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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战绝

解放史 物理无极限 4743 2024-07-06 15:01

  程世涛走后不久,李微率领的北府兵开始对汜水天险进行突击,穆平将义军重组为了三个部分:汜水防御军,天门方面军,东北方面军,无常则负责天门郡郊外严家庄防守。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看似固若金汤的汜水天险竟不攻自破?

  天门城外一百三十里,严家庄中,秀才率领两个纵队在此驻防,剩下一个纵队留在天门郡内,正值秋雨时节,阴雨绵绵,路上泥泞不堪。一个探子灰头土脸地跑来报道:“报!汜水主将刘豫献了汜水,汜水军少数跟着降了,其余的正往后撤,晋兵已经渡河,朝这边赶来!”

  秀才闻知后,勃然大怒,冷静下来想了想道:“这却在预料之外,生气发火也没啥用,你速速进城报知,我等在此迎敌!”

  那探子走后,秀才走出营帐,抬头一看,只见满天乌云,低声呢喃道:”黑云压城城欲摧啊。“

  晋军营帐中,李微对刘豫敬酒道:”此次战役胜败,全仗刘公!“

  刘豫苦笑道:”不敢当,我还有一事,欲向将军禀报,烦请将军屏退左右。“

  李微笑道:”为将者,全在上下同心。我手下将士如自己一般,有话不妨直说。“

  刘豫道:“义军主将程世涛已前往西戎边界地带调兵支援天门,路上经过八卦岭----长岭地带,沿途若遇艰险,以栈道开路。”

  李微道:“那程世涛我素有耳闻,八卦岭,铁原之战便出自他的手笔,却是一位劲敌。我即刻修书,传令沿途做好把守。量那义军,即便肋生双翅,也难以及时赶至天门。此次天门之战,若取得大捷,定回中极,为你记上头功!“

  刘豫苦笑道:”功却也不必,只求家人平安无事....“

  李微对其他将领道:”渡江后,兵分两路,陈难先,你率军八万,沿东南方向寿县---严家庄大路前行,追击汜水溃退之义军,另一路由我亲率,沿临城----韩庄大路急行,直取天门!切记,作战方针:‘稳扎稳打,歼灭为主!’“

  严家庄中,秀才接到飞使传信,却是穆平书信,请求严家庄中无常支队,与东北方面军一同掩护汜水守军撤退。

  秀才令道:”我们此次战略是:‘敌进我退,巷战优先。’东北方面军仅有六万人,现驻扎于寿县一带,林岚,你即刻率一路纵队,前去曲子口一带驻防,务必守住,此地失守则东北方面军将面对包围之危险。我在严家庄此地坐镇,看谁敢来此撒野!”

  由陈难先率领的东路北府兵于三昼夜内行军一百里路,主力部队已与义军东北方面军交锋,另有一万人向林岚驻守的曲子口直扑而来,一万人则效仿义军穿插,意图从后方截击义军,不料秀才率军早已等候多时,双方发生激战!

  严家庄中

  北雁南归,风吹麦浪,秋季本就是一个浪漫的季节。试看那:”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上碧霄。“那随西风而来的诗意与苍凉,牵动了多少文人墨客的心。

  想到这里,秀才从平屋中探出头,望向村头警戒的晋军,不禁苦笑一声,低声骂道:”去他妈的战争。“

  那晋兵愈发地靠近了,秀才下令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好好招待他们!”

  北府兵与无常交手多次,见那弩箭罐子飞来,也不惊慌,以虎狼军开路,排好阵势,迅速前行,虽然被杀伤了一些,更多晋军却赶至了义军驻守的楼下!

  晋军头领道:“咱们有命在身,没时间包围,与他们消耗。传令,破门!白刃战!“

  几个莽撞的晋兵一脚踹开房门,却见一个小球掉落,在半空中炸开,霎那间,靠前的已没了命,几个靠后的虽还有一口气,却也被碎片扎得浑身伤痕,鬼哭狼嚎。

  原来这小球是用收缴的水爆整出来的小玩意,那秀才又通晓机关之术,给它起了个名:诡雷。

  晋兵见状,虽被气得七窍生烟,却也不敢像以往那样莽撞,他们便在虎狼军掩护下以撞锤开门,虽然又被炸翻几个,但伤势远远没有之前那么惨烈。

  秀才厉声呼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别慌,同他肉搏!”

