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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集市上发生的尴尬事儿

笑傲你我人生路 绘英 4391 2024-07-06 14:17

  今天的集市可真热闹。大街两边摊档鳞次栉比、各种货物琳琅满目,赶集的人更是熙熙攘攘。在街边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就是俺擦鞋的摊儿。为了干活使上劲儿,俺屁股挨着小马札、两条腿几乎跪在地上,晃开膀子、满头大汗地为一个年轻顾客擦皮鞋。

  集市的另一头,是小百货市场上。歪妮子站在一家卖化妆品的摊位前。精挑细选买口红。她打开一支,往手心上抹了下。然后左审审、右看看。觉得不太鲜艳,便微微摇了一摇头。接着又换了一支打开、往手心抹着看,仍然觉得不满意。就拿着摊上的口红,一支接一支地挑选着。

  邻摊儿的几位摊主姑娘,觉得这边有热闹看,就交头接耳、“叽叽咕咕”地凑了过来。面对着歪妮子,一个个的脸上、都现出蔑然而又趣味的笑容。

  不多一会儿,歪妮子的一只手心上,就抹满了口红。她认认真真地比对着、一手颜色深浅不一的红道道儿,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一时间没有了正主张。女摊主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支进口货,冲歪妮子递了过来,提醒说:“小姐。要不,您看看这种?”

  歪妮子倒也实诚,伸手接过来,不加思索就打开了。在另一只手心上抹了下。摊主姑娘提示说:“比比看?”歪妮子将左右两手挨一起,仔细地比对着看了看。一下子就高兴起来:“这支好,俺就要这支了!多少钱?”

  摊主姑娘傲慢地回答说:“成本价,你就给二百吧。”歪妮子被吓了一大跳:“啊!咋这么贵?”摊主解释说:“便宜无好货、好货不贱卖。这可是刚从法国进口的,就此一支。若是再犹豫,被别人拿了去,可就没有了!”见歪妮子还是犹豫不决,又劝道:“小姐呀,别不舍的花钱打扮自己。像咱们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如果再不对自己下手狠一点,等到脸上的皱纹多了起来,哪个男人还稀得看?你说是吧小姐?”

  歪妮子很是难为情。对手上的这支口红,着实喜欢的不得了。对摊主姑娘说的话儿,也是从心底里赞同。可无奈囊中羞涩,没办法、只好窘迫地咧嘴笑了笑,将那支高级口红放回摊上。又从刚才挑选过的一堆口红中,随便拿起一支。带着满脸的尴尬与无奈、冲摊主姑娘笑着晃了晃,说:“俺还是要这支吧。”说完扔下十块钱,匆匆忙忙地走了。

  望着歪妮子的尴尬样儿,周围的摊主姑娘们、都夹眼弄鼻儿地哄笑起来。一个嘴快的姑娘调皮说:“就她那张圆脸盘、大嘴巴、厚嘴唇。再涂上一层劣质的口红,还不把全天下的男人们、都吓个半死才怪呢!”引来周围的姑娘们,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集市的这一头,俺给那位青年顾客擦完鞋。那顾客起身站起来,低头望着自己脚上锃明瓦亮的皮鞋,试弄着踩了几步。满意地拿出两块钱,递给了俺。俺接过钱,礼貌地说了句:“谢谢啊!欢迎下次再那啥。”那顾客微笑着点下头说:“一定、一定。”

  青年顾客刚走,又来了一位中年顾客。一看就是回头客,啥话也没说,就直接坐了过去。俺抓紧时间拿起抹布,为那顾客清理皮鞋上的土。这时候俺才注意到,就在俺摊边不远处,摆上了一排长案条儿。案上摆满了各种:农、牧、渔,之类的科学管理与养殖技术等系列书籍。案前围满了人,农技站的老师们,耐心细致地向前来咨询的人们,普及着各种养殖和种植方面科技知识。

  胡美丽打扮地洋里洋气、胳膊上拎着刚买来的新衣服,手上还拿着化妆品、在大街上闲逛悠。看到街边案前围满了人,也没问青红皂白就凑了过来。一见里面的人都穿着白大褂,就冲着老站长问:“大夫。你能不能先帮俺测一下,看俺的皮肤,用啥牌子的化妆品更合适?”

