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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体质 漠北悍狼 1768 2024-07-06 14:24

  卫华之所以在众多玩伴中没有地位,很大一部分责任在他曾当师公的父亲——卫宏身上。在过去,卫宏经常被叫去开大会,先是坐在台上讲风水占卦,后来时过境迁,他开始蹲在台上,接受老百姓的批判教育,教育来教育去,他成了全坳里名声最臭的一个。后来六豆爸让他守祠堂,也有要他戴罪立功的意思。

  在六豆看来,卫宏为人尚算老实,没见他跟人硬过脖子红过脸。每次六豆从他家门口经过都能看见他搬出一根柳条织成的小凳子,坐在家门前的空地上晒太阳。全村不管男女老少都叫他师公,六豆也不例外,这个称谓含有讽刺的意味。

  “师公,晒太阳呢?”六豆这么跟他打招呼。

  “别这么叫了,早已经不是了。”卫宏的脸色略有些红了。

  “呵!你是大名鼎鼎的师公,这个谁不知道呢。”六豆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打趣他的机会。年少的打趣年长的,可以让自己获得极大的心理满足。

  对于六豆的打趣,卫宏只能躲闪,没有勇气回绝。历史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而卫宏就是被毁掉的那个。

  卫宏作师公那阵,家里收入颇丰,每天都有村民来找他问神算卦、通灵落阴。来总要带上一个红包,或是抱上一只大公鸡外加几十斤白米之类。卫宏25岁娶了第一个老婆产下大女儿,和大儿子。过后不久,第一个老婆就得了痨病,面黄肌瘦地死了。由于家境殷实,第一个老婆才刚下葬两个月,就由卫老爹做主,卫宏的第二个老婆娶进了门。第二个老婆很争气,年半后给卫宏生下了卫华,两年后生下卫华他弟弟。然而也是过后不久,真是有说多邪乎就有多邪乎,第二老婆又得了痨病,面黄肌瘦地死了。此时的卫宏已过而立之年。加上外头的闲言碎语开始流传:卫宏在练一种邪功,采阴补阳,你看,两个老婆都被他吸干了人气,吸干了精血,面黄肌瘦地干枯而死。恰又赶上了被教育,卫宏已经没有了往日师公的风光。卫老爹四处张罗,虽然给出的聘礼多得让许多人家心馋,但是哪户人家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呢?

  没有老婆,家就不成家了。卫宏35岁那年,卫华5岁。一个外地女子,AH来的,到坳里来讨米。女子衣着褴褛,面黄肌瘦,讨米到卫家门前时,卫宏正在门前的空地上晒太阳。女子往前到卫宏面前:“大哥,给一勺吧。”

  卫宏眯着眼睛,有可能是因为太阳光晃着。他对女子说:“妹子,AH的吧?”

  “你怎么知道啊,大哥?”女子裂着嘴问。

  “猜的,猜的。”卫宏站起来走进屋,招呼女子,“你进来吧,我给你去舀米去。”

  女子随卫宏进屋,来到后堂。后堂很暗,卫宏拉亮灯,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是足够借以看清整间屋子。女子环顾四周,卫宏家家徒四壁,一张饭桌,几把椅子;屋中间拉着一条布帘子,将房间里外隔成两部分。里面应该是卧房。

  卫宏进到帘子里面,舀了一筒米出来。“大妹子,我家的日子也紧着呢……”

  “大哥,你是个好人……”

  ……

  往后的剧情,大家就都不得而知了。后来,女子就成了卫华的后娘。女子在AH老家有个丈夫。女子的丈夫后来还来过卫宏家。

  那天,六豆正好从卫家前面经过,看到卫宏家前面围了一大群的人。“咋啦?”六豆心里揣着疑问。

  “大哥,你别着急。大妹子是来我这讨过米,我还给她舀了好大一筒呢……”

  “但她谢了我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六豆看到一个大个男人盘腿坐在卫家大门的门槛上,卫宏站在他对面,双手比划着。“乡亲们可以给我作证的。”

  “是啊,是啊,就走了的。”……

  大个男人无奈,只好走了。

  后来,大个男人也许是在哪里听到了消息,又来卫宏家找过几次她的女人,但每次卫宏都是那句“走了的,就走了的。真的……”

  女子倒也很会做人,遇到年长的叫大哥大叔大爷,大姐大婶大娘;看到年小的叫小哥小妹。有一段时间,她碰到六豆都亲热地叫声六豆叔。

  “别别,怎么叫我叔啊?”六豆感觉浑身的不舒服。

  “应该的应该的……”

  奇怪的是,以后六豆再看到她,竟不似先前那般厌恶了。虽然六豆也知道,她叫他叔,完全是因为他爸辈分高,并不是真的尊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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