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说:“这喝的不是酒,又是什么?难道是鸿门宴吗?”
孙龙道:“爸,你真会开玩笑,你有什么话儿就直说吧,爸。”
孙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抿了一小口酒轻轻的放下杯子,夹了一筷子慢慢的吃下。孙龙马上给杯子续满酒。孙安面色凝重的说:“孙龙,这事儿你心里应该有数。”
孙龙假装一脸无辜,无辜问:“爸,我心里有什么数儿?我真的不明白。”
孙安说:“小丫你不是不知道吧?”
孙龙说:“知道呀,她不是哥哥孙虎家的保姆吗?她有什么问题吗?”
孙安听了这话,有些恼火了:“孙龙。你别装好不好?小丫没有死,你是不是感到惊愕?你本想叫孙荣干掉他,没想到被你哥孙虎救了下来,现在软禁在风云巷的某幢楼里某间屋内,她把你所作一切都原原本本说了,这些都是证据,如果没有证据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不幸的事这的确是真的,为了财产和名利,你竟敢谋害你哥哥,我原以为你会改过自新,一直没动你撤职你,而你反而变本加厉。那次我去黄山游玩,你叫孙猴等人谋害我,幸亏我身边人发现才免了我一死,孙猴回来后至今杳无音信,是你把他藏起来还是把他打发去他乡,这个我就不得而知,这些我都是在掌握证据的情况下才跟你说的,孙龙,你可知罪?”孙龙慢慢的低下头。
停了一下,孙安说:我问你,孙龙,我的儿,你还有一点良心吗?为了金钱与名利,你不择手段,残害你骨肉相连的兄弟和生养你寄寓你殷切厚望的父亲,孙龙,我的儿,你好残忍哪?!”
顿了顿,孙安接着说:“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二条路,一条是自首,我只要打个电话,警车马上呜呜呜的开过来,把你抓走,但我作为你的父亲,我不想看到你被警车押走,不想你坐牢,更不想孙氏家族的名义受到玷污和损失,最后一条路,你马上给我当场认罪,发誓,下跪,写血书,保证从此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孙龙,儿呀!”
孙龙听完后,身子颤抖,脸色纸白,两眼闪着惊恐的光,嘴角的肌肉猛地抽搐了几下,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随着扑冬一声响,孙龙双膝重重的跪下,身子还在止不住抖,愈抖愈烈。好半天才把憋在肚子的话,通过堵塞了很久的喉咙传了出来:“爸,我错了,我鬼迷心窃,我罪该万死,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呀!爸,爸,爸,我是你儿子,请你给我最后一次宽大的机会,我写血书,我保证,爸,我保证呀!”
说完用嘴狠狠的的咬了一口手指,鲜血很快从手指中涌了出来。孙安马上找白纸,把孙龙扶起,他泪流满面,举着血淋琳的手指,像举着一小团燃烧的火焰。
孙安在台子的一角放好纸,低沉的说:“孙龙,儿呀,你写吧,希望这写上去不再是谎言,而是血的起誓,重新做人的开始。”
孙龙站在桌子边,凝视了一会儿白纸。开始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写完后如释重负,贞子赶紧拿来纱布,创可贴,消炎,先替孙龙清洗伤口,然后认真的包扎。
包扎完后,孙龙重新坐在原来位置上,他两眼暗淡无光。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他感到无助迷茫。
孙安深深的看了孙龙一眼,心情复杂的坐下,心情复杂的拿起瓶儿给孙龙倒了一杯洒,声音不大却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孙龙,从今后你不再担任大发商场的总经理,这个职务由你哥孙虎接替。”孙龙还以为他可以接替孙虎的职务,心中燃起了一线希望。
没料到孙安说:“孙龙,你现在是商场一名普通工人,就像你哥先前一样,一张白纸能画出最新最美的图画,好好儿珍惜吧。”
孙龙悲怆的喊了一声:“爸。”
钱露露得知孙龙被他孙安叫走了,她立即预感到有一种大厦将倾的危机。孙龙去了有三四个小时,她在心急如焚的等待着,她在孙龙的卧室来回走动着,一会儿开窗户,一会儿关窗户,一会儿开灯,一会儿又关灯,让自己深埋房内那浓浓的黑暗中。
大约晚上十点钟,孙龙带着满嘴的酒气和满脸绝望回来。一进卧室,露露立即打开灯,扑向孙龙,焦急问:“你爸把你怎么啦?”
回答她是深深的沉默,这沉默如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