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故事不复杂。就是一个,应该说是一帮亡命徒的故事。之所以说是亡命徒,因为这些事不是为了国家,如果是为了国家那是英雄。而我们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各种目的,多半是为了钱。
中国有句话,亏本的生意没人做,掉脑袋的买卖有人接。这就是亡命徒。
原本我不会走上这条路,家里都是老实的平民百姓。我之后的经历都是我咎由自取的结果。本来不会去当兵,但年少时喜欢的女孩去当了兵,我便跟了风,以为那是理所应当的。
至于说我和家里人还有其他人说的当的是炊事兵,在炊事班混,那更是我编造出来的。虽然我会做菜,但那不是在部队里学的。而是跟另外一个之后遇到的亡命徒学的。
我当的那种兵,当年是为了赶上了准备动台湾,而扩招的。再直接点就是从飞机上往下跳的。当初还专门组织学习了地理——台湾地理。我记得主要讲的是台南:高雄,基隆。
炊事班的说法,只是我的班长排长用来恐吓我们的一种手段。“如果你不行,趁早说,别最后上战场拖累老子,去炊事班背锅烧饭吧。”
不过据说真有人被打发去了炊事班。虽然我们这没有发生过,但当时真的相信会这样。我觉得我的班排长他们是最好的教官,把我这样的人训练的能选入后来要组建的快反营。这个后来想想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能进去。
当然最后我没能待下去,实际上我丢人了。被病退了!“心律不齐”训练中晕倒,一次两次三次。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素质不行,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不定时就会出现。心脏会莫名跳的很快,很重,完全没有节奏。轻点会觉得喘不上气,重的就直接晕厥。
那样的队伍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不稳定因素在。于是我被病退。老部队同样是准备上战场的长期战备的部队,一样不需要这样的人。于是回家成了唯一的选择。虽然我不服气,但只能回家。最初就是因为不服气,我才会在后来走上了这条路。
回家后,我除了整天各种自我的锻炼其他什么事都不做,之前的心律不齐也再未出现。也是从那时起,对问我是当什么兵的,我一概回答是炊事班的。这可能源于我被滚蛋回家而引起的自卑情结,也是觉得对不住班排长对我的期待吧。
我认为没有出现状况这是强度不够,但是在家能有多大的强度?而且没多久,家里人便觉得我有点不正常,与社会脱节,在不务正业。回家了也不找个正经的事做做,能有几个人在家了还整天各种练,就差练各种武器了。退伍的那些钱能够一辈子吗。
家里人托关系让我去跟人跑了生意,其实就是开车送货。那时有些地方不清净,我这当兵的虽然是火头军但是战斗力还是要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而且在部队就学会了驾驶的算是符合某些要求吧。就因为这样,我在东北遇到了带我上道的人。
我遇到那人,是因为我坚持每天一早都会坚持跑步。我跑的距离不短,并且会刻意找一些难走的路,树林,山路之类的跑。
九八年的一天,我再次来到中俄边境上的一个镇子送货接货。因为货没到,所以我要在那等几天。这天还未亮的时候,我便从暂住地出发开始跑步。路上遇到一个人,这人应该是之前就注意到我。他跟在我后面跑。我之后问他为什么那样做,他说他觉得一个每天都跑出去绕一大圈,而且还专门走各种难路的人,肯定会有什么问题。
我起初没了解他说的意思,但是后来我明白了。他是来这里做事的,当然不是做什么好事。而我对他来说是到这里的来的新面孔,并且我做的事有点莫名其妙,所以被他注意了。这其实就是做贼心虚的一种表现,对陌生面孔或一些特殊的行为莫名的敏感。
这天他远远的跟着我,我很快便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因为这里治安并不好,我被老板和同事都告诫过。但当时的心态,根本没把这话当回事。心里只想着如果真遇到正好出出气。
当我跑到一个小树林时,我突然加快速度躲在了一颗树后,并解下了腿上绑着的沙袋。我准备看清这个跟着我的人,教训他一顿。但很快我便发现跟着我的人也不简单。因为我也失去了他的踪影。他没有按我预想中那样继续跟着过来,而是同样躲了起来。
我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大概判断出那人可以躲避的范围。那人应该也在同样判断着我的位置。
我悄悄的往回摸了过去。当我快要摸出树林时,突然我听到我的左侧有树枝被压断的声音。随即一个黑影就扑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就往侧后跳了出去。那人一拳击中我格挡的左手臂。
我甩了甩被打的有点酸麻的手臂,看了这人一眼。长的挺高,绝对有185公分。不过光线不好,看不清面貌。我站稳脚跟。立即扑了上去。
很快我发现这人做一个劫匪真是可惜了,这人身手相当的好。根本没有机会打中他的要害,就算勉强打中也是力竭状态打上,没什么杀伤力。
不过我很快抓住了一个机会一个抱摔将这人摔倒在地,正准备骑上对方身上,对着他的脸来几记老拳。但第一拳挥出便被挡开,当第二拳刚碰到他的脸,我的侧脸也被其击中。只能退开。
我们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从部队里出来第一次打架便遇到硬茬。这样让我顿时有了那种久违的感觉,那种气血上涌,兴奋、要拼命的感觉。正当我准备再上。我看清了这人面貌。
“居然是个老毛子!”。我不禁开口说到。
这让我有种莫名的兴奋,毕竟外国人还真没打过。说完便继续上去一拳接着一膝盖撞向这人的小腹部。那人像要说话,但见我上去的快,只能一手格挡一脚踹了过来。我顺势抱住他的腿再次准备将他摔倒。
“#¥%……”这老毛子嘟囔了句什么。反手同样抱住我一起摔在了地上。
我倒地后,立即翻身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这次我一拳打实了,但我还没来及开心,他的一肘也击中了我的胸口。
“操!”我憋住气,忍住疼痛,继续对着他的脸猛烈进攻。他也不示弱,两个人就是那么互相对锤,速度很快的你来我往。
最后先反应过来这样不行还是我,我在挥出一拳后,闪开了他的攻击。但他也跟着便是一脚将我踢了出去。
此时我已经有些力竭,脸上的流了不少血,因为嘴里已经有味道了。我抬眼看了这老毛子一眼,他往地上吐了几口血吐沫。抬眼看了看我,他开口了。
“你不是招来的帮手?”他用很生硬的中国话道。
“帮手?”我没明白什么意思。不过我也没多想,都打成这样了。还费什么话。“你这来中国打劫的。去死吧!”说着我便要攻他。
毛子立即做出防御的架势叫到:“停!我不是打劫的!”
