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枫的亲生父亲要入土为安。而对于这个人的一生,村子里面的人是一概不知。到底有怎样的无奈,才将林燕枫交给了乡下的舅舅家养大。可是毕竟人已经去了,所以大家也没有再问什么过往。
下午三点左右,林燕枫到了老家。而村子里面独特的房子总是让人觉得格格不入。更是非常引人注目。林燕枫三人下了车,村子里面几个长辈立即上前接待。因为在这几年,梧桐对村子里面发展是做了不少贡献。因此大家对林燕枫回来是非常热忱。林燕枫微微也是非常礼貌请大家进入大房子。进入大房子之后,大家开始商量丧礼问题。首先就是需要花钱。这一点秦梧桐已经安排就绪,跟来的席莲儿就是来做这些事情。对于席莲儿大家也是非常熟悉,因为以前与秦梧桐一起在村子里面谈过发展农业事情,大家谈起事也是得心顺手。
林燕枫的养母在老家种了一些麻椒树,日子过的也非常滋润。知道林燕枫的亲生父亲要办丧礼。从地里急忙赶了回来。到了家里看到席莲儿在厨房忙碌。便立即洗手换衣,走到席莲儿身边说:“你怎么能亲自下厨,还是我来做这些事情,你看看林燕枫有什么事情要做。”
席莲儿说:“这会儿没有什么事情,他们都去镇子上去购买用品,那些我不懂,我想准备晚饭。”
妈妈一看外面说:“这家女主人在哪儿?”
席莲儿摇头说:“秦先生也病了,她在家照顾先生,可能明天就会到这里。”
“娶一个有钱人家女儿有什么用,高不成低不就,这样事情都不来,又不懂老家事情。当初我家林燕枫跟他爸爸一样,瞎了眼才看上那女孩。”
席莲儿沉默下来,半天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林燕枫慢慢走到了厨房,看到两个人在忙碌。便要转身。席莲儿转身一瞧,思量:“当年我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是那时候我怎么有现在的沉稳,是那样的不安分,让我们擦肩而过。”
席莲儿想了想之后,便轻轻转身又开始忙碌起来。
林燕枫刚刚坐下,村子里面几个妇女走了进来。她们也是第一次来到林燕枫家。一来就被及其美丽装修惊呆。这里是村子里面唯一奢华地方。大家有些不敢进入。可是大家来帮忙的,这也是村子里面传统。林燕枫起身立即迎接大家进入里面。这个时候,这些女人家也没有用得上地方,只有在去镇子上的人将葬礼用的东西买回来之后才有做的事情。但是林燕枫知道家乡的习俗,立即叫来席莲儿端茶送水,照顾着大家。
其中有一个妇女一看席莲儿说:“我一直在外面打工,不认识你,你就是林燕枫老婆吧!”
旁边有一个妇女说:“不是,梧桐还没有来,她是梧桐的助理。”
那个妇女急忙说:“对不起,我不认识这家女主人。”
林燕枫说:“没有,席莲儿也是我的朋友。”
席莲儿一直在忙碌,因为家里来了很多人。都是自愿前来帮忙的。林燕枫也是连连叹气。在以前日子拮据时候。家里一年来不了几个人。现在自己有一个有钱老婆,大家都主动前来。而且个个是好话连篇。林燕枫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阿谀奉承的话,也听不惯。可是这是必然事情。有几个在外面包工老板闻讯赶来。一进门对林燕枫是好话三百句。
村子里面的人越来越多。房子很大,即便是村子里面一半的人都来。也不在话下。可是席莲儿一个人忙忙碌碌。林燕枫有些于心不忍。因为按照乡下规矩,葬礼是全村人群策群力事情。所以比平时要多。加上林燕枫名望很高。大家也就一股劲前来。
席莲儿这几年也是娇生惯养,很快在厨房叫苦不迭。
妈妈叹气说:“所以要梧桐来,今晚按照家乡习惯,村子里面的人会来陪着主家一起守灵,茶水甜点,饭菜都要准备。这不是你应该操心事情,一会儿我请熟悉这些事情的人帮你。”
席莲儿叹气,说:“这比我在公司处理一些事情要麻烦。就方才有人喜欢喝茶加糖,有人吃饭要加盐,这我还真嫌烦。”
妈妈摇头说:“你都这样嫌烦,我就不希望梧桐来做这些事情。”
席莲儿一听说:“其实伯母你还是很疼爱梧桐。”
妈妈说:“我以前是有些私心,可是她也是一个受苦很多年孩子,这一次她来的话,我一定会给她道歉。”
席莲儿说:“梧桐啦,不小气,她也很尊敬你,毕竟说起来,你们是一家人。”
林燕枫看着放在房子中间准备让全村人吊唁的父亲。只有骨灰盒,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林燕枫深深地叹气心想:“就这样结束了你那可悲人生,我想着要将你随便找一个地方入土为安,可是你毕竟我的父亲,等吊唁日子确定下来,让你这可悲人生真正画上句号。你穷极一生做什么我完全不懂,可是我的一生要比你辉煌。”
席莲儿走到林燕枫身后说:“是不是有很多抱怨?”
