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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亲人别离

志远豪情录 舟桥兵 4884 2024-07-06 15:02

  这次的收获之大真是超乎想象,除了十余支长短枪和一些银元外,还在张大彪的身上找到了二十根金条,全部都是一两一根的小黄鱼。由此可见张大彪刮地皮的本领之大,在这期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被他害的倾家荡产。

  时间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这次事件已经慢慢平息下来,对于张大彪的消失,县里并没有给予过多的重视,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队长而已,他没了正好,大把的人抢着上位呢。

  此时程大山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王晓婉的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笑容,看着归于平静的家,程志远终于下定了决心。

  某日清晨,一家三口在出山的路上依依惜别,程大山握紧拳头在程志远的胸口上擂了两拳,看着不动如山的程志远甚是满意,说道:“你翅膀硬了,是该出去闯荡一番了,留在这里迟早是个祸害,我的一身本领都被你学了去,你人又聪明,我对你是放心的。”

  王晓婉在程大山的胳膊上使劲的掐了一把,疼的程大山怪叫连连,直呼饶命,王晓婉犹自不解气道:“使那么大劲,也不怕把咱儿子打伤了,亏得咱儿子一身本事,要不然我可和你没完。”接着又换了一张脸,疼爱的看着程志远,帮他揉了揉胸口,说道:“你从小便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刚出生的时候,村里来了个臭道士,说你长大以后必成妖孽,非要收你为徒,气的我当时就把他给轰走了,现在想来,这个道士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看你现在干的事真是无法无天。”

  看着父母日渐苍老的面容,程志远心中也很是不舍,但是男儿志在四方,这小小的穷山沟哪里能容得下自己这尊大神。程志远分别握住了父母的手,眼角微红轻声安慰道:“爹,娘,你们放心,我的本事你们是知道的,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没有人能欺负的了我,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放心。“接着又叮嘱道:对了,那些枪你们一定要藏好,如今兵荒马乱的,关键时刻可以保命,金条我也都给你们留着,好吃好喝别亏待了自己。”

  王晓婉听了儿子的宽慰,鼻子一酸便要落下泪来,但怕儿子担心便强忍住泪水说道:“别担心我们,只要有危险,我们就往这大山里一钻,没人能找得到我们。当今天下大乱,正是你辈男儿施展拳脚的大好时期,娘只对你提三个要求,你一定要做到。第一就是不准做对不起国家的事,第二是不准做对不起老百姓的事,第三是不管到了哪里都不能受人欺负,不能亏待了自己。”王晓婉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还记得我们程家的家训吗?”

  程志远站直了身体,表情肃穆的说道:“男儿生于世,当有凌云志;习得文武艺,报答国与家。勇往与直前,不畏艰与险;谨言与慎行,明辨是与非;世间有因果,皆因名与利;三思而后行,能屈亦能伸。”

  程志远最后保证道:“娘,你放心,我到哪里道不会忘了的,你们说的话我也都记住了,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一家三口又互相叮嘱了一番,眼见太阳渐渐升起,程志远便狠下心肠跪下给他们磕了个头,转身便踏上了行程。望着儿子的背影,王晓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哒啪哒便落了下来,程大山叹息一声,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一起目送着渐渐远去的儿子。

  程志远在这条路上艰难的行进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头,他必须放下所有的顾虑和牵挂,只有这样才能走得更远。突然一道人影从旁边窜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程志远目不斜视,稍一侧身便让了过去,继续埋头先前赶路。

  二蛋见程志远不搭理自己,急忙上前拽住住他的行李。大声嚷道:“你不能丢下我,我要和你一起走。”

  “不行,”程志远拒绝的很干脆,他甩脱二蛋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二蛋不由大急,连声说道:“我的志远哥,求你了,你要是走了,以后谁罩着我啊!”

  程志远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将行李放在地上,说道:“你要是走了,你家里怎么办?”

