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蛋鸡即将产蛋、肉鸡即将成年。作为养殖基地的副总、兼市场营销部经理的胡美丽,开始四处奔走。托关系、找销路,忙了个不亦乐乎。这不、大清一早,她人又从淄博、去了济南。
来到JN市区后,胡美丽没有打车,而是选择了一边步行、一边沿街观察。并且边走边琢磨着待会儿见到客户时,应该说的那些话。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她便走进了一家五星级的大饭店。在大厅经理的带领下,乘电梯上了五楼。来到总经理的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得到准许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原来,这家饭店的老板欧阳秋生、是胡美丽高中时的老同学。几年不见,倍感亲切,两个人交谈甚欢。先是让座、又是倒茶,十分热情。一阵寒暄过后,欧阳秋生便在胡美丽的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告诉胡美丽说:“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联系了几个中学时期的老同学。他们都答应,多为你联系几个、做旅馆饭店工作的老朋友。还答应,会定时、定量,收购你的笨鸡、和笨鸡蛋。以及后续的肉鸭、鹌鹑、鹌鹑蛋。还有鸵鸟肉、鸵鸟蛋。至于价钱么?到时候咱们再商量。”
胡美丽高兴地站起来,紧紧地握起欧阳秋生的手:“老同学,谢谢你。你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欧阳秋生却冷静地回答她:“老同学呀,你先不要高兴地太早了。咱们的这些老同学、和朋友们,同时也提出了他们各自的担心和要求。我汇总了一下,主要是对你的产品不放心。想找个机会,结伙搭伴儿、一块儿到你们那里去做实地考察。看看你们的养殖基地,是不是真的、就像你在电话中说的那么好。所有条件,是不是真的就符合绿色产品的各项标准。”
胡美丽一听是为了这件事儿,很爽快就答应了。说:“没为题,这都是应该的。到时候,我来安排。我和我未来的丈夫,《丽歪珍稀禽类养殖基地》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贝小歪先生。以及各分场的经理;傻王、和二憨子先生。随时恭候、和热烈欢迎你和咱们的那些老同学,还有所有的朋友们。到我们的养殖基地,去作指导性的参观和考察。找出毛病、多提意见。也便于我们基地今后的扩建与发展。”
欧阳秋生谦然一笑、并摆了一摆手:“指导、谈不上,随意走走看看就行了。哦,对了。你刚才说,你们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叫贝小歪;还有两个经理叫傻王和二憨子。是不是为了促销产品,故意起名这么叫的吧?”
胡美丽连忙解释说:“那倒不是。我们的这位老王大哥,小时候得过一场大脑炎。人变得不善言谈、又特别实在。再加上没有多少文化,数起鸡来,只会一对儿、一对儿地数。不知道是因为真的不识数、还是为了自娱自乐。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没人能说得清。所以,村里人就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傻王。人忠诚可靠、勤劳善良,责任心强。我们基地由他管理生产的笨鸡和笨鸡蛋,注册商标、就叫:《傻王牌笨鸡》、和《傻王牌笨鸡蛋》。至于那个二憨子,小名就叫:二憨子。父母给的,人如其名。因此,将来由他管理生产的肉鸭、鹌鹑、和鹌鹑蛋,注册商标,就叫:《憨子牌》。我未来的丈夫贝小歪,更是一个奇怪的人。说出来,不怕您笑话。从小到大,只要一见到他、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乐。经常跟他开玩笑,说他名字叫小歪、样子长得像鸵鸟儿,就是一只歪着脖子的大鸵鸟。于是,他便和我赌了一口气,一定要养鸵鸟儿。还说要让我这辈子、乐上一个够,不够不那啥!”
欧阳秋生忍不住地笑起来,他感到既意外、又新奇。一手指着胡美丽,连声说:“有创意!老同学呀老同学。似这样标新立异、别出心裁的奇思妙想,也只有你、才能策划的出来呀!”
胡美丽连忙摆手说:“老同学,你也太高看我了!其实这些,都是我们的老王大哥、和二憨子,还有我未来的丈夫贝小歪先生,他们自己提出来的。”
欧阳秋生赞叹道:“你这么一说,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非去看看不可了!也顺便结识一下,你那位奇特的未来丈夫,想跟他交个朋友。不知你意下如何?”
胡美丽趣味地笑了,很愉快就答应了。说:“好哇。到时候,就让我那位奇特的未来丈夫陪着你、和咱们的那些老同学,还有未见面的朋友们、参观我们的养殖基地。并且用他那奇特的言谈与举止,解释你们提出来的有关问题。也好让你们有更多的时间,去认识、去了解,去熟悉和欣赏他的奇特之处。”
欧阳秋生满意极了,兴致勃勃地拍手叫:“好、太好了,痛快!”
胡美丽问:“那就这么说定了?”
欧阳秋生回答说:“定了!”
胡美丽站起来,说:“我还要到别的地方去走走。盼望你和咱们的那些老同学、还有未见面的朋友们。能够早一天到我们的养殖基地、去参观指导。”
欧阳秋生也跟着站起来,紧紧地拉起胡美丽的手,表示说:“放心吧。经你这么一介绍,我们想不去都不行了。太有吸引力了,一定要去!”