林燕枫没有转身,叹气说:“当然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可是事已至此,我只能慢慢咽下那些不愿意。”
“这世间有很多的无奈,有人憎恨自己父母,有人却依赖于父母。叔叔生前都不知道怎样好好生活,在人世间浑浑噩噩,相信在极乐之地可能会有所醒悟。”
林燕枫说:“我是他的儿子,即便他一直没有好好活着,没有对我负责,毕竟是血浓于水,我应该对他负责,我们追问自己来自何方时,会知道根源。父母之恩,从出生时候就已经注定。”
席莲儿上前,捧起一根香,在蜡烛上点燃,说:“愿叔叔来生能够做一个明白的人。”
这个时候,房子里面来了一个人,是村子里面德高望重人物。是本村的主脑人物。这个也是年近六旬。到了林燕枫面前,拍拍肩膀说:“节哀。”
说起这人,早年也是跟着父亲外出打工。当家乡需要发展时,这个人毅然决然回到老家做了村干部。一做就是几十年。因为家乡非常偏僻,一直没有太大发展。因此他用坚持等到梧桐的投资。现在村上也是焕然一新,成为新型农业发展基地。见到林燕枫之后,他很高兴,看一下场合之后,也就压住了那份喜悦。这是林燕枫值得欣慰地方,在村子里面,梧桐的影响力可是非常巨大。
很晚时候,席莲儿这才去睡觉。跟来司机因为不熟悉方言也一个人默默坐在一边喝茶。林燕枫看到这种情况,也安排司机在家里休息。而村里的人们都不眠不休,开始了自行娱乐活动。打牌搓麻将,也就是人们解决睡眠办法。
妈妈拉着林燕枫到一边说:“梧桐明天来,我怎么面对她?”
