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齐梁,敢问小姐芳名”
良久,齐梁低头恭身失礼道。
二楼窗户口,甄宓轻掩小嘴,美目转了转,便轻声说道:
“小女子,甄宓,家住无极县”
此时!甄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连带着家住哪里都说了出来,或许是眼前的男子有些独特吧!
板寸头羽绒服,确实相较与这个时代的人有些另类,在加上古礼更加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甄宓!甄皇后!这不由得让齐梁想到了洛神赋。
尔乃众灵杂沓,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相比于洛神赋这样的赞美,齐梁还是觉得自己的14字连句更加贴切。
闭月羞花花为贵。
貌美如仙仙沉醉。
“甄小姐,可否赏脸一起饮茶”
不管怎么赞美甄宓,此时,齐梁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甄宓遇见了自己,就注定了洛神赋的消失。
君子好逑,何不求呢?
窗口,甄宓思虑良久,终在齐梁期盼的目光之中点了点头。
作为商贾世家,对女子出闺之事看得不是很严格,但也不是什么人都会见得。
当二楼门房打开之时,甄宓的穿着更让齐梁心中不住的呐喊,美,美如天仙。
甄宓带着两个丫鬟走了下来,落座之后,齐梁就主动开口闲谈了起来。
甄宓出生商贾之家,口才也是不差,而齐梁则深受现代网络的熏陶,一时之间两人到也相谈甚欢。
期间,福伯给两人送上茶水后就回到了后院。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也黑了下来,两个丫鬟也将酒楼内掌起了灯火。齐梁见比刚想起身离开,甄宓却沉默了一下,便开口问道:
“齐公子,小女子多嘴,想问一下,你在此城之中地位几何”
这倒让齐梁有些好奇了起来,甄宓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想了想便如实回道:
“我也不瞒甄小姐,上谷城正是被我所夺”
闻言之下,甄宓面色白了白,嘴唇轻微颤抖着继续道:
“那!上次的屠族事件,也是齐公子你下次令了”
“不错”
齐梁也没有多想,点头就应道。
然而,齐梁却没有注意到,灯火照耀下的甄宓面色更加白了两分。
就连此时的甄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些,更害怕这些,尤其是从齐梁的嘴里说出来。
夜色灯火下,甄宓闭上了双眼,有着泪珠划落。
“齐公子,小女子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下那样的命令,但我知道,里面有老人,有小孩,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齐梁就是再傻,此时也发现了甄宓的不对劲来。当听到她的质问之时,或许这也不是质问,是同情以及对自己下令的痛恨。
齐梁紧紧的盯着甄宓,他心中没有一丝悔意,但他不想甄宓为了这事而与自己产生隔阂。
思考了一下说词,齐梁起身带着护卫走到了门口处停了下来,望着夜色下的繁星开口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家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他们奴隶百姓近百年,让其为奴为俾。
生于世家,哪怕他们没有作恶,但他们一应所用皆来自于族人剥夺百姓所得,每一分都流有百姓之血汗。
既然他们享有其福,又怎么能逃祸独善其身呢?
甄小姐,或许你会觉得我这些话有些牵强,但我很明白的告诉你,这是事实。
另外,上谷城只是开始,我要我之黑色席卷整个天下,不管世家也好,大族也罢,臣服者生,反抗者死”
说完话,齐梁头也不回的踏门而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而酒楼内,三人张大着小嘴,深深的被齐梁霸道的话语震撼了。
臣服者生,反抗者死。
甄宓呆呆的看着那道消失在黑夜之中的身影,心中却想着齐梁的话:既然他们享有其福,又怎能独善其身。
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他吗?想到此处,甄宓又想到了上谷城内百姓们发自内心的微笑。一时之间,她的心彻底乱了。
酒楼后门口,福伯从震撼的话语中回过神来,苦笑着看着自家小姐,这一切本与自家小姐无关的,根本没有必要操心这些事,然而,好奇之心却让她逐渐的沉迷上了齐梁。
从亲眼见到屠杀,再到街道送鱼,又到两人相谈甚欢,一步步的将前女的心全勾住了。
此时,行走在街道上的齐梁却丝毫不知道,与自己第一次接触的甄宓会对自己如此上心。
洛阳城,皇宫之中,此时的汉灵帝刘宏正在龙塌之上宠幸着新进贵妃。
年近四十的刘宏看着头发花白,老态龙钟,丝毫没有一个壮年男子该有的青春。
躺在塌上的刘宏内心苦涩,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话是恭维自己的呢?
