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大撤退
说实话,杨佳铭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卿卿我我,何况还有一个女汉子王珍珍在身边。
现在秀山城已经不是以往那么可爱和令人向往的地方,矮敦子沈国英虽然成为伪军的头头,但是处处受到松井的掣肘,心里有一万个不爽,但是也无可奈何。
这段时间以来,胡一龙虽然荣升为营长,但是心中的苦闷愈来愈多:这是他妈的啥日子,老子的胖妞虽然没那么漂亮,但是日本鬼子整天色眯眯的眼睛直往她身上转,担心得吃不下饭。如果哪天惹毛了日本兵,说不定被人家突突了。
越想越不是滋味,胡一龙精神恍恍惚惚,有时候胖妞喊了好久他都没反应。
“他们回来了!”香炉山上的队员们欢呼雀跃,纷纷跑来迎接他们的巾帼英雄,有人夸赞说,“她终于做了一件千古留名的事情。”
“评价人家不能一棒子打死,何况她以前在香炉山客栈里还为大家储存了许多粮草,你们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家伙。”老孙头的头脑始终保持冷静,听到人家说潘寡妇的不是,为潘寡妇打抱不平。
一个人的丑事被传得根深蒂固,再怎么洗白自己也会被一些七嘴八舌的人翻出旧账来,潘寡妇那些坛坛罐罐的事情始终在一些人的脑子里久久不能散去,幸亏是大家也承认了她的勇敢和敢爱敢恨的性格。
“有了英敏姐的情报,我们可以针对敌情做出相应调整,现在我们为了避其锋芒,可能要跳出香炉山,走到更宽阔的地方去筹备粮草,打击敌人。”杨佳铭在军事小会议上宣布道。
大家得知日本人不惜一切代价,先采用大炮轰击山顶,至少削平一米,再把香炉山浇上油烧它三天三夜,然后上山攻击,如此一来枯枝败叶烧光,人还能呆得住?
在香炉山上发展壮大的清江游击队,现在已经有五百人枪,是一支不可小觑的抗日武装,而且是阻挡日军继续北上的游击队,已经引起日本高层的注意,万万不可让这支抗日队伍在小日本的围剿下消失。
军区命令:出走香炉山,化整为零,分布在清水江两岸,以船只作掩护,机动灵活地进行运动战。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香炉山上炮声阵阵,火势漫延到了四周,活像一座火焰山,连一只鸟都被烧成焦炭。他们是半夜撤离香炉山,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松井他们毫不知情,浪费几十颗炮弹。
阵阵山风吹来,松井第一次站在香炉山之巅,心情非常舒爽,眺望着远方,傲慢地说:“你霹雳狂刀真是一个鸡蛋壳,不堪一击。”
一个日本兵跑过去:“大佐,不知道那些人都跑哪儿啦?”
松井不言语,静静地眺望远方,感叹道:“真是神仙境地,苗人圣山。”
忽然一声炸雷,不远处的松树被劈成两半,松井惊得目瞪口呆,大白天的怎么会有炸雷,很想研究研究。
松井旁边的士兵吓得坐在地上:“什么的干活?”