林燕枫说:“放心,梧桐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她很理解您。”
次日早上,确定了吊唁时间,也就是下一天中午,这是非常严谨事情。梧桐也接到消息,跟林芳一些人在赶来路上。席莲儿接到梧桐行程消息之后,到了林燕枫面前说:“梧桐来了。”
林燕枫点头,继续上香。
妈妈急匆匆到来说:“今天有一些帮忙洗菜切菜的人,叫处理丧礼总管安排一下。”
席莲儿说:“那我去安排。”
林燕枫说:“不用了,村子里面有安排葬礼的老人家。”
秦梧桐要来了,村子里面的人都在门口井然有序等待着。只见路上有一辆车到来。席莲儿立即向前,站在路边等待。当车子停下,秦梧桐牵着小公主琪娜的手走到大家面前。随后是林芳一行人。秦梧桐见大家迎接而来。便有些沉默。
到了屋子之中,见全屋子家具都搬了出去。秦梧桐有一些不解。看到灵堂布置,完全是乡土气息。偌大房子一点家感觉都没有。梧桐闷声走着。而琪娜对这里也非常陌生。直到看到林燕枫养母琪娜这才微微有了一丝悦感。
秦梧桐带的琪娜到了灵堂前,松开琪娜的手。点燃一支香,对身边琪娜说:“给爷爷磕头。”
琪娜不懂这些,懵懂看着骨灰盒。
秦梧桐教琪娜跪下,然后自己也慢慢跪下,教着琪娜动作。
行礼之后,秦梧桐对身边琪娜说:“盒子里面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亲人,虽然他没有疼爱我们小公主,但是他是爸爸的爸爸,所以你要尊敬盒子里面的人。”
林燕枫上前说:“你们吃点什么,现在一定饿了。”
秦梧桐拉着琪娜的手转身。见席莲儿到来。安排女儿跟着义母。然后低声对林燕枫说:“我不懂你们村子里面风俗,有什么事情说说看。”
林燕枫说:“按照风俗,你跟琪娜都要戴孝,也就是要守灵堂,而你也要安排村子里面来帮忙女人们一些事情。现你不熟悉,所以只是安静坐着。”
秦梧桐说:“我是这家女主,怎么能什么事情都不做。而且这一次公司很多人都会来。这方面要我跟莲儿准备。”
“为什么他们也要来?”
秦梧桐说:“是我安排的,毕竟这也是我家事情,就是我不说,他们知道消息也会前来。”
林燕枫说:“既然这样,那就安排吧。”
林燕枫一瞧骨灰盒说:“这是你老人家最高荣耀。”
秦梧桐深深鞠躬说:“我是你仇人家女儿,关于你和我爸爸一生都是荒唐羞耻的活着。这样一生都是很可悲,现在您的一生终于结束了,我不会在意曾经你疯狂的错误,不介意你不承认我这个儿媳妇,我不知道你们过节,但是我知道我跟你儿子的生活该怎样,希望你不要像活着时候那样神经。”
林燕枫说:“那么你先休息,他以已经可悲的离开了。”
秦梧桐并没有休息,直接是到了外面临时厨房去了。葬礼之前要准备很多食物。这是乡下传统。这可是要忙上一阵子。时间又是非常仓促。身为女主人的秦梧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当秦梧桐到来,有人不认识秦梧桐。还以为是亲戚来帮忙。直接拉着秦梧桐在切菜。当妈妈走了出来,看到梧桐在着手切菜。有些过意不去。便上前要替换梧桐。而梧桐并没有像妈妈那样说的停下。直到村长老婆和林芳妈妈到来,看着正在切菜的秦梧桐。
林芳妈妈上前说:“你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还是我们来做。”
秦梧桐一看林芳妈妈说:“没有关系,这些事情我都会做,我是这家女主人,怎么能坐着等着,毕竟这是我们自己家事情。”
这个时候,林燕枫的养母盯着秦梧桐有些过意不去。立即上前拉住秦梧桐的手说:“你还是不会切菜,我来吧!”
村长老婆也随声附和说:“是,这需要很多的菜,明天来的人很多,你先休息,要是一会儿我们需要帮忙,会叫你的。”
秦梧桐知道大家什么意思,无奈地走开。
等秦梧桐走远之后,村长老婆训斥方才安排梧桐干活的人说:“你真是没有眼色,她是我们村投资人秦梧桐。”
妈妈说:“其实无所谓,她干点活也可以,只是刚刚来,一路上又开车,我是怕她太累。”
刚才那个女人说:“我还以为是你们亲戚来帮忙。原来是梧桐。”
“我们家两个儿媳妇,一个是有钱人家女儿,一个是只会工作的大学生,她们两个谁来都不会干乡下的活。我这是遭罪的人。”
村长老婆说:“哎,说什么呢?你也是我们村子里面运气最好的人,两个孩子娶的老婆都不差。虽然说林燕枫做了上门女婿,但是梧桐很懂事,是我们村子里面模范媳妇。”
妈妈严肃起来说:“是,人家可是模范媳妇。一会儿还是要叫模范来做点事情,不然她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