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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和谈

解放史 物理无极限 3573 2024-07-06 15:01

  却说程世涛等人历经千辛万苦,将刘豫救回大本营后,立即开始商讨军情。

  穆平对其他两人道:“霍青的东路军还未回来,咱们先商议一下今后安排。诸位想必有所耳闻,西路军于杨柳镇损失惨重,东路军也被晋军迎头一击,士气低落。吃一堑,长一智,观此战例,我军贸然突进,欲使穿插,却未注意北境之地势,被晋军主动后撤,使得义军枉死沙场,此乃我之过也。眼下我军应调整战法,稳扎稳打,切不可轻与晋兵可乘之机,待士气兵员恢复,再图北伐。“

  程世涛道:”现在局势确实不妙,然而不必沮丧,因为我带来了更坏的消息,长伯兄,把你探知的消息说出来吧。“

  刘豫紧张地说道:”方下我军疲惫不堪,晋军欲趁此良机,攻取天门!“

  程世涛接着刘豫的话,说道:”此地连接江南水路,乃是重要的辎重转运处,何况江南素有‘鱼米之乡’之美称,眼下正值秋收时节,一旦天门沦陷,江南地带门户大开,晋军却无粮草之忧,一路南下,义军前功尽弃也。此郡名曰天门,实乃义军之命门。“

  穆平道:”如今会战失利,士气低落,这事却难办。“

  程世涛道:”那西边不还有一支驻军?眼下紧急,容我前去调兵。“

  穆平道:”那是监视西戎之驻军,不可轻动!“

  程世涛道:”既如此,我前去出使,与西戎商谈,顺便调兵,解此之危。据我所知,晋军长年欺压西戎,那里早已怨声载道,或许可为我利用。“

  穆平担心道:”那边对汉人不太友好,你又是无常主将,此去不妥。”

  程世涛道:“自从我决心加入义军,我就作好了去一切地方的准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走之后,修书两封,给八卦岭----长岭沿途义军,叫他们于险处抢修栈道,供援军度过。”

  穆平沉默了良久,道:“既如此,此去小心。长伯兄,你率兵驻守汜水天险,我同霍青驻守天门郊外,待通明兄前来,一举破敌!“

  当日,程世涛收拾齐整,左眼戴上眼罩,手持旌节,同众人行至汜水之上,既祖,取道,程世涛笑道:”送至此处罢了,我去也。“

  众人不忍,垂泪悲泣,程世涛微笑道:”这又何必,量那西戎,何足道哉。昔有荆轲于易水诀别,今日却有所不同,风萧萧兮汜水寒,壮士一去兮仍复还!”

  于是程世涛手持旌节,作歌而去。

  后世有歌曰:长路漫漫任我闯,带一身胆色与热肠。寻自我,觅真情,停步处视作家乡。投入命运万劫火,那得失怎么去量,策马闯江湖,谁为往事再紧张.....

  一路上风餐露宿,看不尽那大好河山,行至西戎地带,但见那:薄云断绝西风紧,鹤鸣远岫霜林锦。征鸿出汉塞,玄鸟归南陌。虎狼成阵走,鼬鹿作群行;大蟒喷愁雾,长蛇吐怪风;游人胆尽丧,义士逆风行。

  程世涛深吸一口气,抖擞精神,视那狼虫虎豹如无物,不一日,行至西戎部落主帐,对门口卫兵说道:“烦你对可汗通报,说义军来使,有要事相见。”

  那厮进帐禀道:“今汉地来使,说是甚么义军,有要事相见。”

  那可汗听闻,烦道:“这厮却没事干,跑到这里讨野火吃,轰出去!”旁边军师制止道:“不可,远道而来即为客也,我等还需以礼数相待。来使想必是个文官,没见过甚么刀剑,可汗大人可于帐外安置军士,待那厮进来时唬他一下,权作个下马威,如果那厮无礼,也好叫军士进来,收拾他。”那可汗回怒为喜,便道:“既如此,令他进来!”