“那是山太高的缘故,这里空气湿润,云层很低,若是有人活动,容易遭雷击。”松井解释道。
“大佐,这个鬼地方,还是别待在这里了?”说着,那个日军士兵跑到一处低矮的地方躲藏。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竟然是一座空山?”松井指了指九十九级台阶下面的一个山洞,愤然地说:“去那边看看。”
“大佐,那是苗王洞,里面大得可容纳七八百人。”胡一龙不失时机地说。
“如此说来,更应该去看个究竟了。”松井饶有兴趣地走在前头。
随着松井慢慢深入苗王洞的脚步,墙壁上的回音,显得异常清晰,异常沉重,貌似踩上了厚厚的雪发出嘎嘣嘎蹦的声音。
由于日本鬼子警惕性高,走路猫着腰,左看右瞧,行走得很慢,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完一半,可是一线天峡谷里边越来越黑,越来越窄,松井的后背拔凉拔凉的,觉得不能再往前走了。
“看来,这群土包子不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现在已经占据了他们的老巢,说明我们已经成功了,就别再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儿。”松井命令鬼子们原路返回,慢悠悠地下了山。
清江游击队从来没有打过如此窝囊的仗,失败得人人失去了信心,个个垂头丧气地坐在河边的沙滩上。
“这伙日本鬼子,真是狠到了极点,如果再让他们如此嚣张下去,恐怕清江十二寨将不复存在了。”老孙头的语气是低沉而又伤感,杨佳铭听了之后心情更加不爽,坏到极点。
“我们干革命的决不能气馁和退缩,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日本鬼子会滚回他们老家去。”郝静在杨佳铭旁边开导,“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大队长你振臂一呼,清江游击队以前的雄风必会重新展现出来。”
河岸上水草丛生,掩映在一个个巨石上,不认真观察实在是找不出藏身处。由于是松软的沙滩,松井的迫击炮根本无法运载到清水江岸边,他们只得沿着江边巡逻。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中,令躲藏在暗礁小岛的几个队员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杨佳铭觉得时机成熟了,因为松井根本没有跟来,而是十几个士兵耀武扬威地前来巡逻,先撂倒几个再说。
“敌人此次来得少,采取各个击破的方法,我们稳赢了。”杨佳铭吩咐道。
站在旁边的杨松泉跃跃欲试,王珍珍自告奋勇地说:“我们娘子军不会袖手旁观。”
“那还用说!”郝静做出了应战的姿势。
“还有我。”小桃子的声音很低,但是很有信心,眼神坚毅。
五个走在最后面的鬼子,正在大摇大摆地跨过水草,却不声不响地倒在了河滩上,前面的鬼子竟然浑然不觉。
再看看,前面的九个鬼子将要远去,如果让他们发现同伴不知去向,不乱成一锅粥才怪?
“斩草除根!”杨佳铭低声道。
正在准备迅速杀死那九个鬼子的时候,他们发觉了异样,纷纷扣了枪栓,嘴里叽里呱啦地叫,随时都可能胡乱开枪。
鬼子遭遇埋伏已经不是第一次,但以前的都是一个大队遭遇埋伏,而现在的只有小分队,从他们的神情看,已经被吓得不轻,个个惊恐万分。
又一阵混乱的厮杀声,虽然他们有枪,但是当一抬起枪支,便被杀了个鲜血迸发,前面的九个鬼子横七竖八地躺在河滩上。
“咱们赶紧打扫战场,迅速撤离!”杨佳铭的敏感度已经提高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因为他不能再让队员们白白牺牲了。
“关键是要撤到哪儿?”王珍珍提出了难题,因为这不是他们先前的战略部署,反而是走一步算一步地瞎走。
是啊,撤到哪儿,这些地方已经被松井占领,四处是为非作歹的土匪,他们正在等着看杨佳铭的笑话呢。
杨佳铭略加思索,坚定地说:“目前看来,只有我们的老根据地——岩崖大寨了。”
“那哪行?炮轰的事件你都忘记了?”郝静冷静地反问,“我们不能再走回头路,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大家鸦雀无声,政委都发话了,谁敢不从?
“我的郝政委,我的姑奶奶,难道你脑子被烧糊涂了,你不知道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何况我们的岩崖大寨不是纸糊的,有了咱们那就成了铜墙铁壁。”杨佳铭打趣道,“在目前看来,没有啥子地方比岩崖大寨更加地安全了。”
郝静想了想,随即命令:撤到岩崖大寨,加强防守,加强巡逻,尤其是东西两扇大门必须加大火力。
一声命令的出台,大家的气氛一下轻松起来。
“山路崎岖,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从河道撤离。”队员们听到杨佳铭的建议,个个像小老虎一样,使劲地划着船,逆水驶向岩崖大寨。
看着鬼子远远地抛在后面,杨佳铭和郝静相视一笑,足足两个时辰的时间,他们终于来到了久违的岩崖大寨。
“瞧瞧,我们清江游击队虽然武器落后,衣衫褴褛,但我们是一个团结的群体,一个紧握的拳头,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有劲得很哪!”杨佳铭的心情变得很愉悦,不忘调侃道。
老孙头觉得杨佳铭的话还不过瘾,他撇着嘴说:“你们就是小老虎,专打日本那些二百五。”
边说边学起了小老虎的嘶吼,然后模仿日本兵惨叫的声音,还叽里呱啦地说几句日本话。
看着老孙头有样学样,大家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光是说几句日本话,还有呢?”