俺和老王大哥,头疼了几天几夜的一件烦心事。就这么让胡美丽、给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你说俺此时心里的那个痛快劲儿,就甭提要有多那啥啦!
第二天,胡美丽回来了。她在村外车站下了车,顺着大街往村里走。老远就看到、牛二坏家经销店门前的大街上,围满了人。人们指指点点、在议论着。还隐隐约约地听到,牛二坏醉酒后那熟悉的叫骂声“臭婊子、败家娘们儿!……”
一股无名之火,猛地蹿上了胡美丽的心头。他加快脚步、走到牛二坏家经销店门前。两手分开众人、闯了进去。
屋内酒味刺鼻,胡美丽不得不一手捂起口鼻。只见一推被打碎了的啤酒瓶、酒水满地流淌。牛二坏将白牡丹按倒在柜台下,一边拳打脚踢、嘴里还一边不停地叫骂着:“臭婊子、败家娘们儿”之类的肮脏话。还忘不了,时不时地抻起脖子仰起头,往嘴里灌上几口酒。
胡美丽扑过去,两手死死地抱住、牛二坏将要落下来的拳头。气愤地质问道:“二表哥,你疯啦?”
牛二坏一边挣扎着去打白牡丹、一边气急败坏地吆喝道:“表妹,你甭管。俺今天非打死这个败家娘们儿不可!”
胡美丽越发生气了。瞪眼问:“二表哥。牡丹姐自从嫁给了你,起早贪黑、不遗余力地帮你打理着这家经销店,她哪一点败家了!”
牛二坏愤怒地指着地上的一推玻璃瓶:“表妹你看看、你看看!俺每次叫她搬啤酒,她总是摔给俺看。她摔的、这可都是钱那?不是败家娘们儿、又是啥!”
胡美丽觉得既气愤、又无奈。叹气道:“所以,你每次都要把她打个半死?”
牛二坏竟然理直气壮地生气问:“对!你说该打不该打?”
胡美丽很生气、却又感觉很好笑。于是就说:“二表哥呀、二表哥。你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浑球儿!”
牛二坏被骂愣了,他抻着头、瞪着眼,直愣愣地望着自己的这位小表妹。倒让胡美丽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无奈又问:“二表哥呀、二表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说她一个小儿麻痹后遗症的小女人,那么重的一捆啤酒、能不摔吗?你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汉,为啥不自己搬?”
牛二坏却委屈地回答说:“俺搬?俺养着她干啥!俺一看到她那个战战倾倾的倒霉样儿,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对于这样一个既简单粗暴、又愚昧无知的回答,胡美丽实在是笑不出来、又恨不下去。想来想去、便没好气地奚落道:“二表哥呀、二表哥。叫俺说,这天底下的浑球儿、数你最大。一句话:你想过日子、就好好过;不想过、干脆就就离婚。甭三天两头地喝醉酒,总这么没事儿找事儿地打老婆!老是这样,甭说俺看不下去、乡亲们也看不下去。法律,更是不会放过你!若是真的等到残疾人协会和妇联、带着警察找上门来的那一天。俺看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牛二坏害怕了,张了张嘴,也没回上话来,尴尬无奈地低下了头。
胡美丽却得理不饶人,继续追着问:“你说、你倒是说话呀?二表哥,你咋不说了!”
牛二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窘迫地低声嘟哝说:“表妹呀。你就甭再逼俺了行不行?你说,俺该怎么办、你才能放过俺!”
胡美丽赌气回答说:“你那么大的本事,咋就不知道该咋办了?”接着,又敲敲打打地提醒道:“不是有个人,一直都在惦记着你的这个小卖部、总是喜欢嗑你那不花钱的葵花籽儿吗?。难道说,连这、你都看不出来!”
牛二坏猛地打一楞,眼睛亮了。此时,好像才恍然大悟!
胡美丽见这个浑毬儿到家的二表哥,终于有所领悟了。便进一步地嘱咐说:“二表哥。你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俺改天再来找你谈。不过、不管你想怎么办,都不许再打牡丹姐。那样会触犯法律的!”
牛二坏尴尬极了!不过,从小表妹的话语中、却也悟出了点什么。于是,就顺从地点了一下头,答应说:“行。俺听你的,不打了。”
胡美丽面带胜利者自豪的笑容,大大方方地走出了牛二坏家的经销店。满大街的人,无不用钦佩的眼光看着她。有的还冲她晃起了大拇指。那个在乡亲们面前,一向蛮横无理的牛二坏。竟然被他的这个小表妹,三言五语就收拾的规规矩矩、服服帖帖地低下了头。那个窘迫无奈的那啥样儿,让人看了,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是要多那啥、有多那啥!四邻八舍好久以来,都在为白牡丹这个残疾女人揪着的心,今天总算是放回到了肚子里。不过,俺看得出来、胡美丽的心里,还在计划着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事情。这事儿她现在不说,俺也故意装作不知。总之,两个人的心里、各自清楚就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