  二蛋见程志远口气有所松动,赶忙靠近一步说道:“我爹壮的跟头牛一样,天天晚上折腾我娘,前两天医生说了,我娘又怀上了,我的三个弟弟妹妹也都大了,能干活了。你说我家里这么多人,我这人是干啥啥不行,学啥啥不会,简直就是一饭桶,我要是留在这不得饿死啊,所以我只能跟你走了。”

  程志远见二蛋如此口无遮拦,什么都往外说,不由暗暗好笑,决定吓一吓他:“当今兵荒马乱的,这一走可是九死一生,说不定就回不来了,你不害怕吗?”

  二蛋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程志远见二蛋心意已决,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随了你的愿,但是我有个要求,你要是能做到,就和我走,要是做不到,就快点回去吧。”

  二蛋急忙催促道:“你快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程志远说道:“这次跟我出去,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你都要听我的,一切见我眼色行事,能做到吗?”

  二蛋不由大喜,拍着胸脯连忙保证道:“能啊,太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一切以你马首是瞻,若是做不到,就让我活活饿死。“说完二蛋犹豫了一会,接着开口道:“志远,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这对我很重要。”

  程志远见二蛋颇为郑重,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没心没肺,不由奇怪的问道:“什么事?”

  二蛋扭捏的半天,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原来是他觉得“二蛋”这个名字太过于土气,在家里叫叫就算了,现在出来闯荡江湖,还叫这个名字,难免失了面子,想让程志远帮忙起个响亮的大名。

  程志远心道原来是这个事情啊,不由暗自好笑,仰面沉思了一会,便说道:“你这名我都叫习惯了,也别改了,就叫程旦好了。”

  二蛋立即大声抗议道:“怎么还是个蛋啊,不行不行,换一个,”接着又不满的嚷嚷了起来,小孩子脾性展露无遗。

  程志远呵呵一笑,右手轻抬,微微一按,好似要将二蛋的不满一起按下去似的,二蛋立即收声,听着程志远的解释。程志远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此”旦“非彼”蛋“也,我说的这个旦,上面一个日,一面一横,是旭日东升的意思,武则天有个儿子就叫李旦,后来还做了皇帝,你说皇帝都用这个字取名,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二蛋听完这个解释,两手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露出恍然大悟状,哈哈大笑起来,开心的说道:“就这一个旦字,还有那么多的学问,我听你的,我以后就叫程旦了。”随即又嘿嘿笑个不停,好似小孩得到了一件心爱的宝物一般。

  二人又说笑了一阵,眼见太阳慢慢升起,便向县城匆匆赶去。

   

  傍晚时分,二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终于赶到了溪河县城,顾不得欣赏县城的夜景,二人找了间干净的旅店,匆匆吃了晚饭,便到客房休息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程志远突然被一声敲门声吵醒,他睁开双眼,适应了一下黑暗,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咚咚”又传来了敲门声,程志远并不理会,门外之人似乎很执着,敲门声再次传了过来,程志远轻声问道:“什么人?”一个悦耳的女声传了进来:“先生,晚上需要人陪吗?”原来是个妓女在兜揽生意,程志远不为所动,拒绝道:“不用,我已经睡了,”说完便不再言语。

  听声音那个妓女在屋外的等了一会,接着便走了,应该是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果然隔壁又传来了敲门声,程志远立即翻身坐起,仔细聆听,因为隔壁住的不是别人,正是二蛋,不,现在应该叫程旦了。

  程旦随意披了件衣服,睡眼惺忪的点燃了油灯,心中暗道什么人这么没眼色,三更半夜的还来敲门。他打开房门,正要训斥,待看清了来人模样,睡意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门前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妙龄女子,穿着一件无袖旗袍,一只光滑的手臂搭在门框上,似是怕他随时会关门,另一只手熟练的解开了颈部的两粒扣子,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昏暗的灯光下映着一张女人的脸,相貌虽然普通,却别有一番风情,女人身上喷洒着劣质的香水,不断刺激着眼前男人脆弱的神经。