“对了,还有罗圈腿。”说着,老孙头模仿了罗圈腿,更是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革命斗争是残酷的,但是乐观的革命精神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动力,平时开点玩笑也符合人们空虚和落寞的心理。
来到了岩崖大寨,队员们纷纷四处寻找柴火,在操场上搞了个篝火晚会。
“大队长,你同意庆祝会吗?”有人来请示道。
“当然可以,不但要搞,而且要搞个大的。”杨佳铭高兴地回答道,“不过,晚上也要加派人手,加强岗哨巡逻。”
布置任务之后,杨佳铭轻轻叹息:“看来,咱们的艰苦抗战和长期抗战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杨佳铭的话像一股青烟,慢慢地飘出了岩崖大寨,听到的人无不感慨。
“别说丧气话!”郝静虽然觉得岩崖大寨不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战略要地,但是也不能泄气。
此值抗日战争的最艰苦阶段,敌人采取了囚笼政策,农村的老百姓度日如年,在重庆的那群人每天被日本战机轰炸,真是民不聊生,而清江十二寨正好是日军北上杀入四川地界的一个咽喉之地,作为新四军领导下的清江游击队,不但要与数倍于己的松井大队周旋,还要预防周边的二鬼子,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杨佳铭掩饰自己内心的一丝丝恐惧,笑着说:“亲爱的政委,我们清江十二寨个个不是孬种,为国家的民族独立运动也出了不少力,俗话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可是咱们苗侗人民儿女自发组成了自卫武装,逐渐成为一支强大的抗日力量,我们牺牲那么多,我们不是好儿女吗?”
“天下的穷人是一家,你们为党为国家付出了一切,党和国家一定会记住大家的。”郝静的眼泪留下来了。
“好了,四哥,操场的篝火晚会准备好了。”杨松泉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先报告了一下今晚的庆祝事宜,看了看尴尬的场景,吐了吐舌头退了出去。
“你们先搞,我还有事情,等会儿过去。”这是杨佳铭的回复,他想再和郝静多说一会儿话。
“你五弟还是改不了风风火火的脾气,不过它能够在我们的领导下奋勇杀敌,这是值得肯定的。”看杨佳铭滑稽的模样,郝静抿着嘴笑了,“我们是和敌人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战争,只有五六百条人枪,不但和土匪打,还要和日本人厮杀,我们几乎死了一半的弟兄,还好有人员补充进来,要不然我们都已经为国捐躯了。”
郝静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杨佳铭轻轻地拥抱了她:“政委,你给我指引了一条光明道路,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都是为党和国家做事情,你我在同一战线上,我们都是一家人,这点苦算得了啥子?”郝静抽泣道。
杨佳铭说:“我喜欢你!”
