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135章屏蔽了,好郁闷)
吕亭云现在每天上班就是混日子,就是莫让父母担心,否则凭他现在身家,他真的想躺平等死算了。
可九千二百多万身价老是让他有一种不完美的失落感,就如看一部惊心动魄小说结尾前突然断更了般。
被吕子俊班主任叫到学校那天是十月二十八号星期三,他不知道是和自己赌气,还是和钱过不去,他突然把那个证券账户两千多万又梭哈了特力A。
当时特力A连续两天跌停,到第三天眼看着又要跌停了,吕亭云憋屈的认为,儿子变成今天这样,一切根源都是钱惹的祸,于是气急败坏的想败光他。
都说人走时鬼挑担,事情就这样奇妙,特力A当天竟然从跌停拉到涨停,接着星期四涨停,一直到星期五开盘涨停,吕亭云才清醒过来。
自己和一个孩子呕什么气,只要自己以后隐藏的好,他纨绔之气就是无根之木。
所以星期五开盘涨停他选择清仓了。
三天时间,四个涨停,盈利八百五十万,这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让吕亭云完成亿元身价心愿。
上亿身家是个什么概念吕亭云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把特力A这只股票做到完美的极致。
他几乎把握住了所有上涨波段,他几乎鬼使神差的避开了所有风险和回调。
因为吕亭云卖了以后,特力A终于崩盘了,到下午收盘,特力A从涨停变成跌停。
接下来行情,吕亭云不用想都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所谓高山仰止,一地鸡毛。
马晓旭打来电话道:“五师兄深套进去了,吕亭云,它还会反弹吗?”
吕亭云真的想跑过去看看谁他娘是五师兄,他那脑子怎么和二师兄一样蠢。
吕亭云道:“上次我叮嘱见好就收,这几天这么好出逃机会他干嘛去了?”
马晓旭道:“谁喊你又建仓了,他也跟着加了重仓。”
吕亭云没好气的道:“那还是我的错啰!我那仨瓜俩枣和你们比得了吗?”
马晓旭黯然道:“我们不是怪你,其他师兄师姐都没动,我们也劝不动他。”
吕亭云长叹一口气道:“会不断假反弹,你懂庄家出逃套路,这是他最后机会了。”
说完吕亭云挂了电话,他得陪儿子去马小云家一趟。
到了学校门口,父母已经接到吕子俊,阿娘打开车门叮嘱儿子道,“你要听话,在学校莫打架,城里孩子金贵的很,打坏了咱们家赔不起,你看看你爸爸多可怜,天天起早贪黑去工地挣钱为了什么?”
阿娘自从自己乖孙子在学校犯事后几乎不相信事实,所以她只要逮住吕子俊就会开始喋喋不休的开始谆谆教导。
吕亭云准备出发时候,阿娘又对吕亭云叮嘱道:“你看看他娘还能挽回不,要愿意回来你接回来,我是真的住不惯城里…”
吕亭云求饶似的道:“我晓得呢!”
车上高速后,吕亭云看着后视镜里呆若木鸡的吕子俊道:“你也不要觉得你奶奶啰嗦,她被你气的都要住院了,你这么大人了,我现在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你让我怎么办?”
吕子俊轻声顶嘴道:“你们就不应该生我。”
吕亭云气的七窍生烟,他强行忍着火气。
下了高速往前开十几里路就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镇。
吕亭云五味杂陈,他内心或者期盼,或者恐惧,或者尴尬,但马小云家总归到了。
车太大,停在店门口占了半边阳光。
待吕子俊跳下车,玻璃门立马打开,一个五十来岁身材高胖的女人迎了出来喊道:“我的小孙孙回来了。”
这人就是吕亭云前岳母,吕亭云和她相处十来年,说不上坏,也说不上好,她是那种心直口快,性格强势的农村妇女。
吕子俊喊了声“娭毑”,前岳母接了吕子俊书包扭头看着车驾驶台。
吕亭云无奈的打开车门跳下车尴尬的喊道:“妈”。
前岳母一怔,立马一脸不舒服道:“你现在莫喊我娘老子了,我受不起。”
吕亭云只能尴尬的站在驾驶台边,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岳母不客气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吕亭云连忙道:“阿姨,我来找村委会开户口迁徙证明。”
这是一个相当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前岳母听见吕亭云话,脸上黑如锅底,不知道是猛然间不习惯阿姨称呼,还是要把她孙子户口迁走。
事实上,自从马小云被拐后她就对吕亭云有刻骨铭心的冷漠和仇恨。
前岳父看见响动打开玻璃门道:“亭云来了,你快进来喝杯茶。”
吕亭云看了眼前岳母,他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前岳母拉着吕子俊手转身往店里走,走到门口嫌前岳父挡路还推了他一把。
吕亭云内心是想见马小云一眼,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店里沙发上坐满了顾客,马小云正在剪头发,她没扭头看吕亭云,但剪发动作明显有一点慌乱。
吕亭云一扭头,看见收银台站着个瘦高男人,竹竿一般身材,细长的脸,把五官挤到很急促。
这人就是上次送马小云去拘留所探视吕亭云的中学老师,姓向还是姓什么来着。
他尴尬的掏出一盒白利群递一支过来道:“你抽烟。”
那神态,那姿势虽然不太自然,但已经有半个主人样子了。
吕亭云摆摆手道:“戒了,”
说完吕亭云打量着马小云,她憔悴很多,脸上似乎还长了几颗妊娠斑,但因为身高原因,她还看不见半点肚子。
打死吕亭云也想不到,她会选择这个小家子气男人,他还一直以为她现在已经当上富家太太了呢!
他最后这一博,其实是想满足宏愿,他离婚那天是暗自发誓到资产上亿后回娘家打人脸来着,可如今真的上亿了,他幻想的招摇过市,拿钱砸人却显得特别幼稚可笑。
吕亭云真的恨不得从地缝中钻进去,因为店内所有人都直直的盯着自己和那个老师,他们都是镇上熟客,他们估计巴不得两个男人为了马小云再打一架饱饱眼福。
幸好,前岳母气冲冲的走了出来递给吕亭云两页纸道:“给你,我们是不会卡你任何东西的。”
吕亭云接了两张纸,这是两父子户口本纸。
前岳母气咻咻道:“楼上你那些坛坛罐罐要不要打包带走,你把新房子炸了都可以。”
马小云回头看了眼母亲,但她什么话也没说。
吕亭云接过纸鞠个躬道:“阿姨,打搅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打开玻璃门走出去,他三步并两步走到驾驶台边跳上汽车,并且迅速启动汽车掉头而去。
他想逃,尽快消失在这不该来的地方。
开出小镇,吕亭云找了个避静处熄了火,他把头埋在方向盘上,他以为自己会流泪,会号啕大哭,可他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平息后,他把车开到村委会找到村支书,村支书也是老顾客,所以很爽快替他开了户口迁徙证明。
回到省城其实还在上午十一点钟,但他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他把车胡乱停在一家装修高档的酒店门口开了间房,而后他像抽干了力气般仰面躺在床上。
可内心总有某个角落不痛快,不甘心,不舒服。
捡起手机,他胡乱翻看,微信,QQ,所有能聊几句男人女人,他发现他现在竟然找不到个可以倾诉的人。
他又胡乱翻了翻,终于看见张魁替他下载的陌陌。
打开看了看,里面清一色全是女人发的心情,开心的,不开心的,找帅哥的,找知己的,找依靠的。
突然吕亭云翻到一句诗道:花开如火,也如寂寞!
这人没有头像,也没有在空间发任何相片。
吕亭云麻木的打出两个字道:约吗?
那人很快回信:“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