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娟被黄丽叨咕的耳根都痒痒,感到自已就像一只艳丽的花朵被黄丽这只蜜蜂给盯上了。她知道,黄丽越劝她应该借钱给丑石,越说明丑石已经是山穷水尽了,这让她心理格外地满足,但丑石有钱了,黄丽就可以收租了,她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黄丽劝她帮助丑石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但她通过黄丽对丑石工厂的了解,心理的那份直觉让她更加坚信,丑石工厂背后,一定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丑石做的真是正经的生意?她多次发问,但都被她自已给否定了,她绝不相信,因为她太了解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这个男人的想法和活法了,他绝不是靠辛苦劳动赚钱的那种人,更是每天都想一夜暴富然后花天酒地、寻花问柳的那种人。向她借叁万元钱对于她并不是难事,但如果达不到报复他的目的,自己绝不会借钱给他,正盼望着他倒霉呢,但在她心中,总感到黄丽好像隐瞒她想知道的东西。为此,她跟黄丽忿忿地说:“你知道我是多么恨这个男人替好人快点死,他活着我就心理充满恨,就没有高兴的时候。”黄丽陪笑着说:“唐姐,男人都那玩应,但不能跟钱过不去吧。”唐娟含糊地问:“据我了解,干塑钢加工并不挣钱,借钱给他也是打水漂,利息再高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他还是会坑我青春再坑我钱的。”黄丽看着一脸不屑站在柜台里的唐娟,又环视了一眼周围,见没有什么人,就凑上去,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唐姐,你哪里知道,丑老板干的生意一本万利。”
“一个加工破塑料的有什么一本万利?”
黄丽凑在唐娟的耳边小声说:“唐姐,他生产一个饮料瓶子就能挣伍元钱,你想得多挣钱?”
听到此话,唐娟心里一惊,这正是她心里想要知道的,就立刻用极怀疑地口气问:“世界上那有这种好事,一瓶矿泉水不过一元钱,一个空瓶子能卖到伍元钱,那不他早发了,还向我借钱。”
“我听张名说,他是跟人去外地赌博,才把钱造没的,他还早知道你在这里开饭店,就是有意躲着你。”
“别说他跟我的事,你给我弄清楚,什么瓶子那么挣钱,怎么别人的塑钢厂不能生产,非得要他生产的?”
黄丽又用眼睛瞄了一下自己的身后,小声地说:“唐姐,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张名说,他生产的瓶子是装一种不让出售的那种饮料用的,那饮料一瓶就能卖到叁拾元。”
“那就是说他是黑加工厂,特意为黑饮料提供瓶子,如果别人生产这个瓶子,那他们的黑饮料生产就会被查。对不?”
“对,所以着急生产,才向您借钱,就缺按三项电的钱,生产车间他两天就弄完了,用临时的板房盖的,你就借他叁万,半年他还你陆万,多合适?”
唐娟看着黄丽的表情,心理更想知道具体的细节,就说:“你知道他们生产的什么见不得人的饮料吗?”
“我听张名说叫什么蓝瓶。”
“蓝瓶?”唐娟边说边连忙弯腰到柜台里找,拿出一个蓝瓶给黄丽看,“你看一看,是不是这个东西?”
“对,就是这个东西?”
唐娟若有所思地说:“这就对了,我说那天保卫处的人来,那个送饮料的快递没有来吗?这两天也没来,原来他们保卫处已经关注这个东西了,那天还向我要这个东西呢?”黄丽惊奇地看着唐娟的表情,感到借钱的事有门,就说:“唐姐,你也知道这个东西挣钱了?”
唐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言自语地嘀咕说:“挣钱,确实挣钱,到学生手里贰拾伍,再转手叁拾的话,就是一瓶挣伍元,我说这些学生有的十瓶十瓶地要,而且都是现金交易,是怕被发现?”
“对,我也想买这个东西,我有渠道,现在学生们被保卫处盯住不敢倒卖了,也找不到货源,正好我接手。”
“那你不是犯法吗?你可别干,老黑在里边,你再进去就没意思了。”
“我听张名说,倒这东西不能算犯法,生产的才算犯法,抓着咱也就是教育教育。”
“好,我借钱给他,但得经过你手,到明年学生开学后,给我陆万,你得给我写个借据!”
