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海上来客
寰海沸兮争战苦,风云愁兮会龙虎。四百年汉欲开基,项庄一剑何虚舞。
殊不知人心去暴秦,天意归明主。项王足底踏汉土,席上相看浑未悟。
——唐·王毂《鸿门宴》
权利背后隐藏着是怎样一种黑暗力量?本是赋予人们权力和利益,即自身拥有的维护利益之权。古有三国曹操著作,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今有日本特使莅临,特使拿宝剑以夺权谋,名为救星,实为灾星。现今,权利高高在上,忘记了权利的初心,一朝权在手,能把令来行。手中有了权,就能把个人的意志变成大家的意志,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更好地把自己的东西付诸行动,强加给他人,已到达自己想要的结果。
好好的一道经典家常炒菜,变成了黑暗料理。
日本寇兵方很不满意影佐祯昭现在的治理,本来他们对影佐祯昭是极其信任的,信任值拉满,通过两年间对海上城的治理,让他们失望透顶,正所谓期望值太高失望值就越大,影佐祯昭的统治看不出一点成效,诺大的海上城,一块到嘴的肥肉被其搞得一团糟糕,难以下咽,究其原因还是过度不作为导致的,给你信任,你却让我心寒。因此,日本寇兵方再三斟酌,特派野圭崆仐前来接替影佐祯昭的政权,势要从长计议,重新规划海上城的未来。
眼下,海上城的天就要变了。
1939年12月26日,西方圣诞节后的第一天。
槽钢码头,黄浦江畔,人声鼎沸。
临近七点,随着日本寇兵和野圭崆仐邀约人员的悉数到场,场面之人愈来愈多,摩肩接踵。各种攀谈之声、歌声、叫卖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为码头增添了热闹的气息。
黄浦江畔,水平如镜像一位深沉的作家,载着‘金九号’,庞大的身体摆动着,宛如一只夹在泰晤士河鲦鱼群中的水怪。迎着寒冷的冬风,漫步在雄伟壮观的河流之中。
渺渺天际,‘金九号’轮,那是日本寇兵的‘魔爪’始终都在顽强征服和侵略的身影。海上城是日本寇兵争夺的蛋糕,人民是日本寇兵馋食的美味。在他们的概念里这座城市,高深莫测,不是渺小的可以轻易给打败的存在,他们将要在海上城续写关于日本寇兵的丰功伟绩,是英姿飒爽的绝对坚韧的灵魂。
轮船头,野圭崆仐身材魁梧,运动健将,身上的肌肉显露无疑,穿一身水墨画色的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火烈鸟,腰间朱砂汉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宇非凡,风度翩翩,立体的五官刀刻般栩栩如生,整个人发出一种威慑天下的王者霸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这是来自四十岁中年人的魅力。
他没有穿军服。
为了融入海上城的文化,他沿用清朝服侍。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蟒袍,又称花衣,是指中国古代官员的礼服,因袍上绣有蟒纹而得名。蟒袍款式为齐肩圆领,大襟,阔袖,袍长及足,袖裉下有“摆衩子”。在古代,蟒袍加身是大夫们的最高理想,即意味着位极人臣,荣华富贵。在清代,上至皇子下至未入流者都可穿服,只在颜色、蟒数上有区别限制。
野圭崆仐手握望远镜,居高临下,站在轮船头一览无余,繁华热闹的海上城尽收眼底。
轮船逼近槽钢码头,准备靠岸停船。
野圭崆仐收起望远镜,扭回头递给身边的贴身女秘书,衣冠稍作整理,踱着大步伐,陪同女秘书笔挺地走回船舱办公区。
“父亲,您喝一杯吧。”
女秘书今天打扮的花枝招展,魅力抚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倒好酒,俯下身子,半跪着将一杯日本烧酒毕恭毕敬端致野圭崆仐恭面前,野圭崆仐心情极好,瞧瞧自己那宝贝女秘书,素有‘间谍之花’之称的干女儿梅久言,身材高挑,亭亭玉立,每看一眼,心里都垂涎欲滴,美滋滋的。
“父亲,咱们就快要到海上城了。眼下,我替父亲高兴,这次的到来,祝愿父亲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梅久言这个人在野圭崆仐面前显得奴颜婢膝。她把野圭崆仐视为自己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不管上刀山,亦是下火海,总是首当其冲,抛头露面。说白了,她把野圭崆仐当成自己的精神信仰,根植于自己的内心,蒙蔽双眼随波逐流。
“梅子,一会儿船靠岸停下,你就去替为父接待一下今天邀约的来宾,把他们安排到船舱9号宴会厅。”野圭崆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红晕之色跃于脸颊,能言快语道:“通知一下垣谷雄滨上船之后,把人员的安保工作做到位,确保万无一失。”
“父亲,放心交给我吧。”梅久言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她总能把每一件事情做的游刃有余,说不上最好,至少不会犯大的错误。看向一脸享受的野圭崆仐补充道:“父亲,要不要鳗鱼饭?”
