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想想自己虽然贵为皇帝,但想要赐封天下第一大忠臣却要受到那些大臣的掣肘,顿时意兴阑珊,似刘备这等忠臣实在是不多,若朝中都是这等忠臣,那天下承平,百姓爱居乐业指日可待。
“陛下,您可以问问侯爷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啊。以侯爷为国为民的拳拳之心,不一定会在乎封王这等虚荣呢。”张让继续道。
“对,爱卿,虽然郑一直想封你为王,奈何朝中小人当道,朕虽贵为一国之君,奈何连爱卿这等大忠臣都不能重赏之,心中甚是愧疚,爱卿且将你心中所想说出来,只要朕能做到的,郑一定尽量满足爱卿。”
“回陛下,臣心中一直有一个宏愿,陛下乃天赐明主,臣愿效仿卫青,霍去病……”刘备一听刘宏的话,顿时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可以实现心中那个理想了,便迫不及待的开口。
谁知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张让打断道,“侯爷,请您也体谅一下陛下的难处,须知,当年武帝派遣卫青霍去病讨伐匈奴异族,那是有强大国力支撑,如今的大汉,虽然在陛下的励精图治下,正在蒸蒸日上,但百姓贫困日久,暂时恐怕没有那个能力支持侯爷远征异族啊。”
刘备一听张让的话,心里暗骂,“死太监,收我礼物的时候什么都好说,现在居然站出来反对我,他妈的,你们这些死太监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张大人所言有理,是臣鲁莽了,”虽然心中骂了张让祖宗十八代无数遍,但却不得不改口道,“臣自痛失家慈(古时意指父亲),时常怀念,这才有了臣当初孤身入草原,替父报仇,如今得见陛下尊荣,犹如见到自己最亲近之人一般,臣斗胆……”
“侯爷,您什么意思,陛下与您年岁相仿,您难道想让陛下做您家翁不成。”
刘备知道,所谓家翁就是父亲的意思,顿时气结,他妈的死太监,你才是想认个爹呢,你全家都想认爹。“公公误会了,臣只是有种陛下就是臣最亲近之人的感觉,陛下又比臣年长几岁,臣想拜陛下为兄长,希望陛下不要因微臣出身寒微而嫌弃微臣。”刘备算是知道了,这张让不希望自己那么快就脱离他的掌控范围,所以才处处刁难自己,话说古人说话也真够累的,想说什么都要先废话一堆,不然别人都不爱听,这个喜欢是真不好,哪像后世,只要在酒桌上,有什么都可以直接说出来。
“哦,爱卿也觉得我们彼此很亲切麽,哈哈,朕心中早有此意,只是怕群臣反对,又不知爱卿心中所想,如此甚好,那么以后,朕就是爱卿的兄长,爱卿就是朕的皇弟,我们同时高祖后裔,如此更是亲上加亲。皇弟日后与朕共同为我刘氏江山努力,共创昔日文景盛世,如何。”
“微臣定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还称陛下吗?”刘宏洋装不高兴的道。
“是,是臣的错。皇兄,微臣定当为皇兄扫除一切障碍,助皇兄成就千古一帝之伟业。”
“哈哈哈哈,好,好啊。有皇弟的辅佐。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久远的。”刘宏开心的大笑起来。一旁的张让眼中留露出丝丝的嫉妒,而刘宏怀里的美人则是目露精光的看着刘备。
“皇弟初到京城,住的可还习惯,对了,你现在还是住在驿馆吗?赶明儿在城里好好转转,自己买个府院吧,毕竟皇弟你现在已经是我大汉堂堂侯爷了,一直住在驿馆也不是办法。”刘宏看似无意的说道。
“知道不好你还不赐我一座宅院!就只会在这里说些没用的。”刘备心中想着,嘴上却道,“回皇兄的话,臣弟初到京师,对许多地方还不是太熟悉,打算再看看,有合适的宅院就买下来。”
“恩,也是为难你了,一个人来到京师,我看这样吧,阿父,我记得前尚书郎谢煚[jiǒng]被罢官后抄没的宅院还空着的吧?”刘宏轻描淡写的望了张让一眼。
“回陛下的话,那座宅院还空着,不过……”张让又怎么会不明白皇帝的意思,所以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快快说来。”刘宏不悦的说道。
“不过陛下您可能忘记了,那座宅院因处于西城繁华地段,曾经有好些大臣都想要将之据为己有,陛下当时为了避免因一座宅院让大臣们出现同僚不睦的情况,于是便下令,那座宅院不可赏赐给任何人,”张让越说越顺口,“若有人真心想要,那就只能出钱买,至于价钱吗……”说到这里,张让悄悄的看了皇帝一眼,毕竟他也不知道皇帝今天的胃口有多大,如果说少了,皇帝肯定会不高兴的。说多了,那刘备肯定会猜到这是刘宏想从他身上敲诈钱财,那皇帝演了那么久的戏不就白演了,一样会惹得皇帝不高兴。