  诡雷毕竟有限,晋兵吃了一堆苦头,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业火,手持圆盾短枪,冲了进来,无常军士射了几箭后,见周边战友惨死于晋军枪下,双眼血红,拿着圆盾斧子,同那晋军厮杀!斧去处,头断身开;枪刺来,腹破流红。那两军将士,本来素不相识,若在太平时期,或是挚友,或是伙伴,或是同窗,或是熟人。如今却都杀红了眼,哪还管得了这么多!

  秀才那边也闯进了几个晋兵,他射倒几个,便弃了强弩,与一个冲进身的晋兵厮拼,打斗之间秀才却没注意到,一个晋兵奄奄一息,艰难举起右臂。

  咻,一道袖箭破空而出,秀才左肩中箭,身形一迟,那晋兵挥盾一击,正中秀才面颊,将其压制于墙角,举起短枪,便欲刺下。

  秀才憋着一口气,用双手死死地架住晋兵手腕,随即大吼一声,吐出刚刚打落的牙齿,提膝一击,正中晋兵肚腹,再挥盾击去,那晋兵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秀才拧断箭杆,如同饿虎一般扑去。

  晋兵脸色大惧,忙挥掌击来,打在秀才左肩上,那箭头深深的刺了进去。

  秀才痛哼一声,眼中一道凶光,直朝那厮刺来,随后低身将其拦腰抱住,仗着天生神力。

  “喝啊!”

  那厮被秀才从窗前丢了下来,摔在青石板上,静悄悄的。

  秀才只听得后边一阵响动,随手操起短矛,向后边指去,见是无常军士,方才松了口气,瘫在地上,却又立即起身,问道:“外边情况如何?”

  那军士道:“前面几个房里的军士伤亡惨重,所幸暂时击退晋军。”

  秀才道:“弟兄们还有精力吧?“

  军士道:”还好,我等主力尚在,还可以打打。”

  秀才道:“从汜水撤下来的义军马上就到了,再坚持坚持!不过眼下咱们得撤出这个村,那投石车,马上就要来了。”

  曲子口处,一个晋兵刚翻过一座山头,脖颈处顿时出现一支亮闪闪的利箭,他伸直双手,像是在呼唤,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告别,最后还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一个做工精致,绣着“平安”二字的香囊从他腰间滚落........紧接着,几声水爆轰震,香囊不知去向,只留得一丝暗香萦绕,终为硝烟所覆盖.....

  山腰处的无常军士竭力阻击晋军,毕竟人微力小,架不住晋军人多,山头上的晋兵黑压压的,愈来愈多,那弓箭手在虎狼军掩护下,挽雕弓,似满月,山头上霎时飞出一群利箭,遮天蔽日,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后,宛如恶雕一般,直向山腰义军扑来。

  无常军士竭力举起圆盾阻挡,奈何箭矢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钻来,一些人,运气好,保住了性命;其他人,身中数箭,血染沙场。

  水爆声伴随着利箭而来,只教人胆战心惊,林岚见情形不搭对,厉声呼道:“弩炮手,掩护撤退,到山脚下曲家镇中,准备巷战!”

  一个军士冒着箭雨,跑到林岚身边,问道:“大姐,要把那玩意拉出来吗?”

  林岚道:“事已至此,拉出来!”

  那军士飞奔下山,同几个人喊着号子,从一间仓房里推出一座床弩,奋力摇动把手给它上弦,随即搭上重型箭矢,对准山上的晋兵。

  “咚!”

  一声沉闷的撞锤声,一发利箭向晋军冲去,只见一面虎狼军的长盾挡住了利矢,然而螳臂挡车,自不量力,那面长盾,同它后面的好几人,串在了一起,好不凄惨!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晋兵,见到同伴的惨状,有些踌躇不前,那晋军头领令道:”分散队形,继续前进,若有后退者,斩!率先到达山脚者,白银五十两,升官两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晋兵一个个士气大振,分散开来,迅速而不失有序地向山脚冲来!

