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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爱人爱校的决断

学院保卫处 史国泽 3841 2024-07-06 14:23

  大雪夹杂着雨水仍旧如故友般与校园内的树木道路谈天说地的倾述着,而校园内的树木道路耐心地倾听着雪雨内心的苦涩。背着皮斯特库娃的吴超好像已经适应了背上妹纸的依附,让他有种亲切感。他连呼带喘地一边呼出潮湿的空气,一边又吸入清新凉爽与皮斯特库娃头发散发出的腻人浓烈的香味混合着的潮湿气体,感到人生体验有新的发现,他坚定地冒雪前行。脚下一滑差点滑倒,但皮斯特库娃仍紧贴他身,而且因为伤痛而小声地叫了两声,心想,保安巡逻车是电瓶的,现在肯定没用,自己又腾不出手掏手机,整个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要是自己摔倒了,可能两个人都完蛋了,坚持,俄罗斯人对解放咱哈尔滨有帮助,要是这个家伙是日本小女人,我早给她摔在沟里喂野猪了,不能喂野猪,因为她是女人,女人又怎么了,她不是日本人吗,对,还是要喂野猪,听梅林说学院里有野猪,现在肯定没什么吃的,正好喂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喂咱学院的野猪。吴超如此想着,分散着自己背上沉重给他带来的痛苦。监控都哪里去了,怎么谁也没有发现我吗?他的视线已经被额头和头发流下的雪水遮挡的有些模糊了,但他仍旧坚持地走着。

  今天雪雨极端天气,章副处长来到监控室,对讲指挥保安疏导入校车辆避开几条师生进出频繁的路段,所以吴超所在的道路上根本就见不到车,但从监控中还是发现了雪中背人的吴超,对杜明说:“这吴老师大雪天背一个人玩的是什么游戏。”

  “吴老师有艳福,人俩跟猫结缘,大雪天背个美女佳人是何等的感觉,羡慕呀!”章副处长问怎么回事,杜明就把从监控中看到的吴超每班去学工部三楼看猫喂猫的事学了一遍。

  章副处长说:“真够浪漫的,吴哥四十多岁,体力正当年,愿背就背吧,如果去人帮忙,好像咱们嫉妒人家,再说背的也不是我媳妇?”监控室的人顿时笑了起来。

  艰难行进的吴超还是摔了一跤,与皮斯特库娃一走滚进了一个雪堆的下边,皮斯特库娃仰面任凭雪水在自己的丝袜下流淌,金发丝蒙在高鼻梁与微闭的大眼睛上,美的动人心魄,吴超则慌忙爬起来,拉起皮斯特库娃的双臂又一次准备往肩膀上送,这时,皮斯特库娃突然抱住吴超的头,大哭了起来。吴超坚持着把她又背到了肩上,踉跄地爬行后,又站起来,把皮斯特库娃背起,蹒跚地走完了雪雨中的路,把皮斯特库娃送回了她的寝室,就立刻给卫生所打电话,由于两处只一路之隔,卫生所医务人员很快地赶到,吴超想走,但被皮斯特库娃叫住,卫生所女医生娴熟地用大量的盐水对皮斯特库娃几个大腿被划伤的地方进行了清洗,几条流血的口子用碘伏进行了消毒,对皮斯特库娃说:“皮老师,您的伤只是皮外伤,伤口也不用包扎,这样好的快,骨头没有任何问题,只需要一两天就会好。”于是,留下盐水和碘伏棉球就走了。

  皮斯特库娃回到里屋换上清爽薄衣,对起身要走的吴超说:“吴老师,今天谢谢您!”

  “应该的,应该的,我现在也应该走了?”

  “您工作这么忙吗?不然您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吴超心想,俄罗斯人这是什么习惯,大白天的,说:“不了,我还要工作呢?”

  “那您替我把酒取来,在您身后的柜子里。”就半卧在长沙发里,脸上洋溢着精神焕发的红光,浅蓝的眼睛像猫一样变得有些黄了,吴超这才意识到,她的眼睛跟猫一样会变,这可能跟光线有关。吴超看见柜子里的酒和酒杯有些迟疑,但还是把那瓶已经开启的红星二锅头拧开,往高脚杯中倒了一点,递给了皮斯特库娃。皮斯特库娃轻轻地摇了摇,一扬手,把酒吞到了嘴里,脸上有些红晕,示意吴超坐下,自己又斜身给自己倒了一小半杯酒,还是用手摇了摇,就深情地望着吴超,吴超一时手足无措,皮斯特库娃说:“吴老师,我知道,您特别喜欢我的猫,您想要它,是吗?”

  “不,我只是喜欢猫,君子不夺人所爱。”

  “您是想让我回国后给你带来一只,对吗?”

  “有这个意思,如果您方便的话。”吴超眼睛不敢看她。

  “吴老师,可能过几天我就要回国,但不一定能回来。”

  “怎么,您不在中国教学了?”

  “可能,因为我把咱哈尔滨索菲亚教堂的所有建筑方面的成就、精美建材的制作方法、施工要点整体设计构想、中国近代古建与欧洲建筑对比等都写成论文,发表在俄罗斯及德国最权威的建筑杂志上,我们国家怕你们国家因此会建成更多的世界顶级的索菲亚教堂般伟大的建筑,而让我回国,并且不允许我把它翻译成中文,所以,我要回国教学了。”

  “啊,那太遗憾了?”吴超失望致极的说。

  “没有什么遗憾的,您是我在中国最信任的男人,您经常帮助我,我知道我内心已经喜欢上您了,无论对我的猫,还是我都那么地好。我无以回报,猫,猫,我不想给您,如果您真想要,我,我现在就把我给您,您要吗?”