说到这里,两人的心都融在了一起。
郝静缓缓说:“我早就喜欢你了。”
“很早是啥子时候?”杨佳铭故意问道。
此时,门外跑进来的不是杨松泉,而是一群像小宝一样的小游击队员,嘻嘻地对着他们做鬼脸。
“我就不告诉你!”说着,郝静离开杨佳铭的胸膛,跟着孩子们出去了。
杨佳铭怔怔地站立着,苦笑了一下,随即出了门,看到篝火熊熊,大家伙围着圈唱歌跳舞。
如此热烈的场面,是最能让人宣泄的地方,亦是庆祝胜利的时刻,杨佳铭微微一笑,不声不响地来到郝静面前,被王珍珍快速地拽起右手,加入到篝火晚会的舞蹈行列中来。
“大队长跳舞了!”王珍珍故意提高了八个调。
“哟哟哟,哟哟哟。”众人齐声喊道。
杨佳铭压低嗓门,看了看被篝火映照的王珍珍,神秘地说:“小师妹,听说你最近制作的软筋散药效越来越猛烈了,哪天拿来试试。”
“听你这话,你想试试?”王珍珍问。
“我可不敢,我说的是给那些日本兵。”杨佳铭警惕地说,“我们必须枪口对外,自己人哪有搞自己人的道理。”
“那看你是不是真心对着我好?”王珍珍说这话,故意看了一下在杨佳铭左边的郝静。
郝静忍不住笑起来:“大队长,你危险了。”
“危险!”此时,杨佳铭的脑子里时常闪现着这个词语,甚至说,他在咀嚼或是推敲这个词。
清江游击队从成立到现在,杨佳铭觉得亏欠大家的太多,以至于自己觉得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都是因为清江十二寨的英雄儿女为了对抗土匪,驱赶压在身上的三座大山,为此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现在,做为大队长的杨佳铭,肩上的担子重得令他喘不过气来,一场场恶战不期而遇,一段段感情在他身上轮番演绎,真是按起葫芦起了瓢,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确实是危险。”杨佳铭突然挣脱了她们的手,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急奔向岩崖大寨的东门。
正跳得高兴,看他突然大煞风景地说了这么一句,个个都感觉莫名其妙,互相看着也不吭声。
“啥子危险?”
“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队员们在议论纷纷,都在责怪大队长怎么精神恍惚了,神神叨叨的,有点儿不像话。
杨佳铭练过武术,所以他的敏感度要比常人强烈许多,对他来说一只蚊子飞过来,是公还是母都能分得清。
“大队长,咋来了,不跳舞了?”哨兵看见杨佳铭一脸凝重地走过来,立即问道,生怕出现了什么差池。
“我感觉,日本兵不会善罢甘休,估计今晚要来偷袭咱们。”杨佳铭看了看黑暗的山坡,又转身看了一下悬崖下的清水江,“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
“有小宝他阿爸坐镇,大队长你就安心庆祝吧。”哨兵和杨佳铭平时插科打诨习惯了,说起话来极其轻松。
“一定要当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杨佳铭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忧虑。
另一哨兵说:“大队长,我们一定不会让一只苍蝇飞进来,他们日本兵来了也会把命丢在这清水江上。”
“你俩一定要坚守岗位!切莫马虎大意。”杨佳铭拍了拍两个哨兵的肩膀。
在河边的村寨,一般到晚上起雾会很早,还不到晚上九点,便隐隐约约地只看见十几米开外的距离了,白白的纱窗一样薄薄的,柔柔的,如少女的纱巾拂过心上人的鼻尖。
岩崖大寨通往清水江的曲曲折折的小道上,一群人在骂骂咧咧,艰难爬行。
篝火晚会的热潮渐渐散去,王珍珍满意地挽着杨佳铭,故意秀出恩爱的样子。这时候,郝静朝这边看过来,杨佳铭把王珍珍的手轻轻挪开,说:“等一下,我还要和郝政委商议一下部队在岩崖大寨扎根的问题。”
“哪有如此多的问题?”王珍珍气鼓鼓地说。
“我说有问题就有问题。”杨佳铭实在没辙,顾不了王珍珍的情面,口气很大地说。
剩下王珍珍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操场上,其他人也是绕道而行,因为他们看到此情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谁也不敢帮谁说话。
由于悬崖很陡峭,这帮人往上爬极其费力,而哨兵更加是精神百倍,巡逻的力度比先前更加强了。
百无聊赖的王珍珍来到悬崖边,心想再不能放任杨佳铭,如果女人心再软,自己喜欢的东西会被人家抢走,纵使杨佳铭有某些做法没有完美,但是纵观整个清江游击队,再也没有心目中的好男人了。
悬崖有百余米高,很多人喜欢在悬崖边投掷石头,然后听到深远而又清脆的石头落水声,当然王珍珍也有此爱好。
“哎哟!”底下有人轻轻叫了一声。
发出哀叫声的人被其他伙伴堵住了嘴巴,没再发出啥子声音。
突然,唰啦唰啦地想起了撒尿声,直接尿在了那群人身上,原来是王珍珍尿急了,迫不及待地朝悬崖下来这么一下子。
真是天作房顶,地作坑,天然的茅厕,但也是在晚上才能实现厕所的功能。
“这尿太骚了!”刚才被石头砸中的人又被尿淋了一身,忍不住说了一声。
可是,清水江的水浩浩荡荡向东流去,浪花翻滚的声音盖过了撒尿声,王珍珍根本无从知晓在她的地下竟然有人,若是有人忽然在此地燃起一把火,那场景着实不敢想象。
被女人尿了一身,在清江十二寨是最忌讳的,老人家说那是倒大霉的,于是他们灰溜溜地下去了。
第二天,那伙人出现在了矮敦子沈国英的大厅,被他大骂一通,松井在旁边一直在叫:“一群猪。”
原来这是矮敦子沈国英的手下,晚上本来就很困,还被派遣到岩崖大寨搞突袭,一点心思都没有,反而碰到了倒霉事。但是,在松井看来他们脑子里想的是差不多到手的肥肉竟然没了,还管他啥子倒霉事,嘴里嚷嚷想把这些人枪毙。
胡一龙听出来了,赶忙求情道:“太君,你大人有大量,再把他们枪毙了,还有人跟着咱们吗?”