  还没等老站长回答,周围的人们就哄然大笑起来。胡美丽被笑的茫然不知所措、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年轻的女技术员,蔑意地笑着问她:“小姐。你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然后手往头顶上的横幅指了指,说:“你也不抬头看看,俺们是来干啥的!”

  胡美丽急忙往后退了两步,仰脸往上看。只见横幅上赫然写着:农、林、牧、渔科技下乡服务队。胡美丽脸羞红了,连忙掩窘说:“对不起,俺没在意。”那个女技术员却讽刺地问:“小姐呀。你整天都是在意啥呀?”

  胡美丽更尴尬,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朵稍。刚要转身离开、却被老站长给叫住了:“姑娘,你请等一下。”

  胡美丽只好止步回过身来、一脸的窘迫样儿。老站长慈祥地笑着问:“姑娘。你是胡美丽吧?”胡美丽微微点了一下头:“您认识俺?”老站长告诉她:“姑娘。你家建蔬菜大棚的时候,你的父母请俺去做过技术指导。所以,俺见过你。”

  胡美丽回忆了下,歉意地点头一笑说:“老师。俺想起来了!”老站长从案上拿起几本书,说:“俺们这次带来了,有关大棚蔬菜种植、和珍稀禽类养殖方面的书籍。你有文化,拿回去好好读一读。你的父母不容易,多帮帮她们。”

  胡美丽不好意思地点头笑了笑,接过书、匆匆忙忙地走了。

  俺生意忙,根本顾不上看其他的事儿。晃开膀子,认真起劲儿地给顾客擦着鞋。村长来了,将自行车直接推到了俺的摊后面。俺一边忙着干活、一边礼貌地和村长打招呼:“村长叔。你来了?也那啥擦鞋吧。”

  村长倒也不见外,放好自行车、立马就点头回答说:“行,那就顺便擦擦吧。”等那位顾客擦完鞋,付款离开后,村长便和俺面对面地坐下来。说:“正好,你一边干活、咱们一边谈。”

  俺忍不住地问:“村长叔哇。你找俺、到底是为那啥呀?”村长忧虑地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为了给芽儿筹钱治病的事儿?愁死了!”

  俺这就有些不明白了,今天早晨、刚刚募完捐。咋就又……?村长心情沉重地告诉俺:“小歪呀,你不知道。芽儿她、得的是白血病。就今天早晨大家募捐的那些钱,支撑不了多少日子。”

  俺被吓呆了,嘴唇直哆嗦。语无伦次地问村长:“那啥叔、叔那啥,那啥那可咋办呀!”

  没想到,村长突然冲俺问:“小歪。你不是喜欢舞文弄墨、写诗论句儿吗?俺想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你看咋样?”

  俺被问愣了,没明白过村长他是啥意思,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想了想,才很难为情地对他说:“喜欢归喜欢、那啥归那啥。可人家评价说;这诗写的也太那啥,还不如随便一个顺口儿溜。叔啊,你说这事儿、让人面子上有多那啥?”

  可村长还是不甘心,又问俺:“毛笔字儿练得咋样了,找人鉴定过没有?”他这一问,让俺更难堪了。不得不哀求他:“叔哇,求您啦。俺有多么大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啊?你就甭再让俺出洋相了,成吗?”

  俺这么一说,村长他却生气了。用下命令的口气问俺说:“你就直接告诉俺,到底练到啥程度了就行!”

  一句话,把俺逼进了死胡同。俺只好眼一闭、心一横,自我作践地打了一个比方说:“叔啊,俺就这么跟你说吧。比‘屎壳郎蘸墨水、扣在碗里爬出来的黑道道,’还那啥!”

  村长一听就火了。“霍”地一下跳起来,破口大骂道:“是那个乌龟王八羔子、敢这么说你?老子找他去!”

