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吵架
杨佳铭的讲话引来阵阵掌声,四个美人儿投来钦佩的目光,尤其是金巧妹,她的掌声最持久。
“我也要参加。”人群中出现了一个身材妖娆的妇人,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寡妇潘英敏。
她右手挎着一个沉甸甸的篮子,里面装着几十个染上红色的鸡蛋,篮子上面盖着红布,像是来慰问官兵的乡亲。
“你不在家好好养牛,跑来干啥子?”杨佳铭正色道,他的确不想潘寡妇来掺和,毕竟这不是谁都能扛枪谁都能打仗。
“阿布嗲,你往那看看。”包括郝静在内的所有人都让开一条道,潘寡妇笑着走到杨佳铭面前,往半山腰指了指。
山腰有一块平地,绿草青青,有一头健壮的水牯牛正在摇着尾巴,津津有味地吃草。
杨佳铭高兴地连跳几下,跨过几颗大石头,来到水牯牛面前,眼睛里似乎噙满了眼泪:“擎天柱,我们好久不见了。”
擎天柱是杨佳铭从阎王爷门口拉回来的水牯牛,那一年它刚出生,跑到地主潘之西的牛圈,被打得半死不活,杨佳铭用苗药方精心喂养,才慢慢苏醒过来。因此,杨佳铭在先前的行动中,曾经以“擎天柱”为代号,袭击了白岩塘城,可谓是注入了人与牛如同兄弟的含义。
赵文兴感觉到莫名其妙,正准备下山来,看个究竟,为啥子杨佳铭这小子如此地重感情,重义气,竟然为了一个寡妇,一头水牯牛,义无反顾地跳下山去。
“大舅,你又凑啥子热闹?”杨松泉拦住赵文兴。
赵文兴看了一眼杨松泉,好奇地问:“好多年不见你们兄弟俩了,真是搞不懂你们?你四哥到底是为了啥?”
“别说了,哪天有空再跟你聊?”杨松泉说着在他耳朵“咬”了一下,“这四个女人,再加上刚才的少妇,都和我四哥接触过。”
赵文兴惊讶地睁大眼睛,被杨松泉制止:“别那么夸张好不好,她们听到了可不好?”
“这太不公平了,小小年纪,竟然三妻四妾,还说你们是革命队伍。”赵文兴口无遮拦地说。
“别说那么难听,四哥也不是随便的人,可是他随便起来就不是人。”杨松泉的两眼一转,扬眉道,“四哥最喜欢的是潘寡妇,而那个政委郝静虽然和他相处过,但那只是工作上的事情,王珍珍是我的师妹,阿爸去世的时候才告知我们这件事,像个女汉子一样,四哥也不敢招惹他,小桃子比较冷静,不爱表露,倒是和四哥在一个山洞里度过了一夜,至于金巧妹,说话娇滴滴地,她被四哥称之为小南瓜,可想而知他们的关系是咋样的了。”
“如此复杂的关系,搞得我都晕头转向了。”赵文兴虽然阅女无数,但那些都是匆匆过客,是烟花柳巷的女人,实在没有给人留下多少美好回忆,竟然对杨佳铭的经历饶有兴趣。
“是有点复杂,可是我们的队伍不能有一夫多妻的现象,加上四哥到处带兵打仗,没时间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五个女人也心甘情愿地跟他打天下,就没有哪一个和他谈婚论嫁。”杨松泉在清江自卫队任副队长的时间也蛮长了,固然知晓这些,看到大舅赵文兴听得如此入迷,嘴巴开始没了个把门的,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赵文兴蹲的时间久了,也忘记了换姿势,向杨松泉打听道:“这五人没产生啥子矛盾?”
“没呢。”
“为啥子,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五个女人。”
“四哥贼着呢。”
“咋贼的?”
“这五个女人只有郝静郝政委可以降服我四哥……”
杨松泉才讲到这里,郝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猛抽了他一下,惊得两人跳起来,由于脚底酸麻,都摔了个四仰八叉。
“在说我坏话?是不是?”郝静瞪着眼,逼视着,仿佛要吞了杨松泉。
“没说。”杨松泉虽然号称火药桶,但是在郝静面前是一个乖娃娃,“我只是跟我大舅拉家常而已。”
“这是你大舅?”郝静疑惑地问。
杨松泉点点头:“是。”
“我看他脸上有疤痕,咋看起来是土匪的模样。”郝静看了看赵文兴,然后警惕地说。
“他不但是土匪,而且是二当家的。”
“咋不把他捆了,交给自卫队审判。”郝静的脸骤然冷峻起来,“免得我们放虎归山留后患。”
“他已经投降了,愿意跟着我们一起对抗刀疤猫。”杨松泉连忙解释道。
赵文兴打了个哈欠,明显是烟瘾犯了,杨松泉连忙拉着他走到一边,被眼尖的郝静看了个正着。
“把他捆了。”郝静命令几个自卫队队员,“这抽大烟的,别害了我们。”
“谁动我们二当家的,休怪我们不客气。”几个刚刚投降的土匪竟然举起了枪。
几十个清江自卫队员也被团团围住,形势十分紧张。
“四哥,要出大事了。”火药桶杨松泉的嗓音就是大,整个香炉山似乎都有他的声音。
杨佳铭正在抚摸擎天柱的头,听到喊声,微微抬了头,不再理睬,继续拉牛吃草。潘寡妇摇着身子,刚刚来到杨佳铭身边,妩媚地靠着杨佳铭,然后递给他一个熟鸡蛋:“阿布嗲,吃一个。”
杨佳铭微笑着接过来,敲打一下,剥开皮,把整个蛋吞下去,却觉得嗓子干脆,急忙跑去泉边喝水。
此处有一股泉,名曰“炉泉”,清冽可口,杨佳铭猛喝几口,嘴里说:“好甜。”
正转身,却看到金巧妹站在身边,杨佳铭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痛得赶紧捂起来:“无缘无故地打我干啥子?”
“你答应娶我,你还和这破鞋不害臊地黏在一起?这是为啥子?”金巧妹虽然看起来很乖巧,但是爱憎分明,因此看到杨佳铭如此放肆,便成了带刺的玫瑰。
“说谁是破鞋?”潘寡妇怒道。
“你一个寡妇,就是破鞋,早就听说你的那些龌蹉事了。”金巧妹一副不饶人的样子。
“我和阿布嗲是真心相爱的。”说完,潘寡妇竟然坐在地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