作为一个男人,他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可有什么办法。
如今朝令出不了洛阳,官员派系众多,争斗不休。内心疲惫的他雄心已去,所剩下的也只有享受皇帝最后拥有的后宫了。
刘宏不一会变睡着了,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陛下,陛下,大将军正在议政殿等候陛下,说是有紧急军情禀报”
房门外,张让小声呼喊着,生怕声音过大引起天子不满。
但他也很无奈,谁能想到,这都大半夜的了,一向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大将军何进居然脑抽,这个时候了还来禀报什么紧急军情。
“哦,是让父啊!你让何进等一下,我等会就过去”
迷糊之中,刘宏开口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当刘宏来到议政殿时,何进已经喝了不下五杯茶水了。
见陛下到来,何进连忙恭身参拜道:
“微臣何进,拜见吾皇,吾皇万岁……”
“行了,这些虚礼就不用了,你这大半夜的过来,有什么急事奏报”
刘宏虚弱的打断了何进的参拜,有气无力的挥手道。
何进撇了一下上首的刘宏,见其样子心中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启奏陛下,幽州蓟县八百里加急,公文上说,上谷郡城封闭半个月,发布告示城内瘟疫,”
“瘟疫?封城,这上谷郡太守做得很好啊!蓟县县令为什么发八百里加急”
刘宏疑惑的问道,瘟疫虽然不长有,但出现了也算一件大事,这上谷太守采用封城的办法,做法也很对,
“启奏陛下,蓟县县令收到探子回报,据查,上谷郡城根本不是因为瘟疫而封闭城池,而是因为叛贼占据了上谷城,怕消息走漏,才以瘟疫作为幌子”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敢夺我大汉之城池”
这下刘宏可坐不住了,对他来说,虽然没有雄心壮志开疆扩土,但最起码也要守好已有的国土,如今居然有人秘密打下了上谷城,如何不怒。
其实这也是何进深夜来宫中禀报的原因,天子震怒最好,这样他的权利才会体现出真正的价值来。
“陛下,此等贼人窃我城池,应立即派兵将其镇压,并夺回上谷城啊”
闻言之下,刘宏也点了点头,
“那好,就由大将军你辛苦一下领兵前去镇压”
派兵前去收腹城池,何进自然高兴,但让何进自己也去,这就让他为难了,
何进撇了一眼皇帝身边的张让,他怕自己一旦离开洛阳城时间过长,这十常事就搞出幺蛾子来,那就不好了。
此时的张让却没有关心这些,正打着哈欠双眼咪蒙着,一副魂有天外的样子。
何进双眼转了转,恭身回道:
“陛下,臣昨日偶感风寒,如今依然身体不适,恐有失陛下所望,臣斗胆举荐三朝元老袁家之子袁术,此人学富五车,军事谋略相当不凡,若有此人领兵前往,定不负陛下厚恩”
“好,传朕旨意,令袁术为帅,领军五万,择日出发,收复上谷。”
何进的借口,刘宏也不以为意,反而心中有点感动,堂堂大将军拖着病体连夜奏报紧急军情,这是何等的忠心。
因此,当何进举荐时,刘宏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而此时的张让,却清醒了许多,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急了,圣旨以下。
大将军何进之所以举荐三朝元老袁家之人,无在乎就是在卖袁家人情,必要之时也能两家统一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