  俺好不容易,才把他劝地重新坐下来。一边为他擦着鞋、一边跟他解释说:“叔啊,没有人这么说俺。是俺自己给自己打了个比方、那了个啥。”

  村长气消了,抱怨说:“小歪呀,不是俺说你、哪有这样自己作践自己的?”接着他又告诉俺,说他要把村里所有的文化人儿,全都组织起来。不管字有多丑、诗有多歪,都要把各自的诗词歌赋写出来。明天晚上,拿到村里组织的拍卖会上去拍卖。

  一听这话,俺被惊呆了、也吓坏了。愣在那里,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村长他却对俺说,要俺当做是村委交给俺的一项政治任务来完成。

  俺怎么也想不通,这事儿咋与政治扯上关系了?还提高到了任务上。就村里这帮所为的文化人儿,俺还不清楚?无非就是出于各自的爱好,一个个猪鼻子里插葱装大象。如果真的写到纸上去拍卖,还不是成心自己出自己的洋相吗!

  村长他却流泪了,难过地对俺说。只要能挽留住这条小生命,别说是出洋相、就是让他跪地磕头叫爷爷,他都心甘情愿!

  话既然都说到了这份儿上,俺还能说个啥?为了给芽儿筹钱看病,村长都豁出老脸不要了,俺还姑息啥面子!可冷静下来想了想,还是觉得底气不足,说出了俺所担忧的事:“叔啊。就俺们这些那啥人、写出来的那啥货,拿到拍卖会上、谁要哇?”

  村长却来了精神头儿,信誓旦旦地向俺保证说:“俺是一级政府。在村里,俺说谁诗写得好、那就是好诗;俺说谁字写得好、那就是好字。俺看那个乌龟王八蛋,敢说不好!”接着,又难为情地笑了笑,说:“当然了,大家心里都清楚。咱们出洋相,惹得大家高兴。还不是别出心裁地激发大家献爱心?你放心、只要大家怀里揣的那颗爱心在。俺保证,明天晚上的诗词书法拍卖会,一定会圆满成功的!”

  俺被村长的执着给感动了,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送走了村长后,酸涩与无奈,又在心中折腾了起来,简直就是五味杂陈。不管怎么想,就是觉得挺那啥。唉!为了救活芽儿的命,那啥就那啥吧!

  胡美丽来了,她那甜甜的声音,把俺从呆愣中唤醒回来:“歪哥哥,给俺也擦擦皮鞋吧。”俺装作没听见,不理她。她戏耍地在俺脸上捋了把,问:“歪哥哥。想啥呢?”那股子浓烈的玫瑰花香气,一下子就将俺熏了个够呛。

  俺故意装作很生气,斥责她:“那啥呢?俺又没招你惹你,干嘛又来那啥俺!”胡美丽却装的很委屈,冲俺撒娇道:“干嘛呢?歪哥哥。干嘛对人家那么凶?人家不过是鞋脏了,过来让你给擦擦鞋。”

  俺装作没好气,冲对面的座位一指说:“那啥、坐吧!”

  她倒是装的很听话,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唯唯诺诺地往后倒退了两步,将手上的那几本科技书,垫在座位上、坐了下来。还习惯地将短裙往下揪了揪。

  俺在胡美丽对面坐下来,将她的一只脚、搬到俺的双膝上。拿过抹布,刚要去清理她鞋上的土。却忽然发现她那条裸露的腿,白嫩白嫩的、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俺面前。俺一下子就羞红了脸,急忙朝旁歪过头,拿抹布在她鞋上胡乱擦。

  她看到俺的尴尬样儿,竟然笑地打了个喷。那趣味十足的好玩儿劲儿,一点都不加掩饰。俺只好闭上眼睛,往她鞋上抹了点鞋油。胡乱地擦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冲旁歪着脑袋说:“那啥好、好了!”她站起来,从旁拿过包,装模作样地往包里掏了掏,撒娇说:“歪哥哥。真不凑巧,钱又花光了!”

  俺故意装作很生气,说:“你找俺擦鞋,啥时候给过俺那啥?”她却装的更委屈,一边撒着娇、还忘不了逗俺玩儿:“歪哥哥。你看,这不是凑巧了吗。要不,咱们下次再那啥?”话音刚落,无意中低了一下头,看到放在座位上的那几本书。灵机一动对俺说:“歪哥哥。要不,这几本书送给你,就算俺支付给你的擦鞋钱?”说完,一拍屁股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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