  义军于山腰处布置的弩炮手射到了几批人,见情形不对,收拾弩炮,迅速撤离。

  林岚撤到山脚后,钻进离山脚最近的小屋内,喊道:”他们重型器械一时半会过不了山,于房屋内阻击!“

  秋风萧瑟,阴云密布;那秋雨,淅淅沥沥,又下了起来。

  林岚同无常将士正舍生忘死地拼斗,忽然见那晋军往后撤去,大约一炷香的工夫,视线范围内,连个鸟影都没了。

  旁边军士问道:”太安静了,他们去哪了?“

  林岚正欲回复,却突然听见村后响起一阵厮杀声,一个军士胸前吊着一条断臂,跑来报道:”大姐,曲子镇后遇袭,粮道被抄截!“

  林岚大惊,稳定了一下心神,令道:”在此坚守,我赶去探看!“

  曲子镇后,只见残垣断壁,伤兵哀号,浓烟密布,地上时不时出现一两条断肢,秋雨试图抚平战火带来的伤痕,终究是杯水车薪.....

  几个军士趴在一间破屋里,见林岚赶来,喜道:”大姐,终于来了!“

  一声水爆响起,那破烂不堪的房顶又被震下一片尘土,淋在林岚等人头上。

  ”咳咳,大姐,他们不知从哪弄来一堆沙袋石块甚么的,弩炮也射不穿,我们突击了几次,都被打了回来,好几个弟兄牺牲了。

  林岚道:”为何不试试罐子?“

  军士道:”那一块太过开阔,我们一露头,那弩炮就射过来,根本靠不进一个合适的距离!“

  林岚探头看了一眼晋军阵地,估量了一下距离,心中已有了个打算,问道:”你们这有马吗?“

  军士道:”是有几匹,用来运辎重的,跑的挺快,要它何用?“

  林岚道:”既如此,你找一个推车,拴在马后边,推车上多放些干草甚么的易燃之物,待会点把火,我驾车冲过去!“

  那军士惊道:”大姐你他妈不要命啊?这,太危险了!“

  林岚撇了他一眼,道:”要不你上?眼下我军有一批伤兵得交给东北方面军,况且粮草无多,不可久耗,我这还有一面虎狼军的长盾,不妨一试,兴许我还活下来了,执行命令!“

  不一会,马车收拾完毕,林岚踏上马车,深吸一口气,厉声喊道:”点火!“

  曲子镇后六百尺处,晋兵正密切注视着镇中义军动向,忽然远处一个光点向他们疾驶而来,不由惊道:”那他妈是甚么?“

  晋军统制定睛一看,吓得魂不附体,道:”这倒罢了,有个疯子驾着一辆火车冲了过来,射箭!快射快射!阻止那厮!“

  林岚见状,挺起长盾护身,只听得利箭打在长盾上边,叮叮当当的,不禁庆幸道:”北府兵的装备确实精良。“

  那统制忙令道:”射马!射马!“顿时拉车的马身中数箭,力尽筋疲,口吐鲜血,林岚拿起短刀,斩断马与车之间的绳索,向旁边飞身扑去,打了一滚,趴在地上。

  后边推车靠着惯性,向晋军阵地冲去,撞上了那些沙袋石块,整个翻了过去,压向晋兵。

  林岚趴在地上,看向晋兵阵地,火光冲天,感慨道:”千里一怒,红莲灿世。“后边的无常军士向晋兵阵地冲来,扶起林岚,道:”大姐可有受伤?“

  林岚低头一看,道:”大腿中了一箭,其余没啥大碍,你们去清理晋军阵地,不用管我。“道毕,林岚就着火光,烧灼一下小刀刀锋,随即割开伤口,闷哼一声,拔出利箭,拿出罐子,忍着疼痛,将里面的酒倒在伤口上。

  此战之后,林岚为晋军军士尊称为”毕方使“。后世有诗赞曰:怒气江河决,雄风星斗寒;御火向西行,忠烈留千古。

  在这场被后世称为严家庄大捷的战役中时常出现。东北方面军利用巷战优势,成功抵御住陈难先的攻势,无常将士完成使命,守住曲子口,严家庄两地。秀才更是大胆分兵,将晋军引入严家庄中心地带,协同撤下来的汜水守军,全歼晋兵一万余人,打破了北府兵不可战胜的神话,为汜水守军成功撤退立下汗马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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