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叙的用意,作为父亲的黄忠又哪里看不出来,心酸的关心道:
“好好好!没事就好,为父帮你再倒杯水润润喉咙,”
黄叙咬着牙,闭口不答,脸色稍微见红,但他任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黄忠拿起床边凳子上的水杯,走到屋内桌边倒了一杯水,水已盛满,一滴眼泪掉入了水杯之中。
他的手颤抖着,将茶杯握了又握,差点将其捏碎。
良久!黄忠拿着茶杯微笑着转过身来,看着黄叙道:
“叙儿,你先喝水,为父出去看看你娘亲回来了没有”
黄叙满脸涨红,额头青筋暴起,但他依旧强颜欢笑着点了点头。
黄忠见此,提拔的身躯微微一颤,但他还是转身走向了屋外,刚将房门关上就听到屋内震天的咳嗽声传来。
黄忠心惊之余,脸色发白,趴在房门上流着浑浊的眼泪,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推开门进去。
“都怪为父没用,为父没用啊!”
黄忠一边哭泣,一边低语着责怪自己。
“黄将军可在”
突然,院门外响起了一道询问声。黄忠连忙站直了身体,擦干了眼泪,这才回道:
“不如是那位好友,前来找在下”
一边开口,一边打开院门,门外站着一位青衣男子,正微笑着看着他,
黄忠看了看青衣男子,有些疑惑,很陌生,以前从未见过。
“小人张起,见过黄将军”
青衣男子张起看着黄忠,恭身施礼道。
黄忠回了一礼,便问道:
“不知阁下找黄某何事?”
张起看了看黄忠,低声道:
“黄将军,可否到院内详谈”
黄忠疑惑,但也不想失了礼数,连忙让开身形,邀请道:
“阁下请进”
两人先后来到院内,黄忠不好请张起进屋,只得拿了两根凳子出来,道:
“屋内闲杂之物太多,不便邀请阁下进屋,还请见谅”
张起连忙接过凳子,笑道:
“无妨无妨,黄将军不用如此客套。”
张起拿上凳子便随处坐下,黄忠见此也点了点头便坐在了一旁。
两人落座之后,张起主动开口说明了来意:
“黄将军,小人来自永夜皇朝,受命于我主,特来襄阳邀请您前往上谷,必以将军之位待之”
“什么”
黄忠大惊而起,刚没几天听说永夜皇朝,如今永夜皇朝的人就找上了自己,更加另他不可思议的是,永夜皇朝之主,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想不通其中关键,黄忠也不想多问,便皱眉看着张起,寒声道:
“阁下可知如今大汉正与永夜皇朝交恶,今大胆前来邀请黄某,就不怕黄某以你之头荣升官职吗?”
张起闻言笑了笑,不以为意的道:
“小人敢来襄阳,就不曾怕死过,更何况我主说过,黄将军您义胆终生,顶天立地,不会做出小人行径之事的”
黄忠眉头紧皱,心中不住的猜想着张起口中的我主到底是谁,对自己如此的了解。
思来想去,任旧没有任何眉目,黄忠再也忍耐不住,便开口问道:
“阁下不用如此夸赞黄某,黄某深知自己,只是黄某有一事不明,阁下之主到底是谁?”
张起摇了摇头,回道:
“我主名讳不便透露,还请黄将军见谅,但我主让小人给黄将军带来一句话”
“什么话?”
“我主说:黄将军之能天下独步,如来上谷,我愿帮你断其一切后顾之忧,并以将军之位待之,哪怕是贵公子之病,也不是无医可看,无药可医。”
轰!黄忠闻言脑海之中犹如炸雷,身躯摇晃,他不在乎当什么将军,但他很是在乎黄叙的病。
多少个日夜之中,黄忠都是唔嘴与自己妻子相视哭泣,他找过名医,找过珍贵灵药,但无一列外都没能将黄叙的病治好,
看着黄叙一天天的消瘦了下去,黄忠的心也似被万蚁撕咬一般疼痛。
黄忠如今再也没有任何钱财为黄叙买延命的药材,只得忍痛无声的看着。
如今,一个陌生人却带来了他最后的希望,这让他差点爆头痛哭。
齐梁让张起带给黄忠话,让黄忠双眼瞬间通红一片,差点将张起吓得跳起来。
“此事当真”
“我主所言千真万确,大汉神医华佗,目前就在上谷效力于我主”
张起也知道黄忠所为何事,严肃的回道。
“那要是华佗也治不好我儿的病,又当如何”
黄忠不放过任何希望,血红着眼睛问道。
张起想了想,这个问题齐梁没有交代过,但他还是大胆的开口说道:
“或许整个天下没人能治好贵公子的病,但我相信,如果有人能治好贵公子的话,当属我主无疑。”
虽然不知道张起的话中真假,但只需一个华佗在,黄忠就必须前往,点了点头后,开口道:
“好!烦请阁下告知贵主,我黄忠不日就前往上谷,希望贵主不要让黄某失望”
闻言!张起恭身施了一礼,道:
“我主一定不会让黄将军失望!既然黄将军已经决定,那小人这便告辞了,好尽快返回上谷禀报我主,”
黄忠点了点头,将张起引到院门外,两人又各施了一礼,张起便离开了。
黄忠默默看着张起的身影,直至其消失在远处,这才返回院内。
回到院内的黄忠没有进屋,而是独自坐在凳子上,听着屋内黄叙又一次的猛咳。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院门再次被人打开,一个消瘦蜡黄的妇人,提着一个菜篮疲惫的走了进来。
她看到黄忠正独自坐在黑暗之中,初始吓了一跳,看清后连忙问道:
“夫君,屋外蚊虫甚多,你为何不进屋”
黑暗之中,黄忠泪流满面的抬起了头来,看着妇女道:
“夫人!叙儿,终于有救了”
“什么”
妇人闻言之下菜篮掉到了地上,呆呆的开口道!
黄忠看着呆住的妻子,再次开口道:
“叙儿!终于有救了”
“哇!呜呜呜呜呜呜!……”
妇人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喜,弯腰哭泣了起来。
黄忠连忙起身将其搀扶了起来,将刚才张起的话说给了妻子听。
听完黄忠的话,妇人抱着黄忠开口哭泣道:
“夫君!这次是叙儿最后的希望了,我们一定要去啊!”
黄忠点了点头,接口道:
“你放心,我明天就去辞了职务,下午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