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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说不清的那份爱

笑傲你我人生路 绘英 3622 2024-07-06 14:17

  经过几天的住院治疗,王儿的病情被控制住了。医生说,孩子是重度感冒引起的肺炎。多亏送来的及时,没有什么大碍。现在,终于可以出院了!老王背着儿子往家走,由于惦记着家中的小鸡崽儿,越走越快。走着走着、突然又不放心地问儿子:“儿子。头还疼不疼?”儿子回答说:“早就不疼了。”老王又问:“还烫不烫?”儿子又回答:“不烫了。”老王边走边歪过头:“儿子。让老爸再试试?”儿子问:“爸爸。你不是才试过那么一小会儿吗?”老王告诉儿子说:“儿子呀。爸爸不放心,想确认一下。”王儿只好扒着爸爸的肩膀、往上爬了爬,冲前伸过脸。将自己的额头、贴在爸爸的腮上,来来回回地蹭了几下。然后问:“爸爸,王儿没骗你吧?”

  老王高兴了,幸福地回答儿子说:“好儿子。你没骗爸爸,爸爸要奖赏你。”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只葫芦哨。放在嘴上吹了吹,然后冲儿子递过去:“儿子。给!”

  “葫芦哨!”王儿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一把从爸爸手上拿过来:“谢谢爸爸!”便迫不及待地拿到嘴上吹。低沉优美的哨音,围绕在爷儿俩头顶的上空,“呜呜啦啦”地响了起来。

  老王一脸兴奋的笑容、大步流星往家走。越走越高兴,突然把儿子举起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孩子般地蹦了一个高,一路连蹦带跳地跑着、并大声呼喊:“我们回家喽!”

  跑着跑着,老王突然停下了。刚才那股子的兴奋劲儿,刹那间荡然无存。脸色越变越难看,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王儿是个懂事的孩子,看到父亲脸上的变化后,也犹豫地从嘴上拿下了葫芦哨。

  原来,前面不远处、便是牛二坏家开的小卖部。老王急忙躲到了街边的墙角处,探出脑袋、向街对面的小卖部中窥视。

  顺着老王的目光,前面不远的大街边,一个脸面不大的小铺子。隐约可见、小铺的架口上,摆着烟酒糖茶、和洗衣粉等日用商品。

  四十岁刚出一点头,五大三粗、肥头大耳的牛二坏,正倚着墙根歪在小铺外的窗台下,一手握着酒瓶子,迷迷糊糊地喝着酒。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使他微微睁眼抬了一下头。朦朦胧胧地看到,两只女人的脚,来到了他跟前。他顺着身体往上看,看到麻寡妇那张风骚的麻子脸。只见麻寡妇一手提着酱油瓶、一边嗑着瓜子。手一松,往他面前丢了一把瓜子皮。然后一边扭着屁股、进了他家的小卖部。牛二坏往上斜了一下脸,口齿不清地吆喝道:“牡丹。打酱油!”

  三十多岁的白牡丹,生的眉清目秀。由于小儿麻痹后遗症,她肢体活动起来,显得很不协调。坐在小卖部的柜台里,一手按在账本上、另一手不灵便地按着计算器,聚精会神在算账。听到牛二坏的叫喊声,立马应了声:“唉,知道了。”

  谁知,麻寡妇前脚刚一迈进小卖部、后脚却停了下来。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一手扶在门框上,扭回身来问:“哎,坏哥哥。你咋知道,俺是来你家打酱油?”

  牛二坏咽下一口酒,嗤鼻一笑回答说:“除了你身上那一股子的麻骚味儿,剩下的、就是葱花味。不用猜,一准是炒菜缺了酱油!”

  麻寡妇故意挑逗问:“俺还想买包葵花籽儿,你咋没猜着?”牛二坏不屑一顾地回答说:“俺根本就没稀的猜!”麻寡妇耍赖道:“没猜着就得认罚!”牛二坏问:“罚啥?”麻寡妇答:“一包葵花籽儿!”

  牛二坏兴致上来,“噗”地笑了一个喷。逗乐地:“这骚娘们儿,还知道跟老子浑水摸鱼?”麻寡妇故意装作生气问:“好你一个牛二坏。你说啥呢?”

  牛二坏仰起脖子,一瓶啤酒灌下肚,喘着粗气回答说:“俺说依你。一包葵花籽儿、就一包葵花籽儿!”

  麻寡妇满意地一笑回答说:“这还差不多!”说完,便大步大摇地进了店。把手中的酱油瓶,往牡丹面前柜台上一蹾说:“一斤酱油!”

  白牡丹恶意地冲麻寡妇翻了一下白眼珠,拿过瓶子拧开盖,灌上一提酱油。拧好盖、又放回到柜台上。麻寡妇掏出几毛钱,往柜台上一丢。白牡丹收起钱,两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地僵持起来。麻寡妇恼怒地冲着外面喊:“牛二坏。你他娘的说话还算不算数?难道是放屁呀!”

  窗外立马就传来牛二坏的怒吼声“臭娘们儿。是不是等着找挨揍哇!”白牡丹吓得哆嗦了下,立即就慌了神,连忙从货架上拿起一包葵花籽儿,丢到麻寡妇面前的柜台上。

  麻寡妇一手提起酱油瓶、另一手抓过瓜子包,不屑一顾地冲白牡丹“哼”了声,乐呵呵地走出小卖部。在牛二坏跟前停下来,挑逗地说了句:“坏哥哥,行啊。没想到,你还真像个爷们儿!”

