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张火看着吕亭云,看了半天,看得吕亭云内心直发毛。
吕亭云也只是听说他发了财,但穷极想象他也想不到张火有这样气场和派头。
当然,吕亭云明白,张火不可能请自己来喝茶,更不可能请他来谈心。
果然,张火示意吕亭云去窗边,他自己则自顾自坐在落地窗前一张藤椅上。
吕亭云走到藤椅四五步开外站着,张火没喊他坐,他也不想坐。
这个阳光房很大,至少三百个平方,所以落地窗延绵十几米。
窗外是整个城市,视野中三十来层住宅楼在此窗前就像个积木玩具,而张火像个君临天下的皇帝一般俯瞰着这座城。
“吕亭云,你倒是好大狗胆。”张火喝口茶道。
吕亭云看着他,印象中张火很矮小,下巴有条刀疤印,脸上还有斑点。
但面前的张火比自己矮不了多少,虽然那条刀疤印还在,但脸上保养得红光满面,气场威严。
张火看吕亭云默不作声,放下茶杯又道:“请你来是警告你一番,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哄女人小手段就想吃天鹅肉,你的底细我打探到清清楚楚,你如果觉得我前妻是个登天梯,我劝你想清楚了。”
吕亭云不自觉的满面通红,自己最坏最糟糕处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绑架自己的是谢姬前夫张火。
张火摸着球杆慢条斯理道:“你骗走她多少钱我也不和你计较,我只要你给我个保证,从此以后不要再让我知道你出现在谢姬面前就行,否则…”
“否则怎么样?”吕亭云屈辱的问。
张火抬头看了吕亭云一眼道:“否则你莫说搞工地,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吕亭云不自觉感觉到一阵寒光扑面而来。
吕亭云一字一句道:“我吕亭云对天发誓,我若拿过她一分钱,对她动过半分心,我不得好死。”
张火憎恶的看着吕亭云道:“你有什么底细我不清楚,凭你本事你能这么快在省城买房买车包工地,趁我顾念点家乡情谊前,你好自为之。”
被人丢下楼,吕亭云只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屈辱感,他想呐喊,想泄恨,想报复,他感觉自己要炸了一般难受。
他颓废的打了俩出租车,他也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工地,他只想找个角落慢慢的舔舐伤口。
开了间房,他躺了会,可眼睛只要一闭,那种屈辱感就迎面而来,挥之不去。
拿起手机,打开陌陌,他给那个女子发了个信息道:“现在能出来一趟吗?”
片刻后,女子回复:“事后不见。”
吕亭云想了想道:“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女子回复:“在哪里?”
女子来了后,吕亭云又在喝闷酒,女子一言不发的坐在旁边看着他。
吕亭云没邀请她喝酒,也没开口说话,只是一直呆呆的看着窗外即将来临的夜。
一直到那瓶酒喝完,女子走到他身后想看看他到底在看什么?
阿娘又打来电话要他去谢姬家接他们,吕亭云撒了个谎说自己今天去外地看工地回不了。
挂断电话他把女子抱坐在大腿上。
一直到脚麻了吕亭云才有了意识,这女子很沉,很结实。
第二天女子要走时吕亭云问道:“你的要求是?”
女子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想起来再说,也许那天我也需要个人抱一抱。”
几天以后吕子俊在学校又打架了,而且把人打伤了。
吕亭云赔礼道歉,赔钱了难,求学校求老师,忙活了个多星期,最后总算保住了他没被开除。
回到家,吕亭云气的发抖问他:“你到底有什么委屈,你到底在怨恨谁,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你妈做错了什么?”
吕子俊扭着脖子道:“你们有什么错,错在我不应该来这个世界。”
这世界离异家庭千千万,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变了样。
吕亭云气不打一处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吕子俊抬腿就向门口冲去,待阿嗲追到楼下他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阿娘哭天喊地道:“你个背时砍脑壳的,你还不下去找人去。”
吕亭云只能起身去楼下找,可这茫茫夜色,能去哪里寻找。
报了警,警车调了保安监控,发现他早已经从东门跑出了小区,而后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回到家,发现阿娘瘫坐在沙发上,吕亭云急切的一看,阿娘高血压犯了。
把人送到张佑武医院,一圈检查下来,幸好她不是脑溢血。
陪阿娘在医院熬了一夜,第二天清早吕亭云赶到学校,幸好吕子俊在教室。
吕亭云当着同学面也不好打他骂他,只得把他叫到门口告诉他奶奶气的住院的事。
回到医院告诉阿娘吕子俊上课消息,阿娘泪眼婆娑道:“儿孙都是前世欠下的债主,你以后千万不能再动手了,他是来讨债的。”
也许吧!吕亭云沉思起来,他现在最后悔是鼓励他在胡家凹打架,这就像帮他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让他学会暴力解决问题。
他才十二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吕亭云真的害怕他越走越偏,最后走入高墙之内,或者横死街头。
放学后他跟着阿嗲来到了医院,刚好张佑武也在,张佑武摸着吕子俊头发开导吕亭云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他现在到了人嫌狗憎的叛逆期,你多和他沟通沟通就是了。”
吕亭云无奈道:“怎么沟通,他连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我总不至于天天不做事陪着他吧!”
张佑武道:“要不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这方面我也不是太懂。”
阿娘拉着吕子俊道:“看什么心理医生,我孙子好好的要看什么心理医生,神经病才看。”
她固执的把心理医生和精神病医生混为一谈了。
吕亭云看着儿子,他目的其实就是想让父母能够破镜重圆,只是覆水难收,哪里会有他想象的容易。
住院期间,谢会计一家来看过几次,最后一次还拉着谢姬来了,吕亭云找了个理由直接溜走了。
一直到出院以后,阿娘拉着吕亭云问:“亭云,你对谢姬是不是真的没有那方面想法?”
知己莫若娘!
吕亭云摇摇头道:“阿娘,以后你莫操那个心了,你也看见吕子俊情况,我这几年真的不敢往那方面考虑。”
阿娘长叹一口气沉默起来。
过几天三叔三婶来了省城,他们小女儿亭琴谈了个男朋友准备订婚,所以请他们过来见双方家长。
亭琴是家里最小的妹妹,比吕亭云小了整整十岁,小的时候,虽然父亲三兄弟不和,但堂兄妹没有因此生疏,小时候几兄妹经常背对着刚刚学会走路的亭琴,看她选择要谁背她玩。
一眨眼,最小堂妹也谈婚论嫁了,吕亭云忍不住的生出岁月如梭,时光似电感觉来。
三叔带着亭琴来家里那天吕亭云专门赶了回来,亭琴是学医的,但学校不入流,她又不愿意回小县城发展,所以一直在省城一家私立医院实习,今年刚刚拿到医师资格证。
没离婚前亭琴去过两次马小云家,一次是读大学期间,一次是去年新房子办酒。
吕亭云那时候越混越糟糕,所以两兄妹即使都在省城,其实也没来往,估计她也是同样的想法,因为这几年她一直想考研,但屡考屡败,这让她想改变出身的愿望一次次落空。
三叔一家人参观完吕亭云房子止不住啧啧称赞,三婶道:“亭云,你真的有本事,这房子够宽敞。”
吕亭云道:“那你们住我这里,我阿嗲阿娘天天孤单的很。”
三叔道:“男方在医院附近安排了酒店。”
阿娘立马喊亭琴退了酒店,亭琴不好意思道:“伯妈,那边方便一点,我没时间来回跑。”
亭云问:“你自己现在怎么样?”
亭琴窘迫的道:“还不是那样,私立医院靠开药提成,我宰不了人。”
所以就是收入很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