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完澡后,沈子墨打开电视机,让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放着《射雕英雄传》,都跳来跳去的,我也不喜欢看。
沈子墨见我不喜欢,又调到一个打仗的频道上。这回放的是轰炸珍宝岛的事,我倒也是挺喜欢的。
我念初二的时候,暑期期间曾经跟着爷爷去过王屠户家,他家的电视机曾经放过这样的电视,国外的,所以我记的很清楚。
不过王屠户的电视机不能跟沈子墨的电视机相提并论。
沈子墨家里的电视机是彩色的,而王屠户家的电视机却是黑白的颜色。
沈子墨见我专心致志的看电视,一个人悄悄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穿着一套内衣上阳台拿衣服。
我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立马就惊呆了。
我无法置信,一个漂亮的大姑娘穿着这样的衣服在男人面前走来走去。
羞得我满脸通红。
我只能抱着双膝,把脸埋在双腿中间。
沈子墨跑过来,拍了我一下。
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发现她的眼睛特别特别的大。
睫毛长的像个洋娃娃。
鼻梁小巧,笔挺。
嘴唇红润,像只小樱桃。
脖子光洁,长长的直直的,像根玉器。
脖子以下,我就不说了。
编辑老师说了,脖子下面不能说。
我想说,也说不出口。真的是曲线毕露,美轮美奂。
我发誓,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
沈子墨见我痴痴的看着她,羞涩的笑了一笑,又跑开了,到阳台取了一下套睡袍过来,当着我的面穿上。
睡袍是白色的,像件大衣。
她穿上去,又宽又大的。
用一根细细的带子把小巧的腰身束的紧紧的,更是充满了万种的风情。
沈子墨见我仍然看着她,不调眼,就戏诩道:“长风,你从来没看见像我这样的女孩,是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说说,你都见过怎样的女孩?”
我又摇摇头。
“说吧说吧?我发誓,不会大惊小怪!”
沈子墨对我特别感兴趣。
于是我说了两个字。“春桃!”
“她很漂亮,是吗?”
我摇摇头,木纳的回应一句,“我只是觉得她很好!”
“她人呢?”她问道。
我半天不说话。
“你咋就不说了呢?”
沈子墨把她白嫩的小手放在我的膝盖上。
我的全身好像注入了一股热流。
“她是个傻子-----”
我一说出口,就立即反悔了。连忙纠正:“她只是不懂事而已。”
“这样啊!”
沈子墨发了半天的呆。又问道:“你喜欢她,是吗?”
我嗖的站起,辩解:“这是根本没有的事!”
她吓坏了,逃到一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我就问问嘛,没有恶意!”
我挤出生硬的笑容,向她表示心中的困惑。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安慰好她。
她这才重新坐在我的身边。
我喜欢她坐在我的身边,这样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味。
“你今年多大了?”
“16吧?不不不,再过几天就到17了!”
“那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你当我的小跟班,怎么样?”沈子墨嫣然一笑。
笑的我心旌摇荡,我立即答应了。
也不是昏了头,我是觉得,她条件这么好,跟着她,吃不了亏。
后来听沈子墨讲解,我才知道她家庭背景非同凡响。
沈子墨今年20岁。
江城大学毕业,她父亲是同济医院的教授,也是江城大学的教授,不过前两年辞职了,现在人在南方。
她妈妈在江城物资局当局长。这个官职有多大,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
她在迎春县的这个家,是空闲的,她说,这套房子是当年她妈妈在迎春新任职,给她留下的。她外婆家也在迎春,她通常在江城和迎春县跑来跑去。
她问我老家的情况。
我说:“农村就那个样子,没自来水,没电灯,不能跟城市相比。”
“放心吧,要不了几年,你老家也会有电的。”
我向她介绍,老家的人还在一起出工挣工分,迎春林场也一样。
她淡然一笑,“很快,这两个地方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我不明白她话里意思,后来才知道,她说的是农村农田承包到户,我们不再吃大锅饭了。
事实上,我老家柳河县已经开始分田分农资,只是我当时年龄小,不知道罢了。
而迎春林场也悄悄流传着这个消息,这意味着,我面临的环境,将会有一个很大的改变。
电视机里,播放着一组男欢女爱的镜头。
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压在一个强劲男人的身上,正在做羞死的人事。
看的我脸红耳赤,我急忙忙的站起身,跑到阳台上看外面的角色。
迎春县的夜景,灯光灿烂。
远处,一条澄河将大半个城市紧紧围住,仿佛一条晶莹透亮的白丝带,绕在迎春县城这块碧玉上。
当晚我就在沈子墨的家里住下。
她家的床又宽又大,睡在上面很舒服。
……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就跑到外面吃早餐。
小区外面是一条街,早起的市民拎着鸟笼子在外面溜达,有的年轻人穿着一套薄薄的运动衣,顺着笔直的水泥路向前跑。
我找了家早餐铺吃早餐。
牛肉粉,1块钱。挺贵的,可我还是吃了一大碗。
吃完早餐给了两张粮票,结果老板不收。
老板还笑着说:“现在不收粮票了,这个东西,留着没多大的用,我们只收钱。”
我嚷道:“这跟钱一样可以用,你在瞎说。”
老板指着我笑道:“小伙子,一看就知道你从农村出来的吧?这世道早变了。”
一群人涌过来,像看怪物一样,叽叽喳喳。
“这孩子看上去挺帅的,穿的衣服也精神,为啥子脑子不开化呢?”
“是啊!粮票早已经是老黄历的事情了,现在还拿出来用,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给钱给钱,不给钱,就是想白吃白喝?”
在他们的嘲讽下,我只得掏出一包钱,凑了七八张纸币,才把牛肉粉的钱勉强付上。
走出早餐铺的时候,发现几个人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小子,现在才知道你是个土包子吧?”
一个人流里流气的看着我,叼着烟。说话的时候把头上的长发一甩一甩的,颇有点香港街道小混混的感觉。
我仔细一看,居然发现他是陈青。
一大早陈青就找我麻烦来了。
他一晚上睡不着觉,觉得输在一个叫花子的头上,太丢人了。于是纠集一帮小兄弟,在沈子墨的小区外面候着。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果然遇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