“胡桑,你别再为他们求情了。”松井说着,先把其中一人枪毙在现场。
胡一龙惊出了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退缩到墙角。
“剩下的先拉下去,让他们反省反省。”松井简单粗暴地命令道。
那些人的脸色苍白,有的还尿出来,淋湿了裤裆。
“三天三夜不准吃饭。”松井又是不解气地说,“成功就在眼前,竟然被一个婆娘尿得逃跑了,真是岂有此理。”
松井大队个个骄横无比,鼻孔一直都在朝着天,一直不把矮敦子沈国英他们当做人看待。可是,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沈团长,你的是好人,但是你的士兵大大的窝囊废。”松井的脸显现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搞得矮敦子沈国英尴尬地低下了头,“听说,你有个太太年轻漂亮,我咋就从没见过?”
“松井太君,我一把老骨头了,哪有啥子太太,我太太早死了。”矮敦子沈国英连忙解释道。
“你们中国有句古话,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不会不知道的,你是否把她藏到哪儿去了?”松井说着,口水似乎流了下来。
自从矮敦子沈国英投靠日本人之后,处处被压制,金条没有兑现,再也没心思寻欢作乐,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二太太黄奕兰去往何处,几乎像蒸发了一样。
“松井太君,我也在找她,她好像失踪了,我找也找不到?”矮敦子沈国英无奈之中只得承认自己有个漂亮老婆,说出来后,似乎变得如释重负。
“沈团长,你瞒不住我,你终于承认了。”松井狡黠地说,还眯缝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不过,我二太太的阿妈倒有几分姿色,她的身材就像十八岁的姑娘一样,我尝过的,你有没有兴趣?”不知道矮敦子沈国英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了潘寡妇,他觉得这样说话,是不是勾起松井攻打岩崖大寨的欲望。
人一旦丧失了先前拥有的东西,对那一个掠夺者是越加憎恨,甚至想方设法借刀杀人,何况是骨子里有一副低三下四的潜意识的矮敦子沈国英。
“成熟的桃子最好吃!她在哪儿呢?”松井吞了口水追问。
“杨佳铭一直带在身边。”
“哦,岩崖大寨。”
松井气得火冒三丈,抽起了东洋刀,在矮敦子沈国英和胡一龙的面前晃来晃去。杨佳铭真是太狡猾了,好多次他漏网之鱼,再也不能掉以轻心,让他逃跑!
“如果再有下次被人家尿跑了,你们都统统的死了死了的。”松井咆哮道,“今天你们在前面,我们皇军跟随其后,一定把岩崖大寨打个稀巴烂。”
当即清点人数,一声哨响,操场上齐刷刷地站满了人,矮敦子沈国英和胡一龙在前面,皇军跟在后面,气势汹汹向岩崖大寨扑去。
此时,杨佳铭已经带领着队员们在操场上进行早操操练等,浑然不觉松井已经距离岩崖大寨不到5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