  “把您给我,您…”吴超感到异常地震惊,根本就没有完全明白这个外国人的意思。

  皮斯特库娃嘴角微微一笑,深情地看着吴超,然后一只脚伸到吴超的怀里,把另一只脚放到吴超的肩膀上,用大脚趾与二脚趾夹着吴超的耳朵和头发,并眼中充满着火辣辣渴望,半起身伸出双臂,准备勾住吴超的脖子。吴超眼前可以直视皮斯特库娃粉红色短裙下白色的丁字裤,白白的大腿处也一览无余。

  “皮什么娃,我走了,猫我不要了,不要了。”吴超说着,站起身就向门外冲去,又一次置身雪雨中,他根本不知道脚下的雪会滑,摔了几个跟头,脑子还是一片空白,站在雪雨中,任凭寒冷的侵袭已没有知觉,身上带着皮斯特库娃屋内的香气也已散尽,他不知将往何方。(作者相信,吴超暮年回忆青春的时候,此时此景仍历历在目,且愈加清晰,难以忘怀而抱撼终身。当时那怕只一个轻轻地拥抱,或微触唇边的吻,也可以藉慰对方激情的释放与对她那人性耀眼光辉的尊重与释怀,礼貌地拒绝与善意地交流也是对自已人格地尊重。人生不过是一场修行。从相信爱情,到怀疑爱情的存在,到最后终于肯定爱情的不朽,其实,在人的生命中,除了爱,一切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属于你自已,只有爱在心中永存。爱情不是婚姻,爱情有时是一时的人生体验却又海枯石烂般永恒的存在,常常被会爱的懂爱的人精心地保留在记忆深处而不让它受伤,常常被被爱或真爱过的人珍藏在灵魂深处而憧憬生命的美好为平凡无聊的生活提供动力。它圣洁、高贵、奢华,不是凡人所拥有,只有精神高贵,去努力寻找回归失去已久的人类精神家园的人才能体会得到。有人曾爱过你,你也曾深爱过别人,这爱意延续下去,便是人间大爱,亲情之爱、友情之爱、情人之爱,构成了人间散落满地碎燃的烟火而非升空变成礼花般照耀星光的闪烁,它多了些许一地鸡毛而非有条不紊理性完美的展现。对于贞爱,世界上哪个人不含泪寻觅而又抱撼终身却又无能为力呢?因为,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是缺憾的而没有完美。写到这里,作者已经泪流满面而不能自已。)

  双重机制建设在学院已经实行了三年,省教育厅检查工作组不日将对全省各大专院校进行验收。摆在学院大书记案头的安全工作台帐和风险等级四色分布图让这个曾为学术界的大佬、科技前沿的带头人,曾获国家科技奖的学院党高官的眉头不展,对于安全工作党政同责,一岗双责,齐抓共管,失职追责的大帽子无论哪一级也是担待不起的。看着风险等级四色分布图红色区域的位置,他知道哪里是校企合作塑钢厂的区域,心想为避免安全事故的发生,必须有更明白的人进行检查指导,就打通了科技处的电话。同时宛处长也接到了大书记的电话,进行一次突检要严格保密,只许他和两个副处长参加。宛处长连忙把两个处长叫到处长室,把书记的指示交待一番,强调此次检查行动的重要性。按着约定的时间,大书记和科技处处长一道上了早已经在鲁迅楼下准备好的巡逻车,章副处长驾车,宛处长坐在副驾驶。离副处长拿着现场开据罚单本、康一拿着检查记录本坐在大书记和科技处处长的后排。车转了几个弯就进入两侧被雪覆盖的树林的林间穿行。康一无心欣赏两旁洁白的树挂和交错有致的密林。因为他已经明显地感到自已的脑子在膨胀,因为只要坐在他前排的大书记和科技处处长交谈,他的脑仁就一阵阵地炸痛。他知道,这俩位是学院内何等高智商的人物,大书记自不必说,科技处处长那也是中国第一批博士站向国外交流的博士之一,而且学得是数学,两人都有带博士研究生经历和资历,这两人在一起交流时,他们的大脑所释放脑电波而形成的强大磁场,足以灼伤洞穿他康一这个愚钝不灵,思维阻滞的蠢笨脑袋,他的头能不炸裂般地疼痛吗?康一还想多活两天,现在请假不跟着检查显然属于那种给脸不要脸的那种愚行,就尽量地把头往后仰,避开一团团强大磁场的包围,他感到脖子都硬了。塑钢厂隐藏在建筑系苗圃的后身,在车上,听宛处长介绍,此厂是以校企合作形式而租用了学校这个地方,学校的目的是让自已的学生有一个实习的场所,因为他们的设备还没有学校自已上的实验设备和制作工艺先进,根本就没有学生实习。大书记说:“它用着咱们的水、电和地方,还逃着国家的税,消防检查还不配合整改,我这次就想让王处长评估一下,这个厂有没有在咱校存在的价值,该清出清出,该关闭关闭。如果有存在的价值,你们保卫处防火的专家们,必须按要求,严格整改事项,限定整改期限,如做不到,就清。绝不能拿广大师生的生命安全当赌注,也绝不能为了几个小钱,拿我们平安校园建设当筹码。”好在这时,塑钢厂到了,康一长长地抒了一口气,感到这下安全了,脑仁也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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