一听到鳗鱼饭,野圭崆仐来了精神头,这可是梅久言的拿手好菜,吃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吃够,怎么说呢,美人为馅,“哦,来一份吧,趁着船还没靠岸,匆忙吃一口,垫垫肚子,你赶紧去准备吧,别误了正事。”腾出左手抚摸着肚子,憨笑,别说还真有点饿了。
梅久言起身,出了办公室准备鳗鱼饭去了。
看着梅久言离去的背影,野圭崆仐深呼吸了一口气,掏出随身携带的‘梅花烟’拿出一支,又摸索口袋里的打火机,点上,送进自己馋食的嘴巴里。再续上一杯酒,一口烟,一口酒,快乐好似神仙。
十分钟后,轮船安稳的停靠在槽钢码头,前来迎接的一众人,此刻已经做好了登船的准备,就等船来,井然有序的上船。
梅久言露了头,风韵犹存!迈着小碎步,从船上的踏板处走下来,直奔前来迎接的影佐祯昭和垣谷雄滨带领的大部队。
垣谷雄滨贴身站在影佐祯昭身旁当做保镖,时刻保持清醒,今天非比寻常,这么大的阵仗避免不了血雨腥风,影佐祯昭这么大的统领者,稍有不慎招致报复,得不偿失。
“梅子小姐,久违了!”眼见梅久言离近,影佐祯昭露出了虚与委蛇的笑容,整理一下仪容仪表,热情似火,投来羡慕的眼光,巧舌如簧地说道:“特使阁下,身体可好,我带领全体将士特来迎接。”
“很好,很好。父亲命我前来接见你们,带领你们登船,这边请把,影佐祯昭阁下,垣谷雄滨队长。”话里提到垣谷雄滨这个名字的时候,梅久言的眼神似乎飘忽不定,有意识的往垣谷雄滨身上看去,看起来像是经久不见的老情人。但梅久言的眼神跟垣谷雄滨对目的那一刻,就极速闪躲了,羞涩之情油然而生,把垣谷雄滨搞得也怪不好意思。非然,要说这两人在日本的时候,那是青梅竹马,没有战乱的困扰时,是亲密无间的情侣,相处有一段时间了,自从遇见这场战争,硬硬生生把两人拆散了,机缘巧合的是,两人分开没多久,又以这样别开生面的方式再度会面了,着实让人悲喜交加。
垣谷雄滨再度看向梅久言时,难以掩饰内心的脆弱,强忍着泪水,把悲痛化为泡影,竟盯着梅久言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慷慨激昂,“要是没有这场战争,我一定会是一个疼爱梅子的好丈夫,苍天庇佑梅子能平安度过一生。”
梅久言引路,垣谷雄滨开道带着队伍贴身保护,日本寇兵携手邀约的十六人一并同行,踩着踏板登船拜访,欣赏这船上的风景。
一上船,引入眼帘的是一具古希腊雕塑——《自杀的高卢人》。
区别于原版不同,这具雕塑是一比一复刻的,上面多了两个刚出生的婴儿。这一具雕塑《自杀的高卢人》(高约211厘米),描写的是一个战败的高卢战士,为了不被敌人俘虏后身受凌辱,他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准备自刎。他左手搀着已被他杀死了的妻子,妻子身体上放着两个婴儿,右手执剑往自己的左胸口刺入。身子站立着,眼睛向后面追来的敌人投射出无比的愤怒。具有一种宁死不屈的壮烈姿态。雕塑的目的是要揭露侵略者的悲惨遭遇,以表彰胜利者的凯旋与幸福情绪的。
这第一课,就被野圭崆仐上的是明明白白的,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如此雕塑,甚是刺激人的神经。
大家看了半天,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看来这个野圭崆仐绝非等闲之辈。
穿过雕塑,梅久言带领大家来到进入船舱的大门,门口处更是不简单,两名武士道高手,身材魁梧,面色凶狠,穿着道服,佩戴武士刀,昂首挺胸站立在门口两侧,气宇非凡,其身后正用红色的楷书工整的印着一副对联,却没有横批:
上联:初来乍到,位极人臣。
下联:任人唯贤,爱民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