  那军士出来道:“咱们可汗令你进去。”程世涛道:“这狗头,请字不说一个,令我进来,着实无礼。”遂跟那军士进去。

  至那帐前,只听得一声呐喊,霎时竖起一阵刀山剑岭,有诗为证:刀枪林立傲霜雪,斧钺森寒赛冷月;若非程公英雄胆,怎敢定心闯天绝?“

  程世涛却不改面上微笑,径直向帐中走去,进去向可汗道:”鄙人有礼了。“说罢,就向旁边坐下。

  可汗见程世涛身形壮硕,左眼带着眼罩,沧桑之中透露出坚定,心想:这厮却不是甚么寻常儒生。

  那军师叫道:”那来使,你见到可汗也该下个全礼,怎么就坐下?“

  程世涛道:”古人云:上邦卿相,即是下国诸侯;上邦士人,乃是下国大夫。我今奉命出使,礼该宾主相见,怎能屈膝与你?“

  那军师还想争论,被可汗制止道:”行了,那来使远道而来,却有甚么见解?“

  程世涛道:”义军素来与贵地没啥恩怨,此次前来,希望可汗愿摒弃偏见,与义军握手言和,两地之间互相往来,岂不美哉?“

  可汗冷声道:”哼,你们汉人素来狡诈,心机甚多,昔日晋军与我达成和约后竟发动突袭,攻陷我西戎都城,屠城三日,生灵涂炭,哭嚎遍野,社稷蒙尘,使得那青山秀水化作尸山血海,八街九陌化作阿鼻地狱!今日与你义军和谈,岂非引狼入室乎?况且北境战事我也略知一二,你们义军兵败如山倒,有累卵之危,倒悬之急,今日若与你等协商,他日晋兵铁骑踏至,又该如何面对?“

  程世涛厉声道:”公岂不知唇亡齿寒之故事乎?若义军覆灭,那晋朝怀揣虎狼之心,胸有鸿鹄之志,行天下布武,证霸者之道也!下个目标,就是西戎。若可汗不愿与义军协商,他日西戎覆灭,阁下有何面目,到黄泉之下去见你西戎一十三代先帝?“

  那可汗怒道:”这厮却胆敢出言无状?来人呐,把他拖出去,斩了!“

  霎时,几个兵丁进来,想来抓拿程世涛,程世涛抽出剑身,以剑鞘击敌,把几个军兵打翻在地,随即更多军士涌进,想将程世涛当场格杀!

  程世涛按住剑把,右脚向前踏出一步,厉声喝道:”勿动!动,即灭国!“这一声吼宛如霹雳一般,镇住了进来的兵士,那群厮竟有些不知所措。

  程世涛见状,道:”今我义军,陈兵八万于边境之上,西戎已被晋军大伤元气,能征善战之军士仅一万余人,量尔等腐草之萤光,怎敢与皓月争辉?一旦我未能返回义军驻地,那八万精兵攻来,到时玉石俱焚,悔之晚矣!况且鄙人也略懂剑术,今可汗与我相距仅有三尺,一旦有变,便看我三步之内,取其小命!布衣之怒,伏尸二人,血溅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说罢,便双腿微屈,按住剑柄,蓄势待发,双眼紧盯着西戎可汗。

  那可汗被盯得发毛,面色苍白,赶紧稳下心神,仔细想了想,连忙道:“先生请坐,何至于此,上酪浆招待!”随即,可汗又对那群军士摆摆手,训斥道:“都退下去。”

  程世涛收剑而坐,端起酪浆,对可汗赔笑道:“鄙人刚才行为多有得罪,在此向可汗赔罪,还望可汗大人谅解。”

  那可汗见状,赶紧拭去脸上虚汗,赔笑道:“哪里哪里,是我等待客不周,还未请教尊公名姓。”

  程世涛道:“鄙人程世涛,字通明,刚刚却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此次商讨,义军也不是威逼,我们也是有诚意的。若贵地与我军达成和约,待天下太平后,我等会派遣工匠塾师前来传授工艺,改善生活,教书育人,协助西戎之发展,并拨出粮草钱帛支援西戎,这岂不是皆大欢喜?“

  可汗流露出一丝犹豫之色,还在胡思乱想,程世涛见状,笑道:”安心,晋军正与我军交锋,一时半会也抽不出精力来找你麻烦。“

  那可汗听闻此言,方才定下心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程公既已许下千金之诺,不得反悔。“

  程世涛大笑道:”取牛血,羊血来,我同你歃血为盟!“

  可汗还欲邀程世涛赴宴,程世涛婉拒道:“承蒙好意,然而眼下情形不对劲,我却没时间,还望可汗体谅。”

  可汗笑道:“我便送你一程。”

  几人行至门口,可汗交给程世涛一个葫芦,道:“程公远道而来,也没啥玩意相赠,我观程公是个慷慨之士,特赠西戎美酒,还望笑纳。”

  程世涛大笑道:“你若是送些金银财宝,我还真不收,不过你要是拿出美酒,我抢都要抢过来,哈哈哈哈,多谢多谢。”

  程世涛愈走愈远,那军师和可汗一同目送程世涛,军师道:”此人胆识过人,非匹夫之勇也。“

  可汗叹道:”此人智勇双全,堪称国士,义军得此人,何愁天下不平?北境之战事,眼下不可妄下结论。你可知我为何与其定约?”

  军师道:“小人愚昧,还望可汗指点。”

  可汗道:“方才我命军士抓拿他时,敌意已现,他却没下死手,仅仅是打晕他们。此人不愿殃及无辜,却是个仁义之士,他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相信的吧。”

  程世涛离开西戎后,星夜前行,不多时,到达边防军驻地,边防军将领将程世涛接入营帐后,问道:“我等已收到飞鸽传书,将听从你的指令。”

  程世涛道:“诸位收拾齐整,迅速动身,我此次既为主将,也为向导,事不宜迟,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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