  牛二坏轻松一笑回答说:“这算啥?你坏哥哥还有比这更爷们儿的呢!”麻寡妇冲牛二坏吐了一口瓜子皮:“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完,故意一步三扭地扬长而去。随即,从店内传出白牡丹愤怒的叫骂声“骚货、狐狸精。我呸!”

  离小卖部不远的街边墙根下,老王呆呆地望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尴尬、愧疚、心疼,却又无何奈何。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现于脸上。他悄悄地往后倒退了几步,慢慢转身、驮着儿子,拐入胡同。从另外一条大街,转了过去。

  老王驮儿子继续往家走,走到村文化大院前。远远听到从院内传出京腔京韵、胡琴锣鼓,和一阵接一阵的叫好声。老王经受不住诱惑,不自主地放慢了脚步,边走边听。情不自禁地迈进了文化大院的门。

  院内,一群人围在戏台前看戏。台上正在彩排京剧《苏三起解》,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一边看戏、还一边冲台上指指点点,向身边几个年轻一点的姑娘媳妇讲解剧情。

  老王驮着儿子来到人群后,踮脚翘首地往台上看了看。可能是嫌离得太远,看不清楚。便顺着人群间的缝隙、悄悄往里挤。

  邻居家几个嫂子正看的上瘾,冷不丁被人从后挤了一下,不由得心生厌恶。不约而同回头看,见是老王驮着儿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朝台上望着,脸上还挂满了憨实的笑容、却仍在不停地往里挤。嫂子们趣味劲儿上来,便相互使个眼色。徐家嫂子首先和老王搭讪问:“他王大哥。带儿子看戏呢?”

  老王诚实地点了一下头:“唉。”张家媳妇挤吧挤吧眼,一手指着台上的苏三问老王:“他王大哥。你看台上那个叫苏三的媳妇俊不?”

  老王应付地点了点头:“俊。”徐家嫂子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唉!那么俊的一个媳妇,很快就要被砍头了,你说多可惜?”老王又应付地回答说:“可惜!”

  张家嫂子试弄地问:“要不,俺们姐俩上台找那解子老头儿、帮你说说情?”老王不解地问:“你帮俺说的哪门子情?”

  谁知,张家嫂子却出乎意料地告诉他:“求解子老头儿,把那个叫苏三的媳妇留下来,做你王儿他妈呀?”

  附近看戏的人们,都哄然大笑起来。老王的脸,一下子就被羞红了。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是他挤的人家心生厌恶,两个嫂子合起伙来涮弄他。为了掩窘,他生气地回了句:“俺不稀罕!”

  徐家嫂子嬉笑着问:“那你稀罕谁呀?”老王尴尬气愤,赌气地回答说:“俺就稀罕、俺王儿他妈!”张家嫂子吃一惊:“哟!咋还惦记着人家白牡丹呀?”

  徐家嫂子更是嬉戏涮弄说:“想不到,他傻王大哥还是一个多情的种儿!”人们都瞧着这边有热闹,竟然都忘记了看戏。一个个围起老王,指指点点、哄然大笑。

  老王又羞又气,愤然转身,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人若是走了倒霉运,喝口凉水都塞牙。刚刚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被人欺负,心里难受。就想带儿子来这里,借看戏缓解一下心中的郁闷。没想到,由于自己不小心挤了人家,惹来众怒、遭人戏耍。心情简直糟透了!他驮着儿子,心情沉重地往家走。来到自家院外,老远就听到、院内小鸡崽儿乱糟糟地鸣叫声。

  老王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院门前。打开栅栏门上的锁,进了家。放下儿子、就奔向鸡圈,急不可待地往鸡圈里看。看到小鸡崽儿们,一只只瞪着圆圆的小眼睛、仰着脑袋,乱蹦乱叫。

  老王急忙从屋里拿出饲料袋,抓出一把鸡饲料,刚要撒。突然愣住想起什么,连忙吩咐王儿说:“儿子。快吹葫芦哨!”

  王儿急忙拿出爸爸给他的葫芦哨,吹了起来。优美动听的哨音,“呜呜啦啦”地在院中回响。

  刚才还在乱蹦乱叫的小鸡崽儿,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一只只睁着圆圆的小眼睛,循声寻望。王儿惊诧地问:“爸爸。小鸡崽儿也喜欢听葫芦哨!”老王脸上现出笑容,鼓励儿子说:“那就吹吧。”

  王儿高兴,又“呜呜啦啦”地吹了起来。在低沉优美的哨音中,老王将手中的鸡饲料、轻轻地撒进了鸡圈中。和着美妙的音乐,小鸡崽儿们安静地吃起食。王儿突然停止葫芦哨,建议爸爸说:“爸爸。咱们好几天没有数小鸡崽儿了,也不知道还够不够对儿?”

  老王点头说:“那就数数看。”于是,爷儿俩就趴在鸡圈上,眼睛盯着圈里的小鸡崽儿,拇食指一捏一捏、“一对儿、一对儿”地数起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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