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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怒怼保险人

学院保卫处 史国泽 4349 2024-07-06 14:23

  秋阳直射在杨风的脸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而脸皮却像冒油般让他不停地擦着汗,他看见学院开展的党史学习教育活动中成立的党员服务队的那些深居公文久坐桌前忙于行政的人员,特别是那些年龄快接近五十多岁的院领导也跟着离副处长他们一道,帮新入学的学生拿行李,有的帮学生填写入校的表格,跑前跑后的不亦乐乎的样子,他忽然感觉到一丝温暖传遍全身,心想,这些老党员,学院内算是已经很高级的领导了,也能走出办公室,加入到为学生服务中来,真有党员先锋队的样子,感到自己快退休了,略有些遗憾,自己虽然是一个干部,但却不是一名党员,再有一年多就要退休了,为学生服务的机会已经不多了,不知自己还能做点什么。正在这时,先前那个浙江的贫困生从他身后走了过来,跟他打了声招呼。杨风问:“你手续办理完了?”“办完了,但老师我想问一下,我们用交那么多项的保险吗?”

  “你都交了什么保险?”

  “老师您看?”说着,这位新生就手中的保险单给杨风看。

  杨风说:“不对吧,咱校除了医疗保险是国家让交的,就是意外伤害了。你怎么交这么多?”

  “我也分不清,都是那里的学生拦着我,让我交的,有用手机扫的,有交现金的,我感到有些不对头,但又不知道问谁?”

  杨风说:“你等着,我去看一看。”他迅速进入了大厅。

  人潮涌动的大厅内,他看见主抓学生工作的张副院长正站在那一排催收学生缴险的外来入校的保险公司的桌前,指着他们说:“你们可不能强迫学生交险哪,一定告诉学生什么险种,是自愿的。”她的声音立即就淹没在大厅的嘈杂声中。杨风见此状,赶快来到门口对陈涛说:“老陈,我刚才看见院长在禁止保险公司乱收费,你在这里看住,我去跟学生们说,太气人了,有的学生家里那么穷,还要给他们送钱,天理难容。”

  “你说的对,我在这里看半天了,保险公司太不像话,你看,那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还在拦住要出咱们门的新生,还讲他们保险的好处呢?我都看不下去了。我也跟你进去,一起把他们围住的学生解救出来,真是翻了天了。”

  “好,咱俩进去,这地方暂时交给保安,你也要照应着点,有情况保安处理不了。”

  杨风和陈涛立即就冲到了学生中间,对学生讲什么保险应缴,什么保险必缴,听清楚的学生立即躲开面前保险公司做宣传的人,从他们把守的门出去了。陈涛索性拿起旁边保险公司桌上的一个手持喇叭高喊道:“有缴错保险的同学,请到交险处重新排队,可以退险。可以退险,你们交险完全是自愿的,家长让交,可以交,好好地跟家长沟通一下,除非你们家非常有钱,钱多的花不完。”

  坐在桌前办理保险的人员大多都是女性,年龄也不大,看见陈涛这么喊,那些想退险的学生已经挤到她们面前,气得脸都青了。那些扮做学生模样劝学生买保险的几个人,知道陈涛是学院保卫处的人,也甘瞪眼,怒目横视。其中一个向陈涛要手中的喇叭,陈涛笑着说:“我再喊一遍,还给你这个,一会儿,我再拿个大的,咱俩比一比。”

  杨风看陈涛够狠,就趴在他的耳旁喊,“你不怕他们揍你吗?”

