回去向孙龙汇报了刚才目睹的一幕。孙龙忙夸赞他一番,然后又问:“孙三,这事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