我没理他,手脚并用,一阵猛攻。但这毛子始终没和之前那样和我搏命一样的对打,这让他显得有些狼狈,但同时也让我觉得奇怪,便放慢的速度。突然他佯攻了两下,和我拉开距离继续道:“别打了!我真不是打劫的!”
他跑出了五米的距离,隔着几棵树对我一边摆手一边喘着气道:“真不是打劫的。我搞错了。搞错了。”
说实在的,我也非常累。看他没有继续打的意思。我便擦着腰,同样喘着粗气道:“你不打劫。跟着我干嘛?”
“那你又为什么每天天不亮就到处乱跑?”他指了指我,“你来这做什么?你这不是商人应该有的身手。你根本不是来这里跑货的。”
“第一我还真就是跑货的。第二,我每天早上跑步锻炼你这洋鬼子也管的着?第三过两天我就准备离开这了。”我直起身子指了指我丢在那的沙袋说到。
这毛子看了看我的沙袋开口道:“当过兵?”
此时我的气差不多导顺了,再打我也不怕便想都没想点了点头。并反问道:“你也是吗?”
“当过不少年。”毛子看了看天色。又看了我一眼,“也许是我搞错了。你说过两天才要离开这?”
我哼了声道:“怎么?在走之前准备打劫我们?”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毛子没有回答,而是咧嘴笑了下。说着就往树林外走。
我警惕的看着他,看他先走了出去之后才捡起沙袋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但脑中始终在盘算他到底在想什么。
当我们回到这个小镇镇口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他了。我立即心里一紧,心想:不会是老毛子的帮手吧。
这个老毛子和那几个人打了招呼,说了些什么。正当我准备好战斗的时候,老毛子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今天别乱走,在屋子里待着。在你离开之前我会来找你。谈些事情。”说完便带着人走了。
这天下午,这里发生了一起暴力案件。死的是几个人,都是来这里的老毛子。没人看清是什么人干的。但我隐约觉着如果死的不是那个和我打架的毛子,那就是他干的。
当天晚上这个老毛子如约来找我了,他喊我出去吃了顿了饭。他没带任何同伴,只有我和他。他告诉我,是他搞错了。我说下午的事情是不是他干的,他只是笑了笑说,他之前就是以为我是那人找来的帮手,但不确定才跟着我,才有了早上那些事。
他问我以前是当的什么兵。我的回答还是炊事班的。他哈哈笑了笑,一点也不相信。他说他以前也是当兵的,他指了指北边。但是他的帝国覆灭了,分裂成了很多国家。他也不愿再干,滚蛋回家了。
从他的言语和表情中,能看出他很失意,很郁闷,不甘心。这种感觉让我产生了那么一点亲切感。于是我也说出了我当兵病退的事情,但是其他的没有多说。
我们喝了很多酒,他也许从我的言语中也听出了我的不甘心和失落。他对我提出了一个建议。他邀请我加入他们,他需要我这样的人。去做一些可以证明我自己的事情。这些事情可以证明我不仅是个合格,并且还是个出色的战士。与此同时还能赚取不少美金。
他的建议对我很有吸引力,不过我没立即答应。只说回去考虑考虑,在离开这里之前答复他。他同意了,之后我们便喝酒,他给我讲了很多外国的风土人情,和他经历过真实的战斗。
说实话,他说的提议还有故事都很吸引人。其实我已经决定和他试试了。毕竟我对于现在的生活不满,整天高强度的运动无非也是为了证明自己还行。
当我要离开这里往回跑货时,我又见到了这个毛子,我表示接受了他的建议,加入他的队伍。他对我的决定一点不意外。后来他说,他和我吃的那顿饭时就知道我一定会加入,我的眼神已经告诉他了。告别时我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是我打工单位的地址。
大约过了大半年,我都快把这事忘却的时候。一天当我从外地拖着货回到单位,我又见着了这个毛子。他告诉我,要带我出境。去外国打仗,他明白和我说这很危险,也许去了就回不来了。不过会有丰厚的报酬。这次如果能履行完合约,活着的话我能得到大概五十多万人民币的报酬。
我答应了,我一直盼望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并且在当时,五十万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对了。这人叫保尔,乌克兰人。保尔是他的化名。他说混这个没有人用真名,这让我很亏,因为我告诉了他我的真名。之后有段时间时间都叫我“占”,其实就是我的姓氏“张”。不过后来我有个用的更多的称呼,那是一个外号。
很快保尔把我带出了境,九九年正式开始了我的亡命徒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