  就在程旦即将沦陷的时候,一声咳嗽从隔壁传来,瞬间将他拉了回来,程旦恢复了一丝清明,吞咽了一下口水开口问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女子嫣然一笑,回答道:“我是谁,你还看不出来嘛。”继而打量了程旦一番,挑逗道:“你看着倒挺壮实的,就不知本事如何?”说完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程旦听了女子的话不由大窘,挺了挺胸膛倔强的说道:“你敢怀疑我的本事?旦爷我今晚非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女子听完开心的笑道:“好啊,那就让我好好见识见识你的本事,”随即便要钻入屋中。

  此时又一声剧烈咳嗽传了过来,程旦被彻底的惊醒了,他赶忙伸手拦住女子,身不由己的说道:“旦爷我差点中了你的激将之法,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今天我赶路太累了,改日,改日如何?”

  女子问道:“改日是何日?”

  程旦说道:“改日就是明日,等我养好了精神,定叫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女子见程旦似有顾忌,便不再坚持,向他抛了个眉眼转身便走了。程旦叹了口气,惋惜的目送这名女子离开,直至彻底的看不见了。他又向程志远的房间偷偷瞄了一眼,见没有动静,便做贼似的关上了门,重新回屋睡觉去了,但是经过刚才这香艳的一幕,他又哪里还能睡得着呢?

  次日中午,程旦哈欠连天的来找程志远,发现他未在房中,便去大堂寻他。老远便看到他与几个青年学生在一起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看这几人的架势,就差摆上香案磕头拜把子了。

  程旦气呼呼的坐在一边,并没有贸然的上前打扰,待他们几个酒足饭饱散去之后,才来到程志远身旁,大声责问道:“他们是谁?怎么吃饭也不叫上我?”

  程志远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好笑,先是拉他坐下,又重新叫了一桌酒菜,才缓缓向他道出了原委。

  原来这几人是溪河县溪河中学的学生,为了庆祝今年毕业,便相约到这里聚会,其中一名姓赵的学生还是校长的侄子,程志远有意结交他们,便帮他们结了账。通过一番深入浅出的交流,几人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尤其是赵同学,已经答应引荐程志远给他的校长叔叔认识,并约定了明日中午还在这里见面。

  听完程志远的解释,程旦放下手中的筷子,满脸疑惑的问道:“可是你要认识那个校长做什么?”

  程志远喝了一口酒,放下了酒碗,擦了擦嘴角说道:“因为我也想要有一本毕业证书!”

  程旦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会好心请他们吃饭。“直到此时程旦才明白程志远的良苦用心,他虽然涉世未深,可也知道这毕业证书的好处,这毕业证书就相当于是前清时的功名,那可是了不得的东西,有了它便有了做官的资格,从今往后,这天下之大还有哪里去不得。想通这当中的关键所在,程旦不由竖起大拇指夸道:“还是志远你想的周到,不过你可不能吃独食啊,我也要一个功名,不对,是毕业证书。”

  程志远说道:“那是自然,不过到底能不能成,还得明天见过那位校长才知道。”

  第二日,这位校长如约而至,本来他还要拿捏一番,可是在程志远的金条攻势下,很快便缴械投降,程志远在付出了三根小黄鱼后,这位校长不仅答应为他们办理全套的毕业证书,并且保证是在籍在册,入了档案的,日后不管是谁来调查,都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最后还赠送了他们学校的全套课本教材。在临出门的时候,这位校长深切的拉着程志远的手,似乎真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学生,并嘱咐他以后不管走到了哪里,都不能忘了母校,忘了家乡。

  莎士比亚有一句关于金钱的名言:金子,黄黄的,发光的,宝贵的金子!只要一点点儿,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的变成尊贵的,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也亏了临行前程母硬塞给了他十根金条,以防不时之需,这次果然派上了大用场。这次程志远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金钱给他带来的好处。金钱虽然罪恶的,旦它却又充满了诱惑,使人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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