“恩,让父这样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好像当时是有这么个情况,至于价位吗!皇弟,你觉得西城繁华地段的一处宅院值多少钱?”刘宏见张让居然不直说一个价格,心里有点不高兴,你一个做臣子的就不能好好替主子分忧吗,我也不知道我这皇弟能榨出多少油水啊,算了,直接让我这皇弟开个价吧,只要不是太低,我就答应他算了。
“这,”刘备算是知道为什么刘宏为什么那么宠信张让等宦官了,都他妈要钱不要脸的人,果然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啊,“皇兄,臣弟也不知洛阳地价几何。”刘备见刘宏面露不悦,忙该口道“不过臣弟前番入草原报仇的时候,在草原部落抢了些财物,带回家乡后就一直让我的一位师兄帮我处理,想来现在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臣弟预计应该能得钱百万,来洛阳时臣弟便传信师兄,将所卖钱财尽数带到洛阳,不如等我那师兄携款到来时,臣弟将所有钱财尽数奉献给皇兄,皇兄您看如何?”
“诶呀,皇弟太客气了,这样让为兄多不好意思,再说,朕即是你的皇兄,又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在京城而又身无分文呢,嗯,到时候你就给朕送九十九万就可以了,皇弟你还是太年轻了,须知出门在外,须得留些钱财傍身,这样做什么事才方便,不然会让你有一种彷徨无助之感的。”刘宏谆谆教导刘备。
“谢皇兄提醒,臣弟以后会注意的。”刘备心中哭笑不得,这得要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出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啊。
“哈哈哈哈,朕就知道皇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刘宏心中甚是满意,原本心想能榨出十万钱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得了九十九万,没看出来,这小子油水挺丰富的啊。嗯,他说这些钱是从草原人那里抢到的,草原人那么富有吗?什么时候可以考虑考虑对草原用兵,一定能抢到更多吧。
“听皇弟所言,这些钱都是从草原人那里抢到的?”刘宏忍不住心中的小九九问道。
“回皇兄的话,在草原主要是抢到些物品,比如什么牛羊马匹,珠宝玉石这些,只有拿到我大汉境内才能换成钱。毕竟茹毛饮血的草原人,又哪里能有那么多矿山炼制铜钱呢。”
“嗯,有道理,”刘宏笑了笑,“区区草原,哪能与我地大物博,人杰地灵的大汉相比较。”
“陛下所言甚是,只可惜,我大汉自古以来便以礼待之,他们草原人却时刻想着入侵我大汉,我边境百姓时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惜哉,痛哉。”刘备想想幽州百姓一直生活在鲜卑人,匈奴人的铁蹄之下,面露悲色,恨不得现在就带领大军扫平异族,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感受到刘备身上传来的无尽杀意,刘宏,张让,刘宏怀里的美人齐齐变色,这浓重的杀意,就算就军中宿将也不过如此吧,他到底经历过些什么,居然有那么大的杀意。
“诶,皇弟你也要体谅朕的难处,虽然天下在朕的治理下日益繁华,但是我们还没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大举进攻草原部落。”刘宏无奈道。
刘备听的一阵恶心,就你还能把天下治理的日益繁荣,谁给你的自信?
“况且,皇弟你身上的唳气太重了,我大汉乃堂堂礼仪之邦,怎可只知杀戮?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万不可堕了我大汉的名声。”
“是,臣弟知错,”刘备很想骂人,被人家欺负了几百年,你他妈的还为了所谓名声要我收敛杀意,那是你他妈的不知道几十年后的五胡乱华对华夏造成多大的损失,差点被灭族啊,如果你们知道有那么一天,不知道你们是否还会在乎这所谓名声。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弟啊,咱们作为皇族子孙,每日饮酒作赋岂不快哉。”刘宏见刘备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便开解道,毕竟这小子挺合自己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