“好,唐姐,我给张名打个电话,如果丑老板跟张名说行,我就给你写,到时候我向张名要钱。”黄丽说着就给张名打了电话,很快黄丽就从唐娟手里拿着叁万现金,匆忙出了店门。唐娟拿着黄丽写的借据,心里说,我宁可损失这叁万元钱,我要你丑石不得好死。
早上,保卫处将要开早会之即,学院路派出所所长带着住校民警顶着满头的霜雪和一团寒气,堵住正欲出门的宛处长,简单寒暄后,开门见山地说:“昨晚,分局连夜给我们所指派了一个紧急的任务,让我们所尽快侦破一个黑饮料的案子,这个案子挺急,这个黑饮料已经确定为是带有毒品性质的兴奋剂类饮料,虽然还不算真正的毒品,但已经在咱们学院路几个大学里发生多起学生因喝这种饮料而被送进医院抢救的案件,而且很多学生喝上它,很难戒掉,对青年人危害极大。我已经连夜跟几个学校保卫处打过招呼,今早我第一个来到咱校,因为咱校是扫黑除恶专项整治的试点校,基础好,一有线索立即通知我们,宛处长,你们得配合我们把这个案子查清楚,最好把幕后的黑加工点搞掉,让学生免受其害。”宛处长看了看所长发到他手机上的饮料图片,说:“所长,我们也正密切关注着这个蓝瓶饮料的事,一有线索,我们第一个报你所。”
送走所长,宛处长感到这个小小的饮料引能起公安的直接介入,而且定性为扫黑除恶的专项整治行动,可见它的毒害有多深。他直接把章副处长和离副处长叫到办公室,三人就几天前跟踪蓝瓶饮料案又进行了分析,章副处长又把那天在好美意饭店发生的事,能回顾起的一切细节进行了还原,并通过每个时间点的推演让离副处长和宛处长帮助分析,两人尽量地发出质疑,但终究也没能找出是那个环节出现了纰漏,让夜探好美意饭店寻找追踪毒饮料的线索突然中断了,最后变成了一场保卫处聚餐的酒局。章副处长甚至怀疑是不是保卫处内部的某个人给泄露了消息,如果是保卫处内部的人,那肯定知道送外卖或快递人的电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送外卖或送快递的人肯定是跟生产蓝瓶的人有联系,显而易见,半夜送饮料肯定是生产者知道这种饮料是见不得光而采取的一种规避法律的行为,更加说明蓝瓶不是一个好东西。如果真的有内鬼那真是太可怕了,但怎么也找不出参加行动人的任何异常表现。
宛处长问:“是不是那个唐老板出卖了咱们。”但被章副处长否定了,说:“从夜探好美意饭店的情况分析,唐老板不像是倒卖蓝瓶的人,因为她还张罗送给大家品尝这个饮料。”离副处长问:“章可,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唐娟装作给大家要蓝瓶,而通知了那个送蓝瓶的人外卖不要来。”章副处长说:“现场她没打过一个电话,再说当时她并不知道我们是查蓝瓶的。”
“那是不是老曲让唐娟给拿蓝瓶的时候,唐娟预判出咱们的意图。”离副处长问。
章副处长说:“也不可能。因为她还是一个电话也没打,我一直盯着她。”
“但目前最为棘手的事,是蓝瓶已经在学院消失几天了,已经调查不出哪些学生买过蓝瓶了,就是对商昊经过调查也是在白黑板上买了,而指认出那个倒卖蓝瓶的学生说好美意饭店已经几天没有再送外买或快递的人出现了,因为那个学生已经去过几次好美意饭店都白等了,而且系领导因他多次晚归给已经给了他处分。”章副处长补充说。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宛处长对章副处长说:“半夜追踪蓝瓶的事陷入的僵局,现在后期调查已经没有结果,找到的那个同学也不会全说实话,这样,章可继续派人盯住好美意,但讲究点策略,离响派人盯住学生,查看蓝瓶的出现,监控室增加力量,协助离响查找蓝瓶的出现。”三人说,也只能这样了。
章副处长正愁不知怎么部署监视好美意饭店行动该如何展开,因为如果天天晚上在好美意饭店设跟踪哨,时间一长肯定不行,保卫处的人手不够。还不能进入饭店内设观察哨,因为不可能天天在饭店里吃喝,更不能直接跟唐老板说,万一她就是背后操控人就会打草惊蛇。但此时,张晓来的电话,让他看到了跟踪蓝瓶的线索又展现在他的面前。他听张晓说,她又发现有一个同学手里正拎着蓝瓶。他忙问:“确定是蓝瓶吗?”张晓肯定地回答,当章副处长让张晓盯住那个同学弄清是哪个系的学生时,张晓说:“现在正下课,那个学生已经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消失了。章副处长按张晓提供的教学楼的位置,连忙给监控下达了指令,查找那个拎蓝瓶饮料的学生,监控开始按时段按地点查,最后汇报的结果是,学生太多,一个小个子学生拎着的饮料也只是一晃,根本看不清楚那在人群中一闪就消失的蓝色饮料瓶是不是蓝瓶,而且那个学生的脸根本就看不清楚,整个人在下楼梯口处也只是一晃就消失了,再接楼下监控,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学生把手里拎的饮料放在什么地方了,脸也看不清楚。章副处长心想,只要出现就好,总会把它调查清楚,别辜负了共建单位派出所对学院保卫处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