  “我怕他们,正好我要退休没地方吃饭呢,如果他们打我,我立即倒地,你赶快报警,咱也算工伤,我儿子都比他们大了,我怕谁,阎王小鬼都怕我,我怕他们。”他的声音很大,特意给这几个拦学生的年轻人听。杨风说:“我有办法,咱们有第一道防线,还没有用呢。”说着他快速挤过人群,来到学生保卫部把守的进口处,对组织学生排队的张晓说:“部长,你要发挥咱保卫部的优势,告诉进入大厅缴费的学生,除了学院让交的两个保险外,其他都是自愿的,别让学生上了里面那些其它保险公司的当,家长的钱挣的不易。”

  张晓说:“杨老师,您放心,现在我就部署咱保卫部的人,进行讲解宣传。”

  杨风又转头回到大厅时,见学生处汪处长从他身后匆忙过去了,带起的一阵香风杨风的鼻孔中仿佛也嗅到了她身上那充满焦急的味道。就见汪部长来到了张副院长身边,俩人在角落里交谈了一番后,接后就见汪部长打手机,而且好像很仔细地在交待什么,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学生处的学生代表们涌入大厅,他们进入大厅后就开始张贴“学生如何交保险,应交哪些保险,自愿交哪些保险,如何退险”的大海报,而且速度很快,海报也遍布大厅的每面墙壁和每个角落,就连厕所内设的洗漱间前的镜子角上也被张贴上了。

  保险公司推销保险的那七个学生模样的人怎么也拦不住学生了,因为要交什么保险已经一目了然,也不用他们解释了,滞留在大厅的人很快就减少了许多。但保险公司的桌前仍排着长队,这长队却是要求退险的人。杨风明白,学生处已经交险的海报下到各系了,各系那些交过险的新生明白了险种后,就三五成群的通过陈涛把守的大门,进来退险了,而陈涛对于退险的一律放行。

  杨风立即置身于中午刺眼的阳光中,对站在热浪中等待他的浙江新生说:“你现在进去,可以退你不想交的保险。”那位同学说了声谢谢,就随三五成群的人流进入大厅。杨风也跟了进去,还没等跟陈涛碰头,就被身后的三个人给撞了个趔趄,其中一个高个子身着白色西装的四十岁左右、脸略长,额头上架着个墨镜,闪亮着阴冷的黑眼睛的男人,身后尾随跟着两个小跟班模样的人从他身旁窜了过去,但被陈涛给拦在了面前。西装男人说:“我是这里保险公司的经理。”“你是经理也不行,得有学院发放的胸卡才能入内。”这时从大厅里面出来两个戴着胸卡的年轻女性,杨风认出是里面收保险的人。她俩哀求般对陈涛说着好话,陈涛知道,一定是这个经理发现电脑上退险的人一下多了起来,在公司沉不住气了,跑来撒野了,就让这三个人进去了。

  杨风对陈涛说:“知道吗,他们已经感觉不对了,看来咱俩得罪人了?”“得罪谁了?”“咱俩动了人家的蛋糕,人家能饶了咱俩。”“乐谁谁?我还差两年退休了,还能为学生做什么,什么他妈在重大疾病险、养老险、商险还分什么刮伤、摔伤、砸伤、这个那个,还有什么寿险、理财险、养老储蓄,有的险我在这里听,得交他妈地一辈子,到六十岁,有咱校的意外伤害就够了,都是小孩,哪有那么多大病要得?你看那个经理,手里拎着奔驰车的钥匙,身上冒着恶气,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你是嫉妒了。”

  “我嫉妒什么,这些学生不跟咱们的子女一样,在外面就被这帮孙子骗,我心不忍。”

  “等着看热闹吧。”

  这时就见那个西装男人在他们保险公司的桌前对他们的人训斥着,他们的那几个人围在一处,那几个学生模样搞推销的人脸上都透着阴霾,眼睛里也没有了那得意闪亮的光泽,而那几个坐在桌上的女收险员,脸上一片茫然,眼睛也游弋着灰暗的落没。期间西装男人抬头看了一遍墙上张贴的海报,就猛转身,气哼哼地把他们的人叫着给领了出来,那几个学生模样推销保险的人也跟了出来,只留下一个处理业务,一个推销的,并排五个桌子空了四个,四台电脑都孤单地立在那里,把大厅一下显得很空。他们鱼贯而出,从陈涛和杨风的面前经过,见到他俩有的像老鼠见了猫,躲避着他俩的眼神,有的像欠了他们八辈子债,恶狠狠地瞪着他俩。

  陈涛对杨风说:“这几个搞推销的男孩女孩肯定要被炒了,我刚才听他们自己说,他们也是某大学的学生,来这里挣外快的,按人头提成。”

  杨风说:“我明白了,他们是被临时召来的。你说这些孩子学什么不好,怎么干这个。”

  “现在的教育不就是一切向钱看吗,考好学校好专业不就为了就业。”

  “也没办法,可能这些孩子家里也不宽裕。”

  “那咱就管不了了,只要咱们的孩子不被骗,我就心安。”

  他俩说着,就见西装男人站在门外的墙角处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杨风捅了一下陈涛,陈涛立即走出门口,对着西装男人说:“同志,我们这里不允许吸烟,你要把地上扔的烟头捡进垃圾箱。”西装男人看了一眼陈涛,气哼哼地掏出手机,好像是给什么关键的人打着电话,好像电话那面长时间没人接听,就低头怏怏地走了。

  中午时分,学生持续入校的人流呈现几何般增长,因送学生的家长在校外吃完送别饭就依依不舍地让孩子进入校园了,大多数家长还要在大门外驻足观望一番,复杂的心情中充满了对自家孩子深深地祝福,也知道养了近二十多年孩子从此将踏上自己的人生轨迹,彻底切断了与自己精神上的脐带,未来的什么样的人生也将接受这所学院广大教职员工的塑造和打磨。宛处长所在的组甄别出一堆借机混进学院的各色人,对他们也进行有效的身份认证,比对教育厅下发的对专找学生下手的网上通辑的人犯,对一般非正常渠道混入的人员进行集中批评教育。

  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雨打破了入校的正常秩序,造成院里院外一阵骚动和混乱,入校的新同学们纷纷找地方躲雨,特别是女同学,她们更在乎的身上穿的漂亮裙子,脚上价值不菲的鞋子,还有脸上精致的妆扮,纷纷躲在楼宇下,而把行李箱留在了校内宽阔的路上,对于散落的行李箱,离处长他们搬运行李的车队也停摆了。而在校外管理入校交通的章副处长他们,站在雨中满脸都流着雨水,眼睛都睁不开,只眯着一条缝在管理交通,怎奈送学生的家长担心孩子被雨淋到,都躲在车里不出来,入校位于的学院路的大门前已经成了大片的停车场,致使整个学院路东西向的交通在此处于瘫痪。主抓安全和后勤工作的赵副院长焦急地打着电话,他深知这时已经来不及调雨棚了,进校交通都瘫痪了,而且这场雨,天气预报并没有报,只能把后勤的备用雨伞给全部调来,加上被院工捡到被遗失的雨伞,足有200多把。主管学生工作的张副院长见来了这么多雨伞,就让学生处的学生自愿者撑起雨伞队,延伸至艺术文化中心大厅的入口处,学院的党员服务队也加入其中,与学生们一道组成了由雨伞撑起的避雨通道。这条花花绿绿犹如一条雨中的彩带蜿蜒在学院宽阔的道路上,传出的是欢快的笑语,挥洒着青春的靓丽,散发着阵阵温情,扬溢着些许的动容。这是几年来机关行政办公人员与学生们最亲密地一次接触,让他们感到格外地开心,仿佛又回到青春般自己曾经的大学校园。离副处长把保安刚送来给保卫处执勤人员穿的雨衣,送给那些在楼宇下躲雨的同学,让她们尽快地认领手提箱,把道路疏通开。

  雨仍旧地下着,而且越来越大,但避雨的学生们却陆续地聚拢过来,入学手续及认系的工作得以恢复。在校园外车中躲雨的家长们看见学院有如此关心学生的举动,也纷纷让孩子们下车,带着心慰与祝福把车开走了。

  一场大雨,把新入学的学生们的衣服给浇湿了,却把他们的心给浇暖了,他们体会到,这所黑龙江某建筑职业技术学院内暗藏着一种温度,更时刻涌动出丝丝的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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