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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渐消融 史国泽 6701 2024-07-06 15:03

  傍晚时分,天气愈加的寒冷,联络员陈宝贵从道外同记药铺的情报点得到一条情报,被我主力大军追剿的原天顺帮土匪头子现国民党别动队队长外号叫占北方的人出现在道外区桃花巷的一家妓院里,虽然别动队的主力被我军主力歼灭,但占北方却逃跑了。李彬问:“情报可靠吗?”乔装卖烟的侦察兵说:“药店的一个我们发展的眼线说占北方原来也打过日本人,后投奔国民党,那时他们就经常到药店里买治枪伤骨折的红伤药,所以他们很熟,现在他手下的二副又来买药,陈宝贵就跟踪到了那家妓院里,应该是不会错的。”李彬和肖汗不由兴奋了起来,立即制定捕捉方案。就在这时,总队来了电报,命令他们一团抽调部分兵力担负增援嫩江省的2000支枪、三挺平射炮还有28个基数弹药的押运任务,晚八时在滨江火车站起运。政委肖汗与大队长李彬在兴奋之余对作战部署进行了重新调整,两人并作了具体地分工。警卫营驻守,机动一营二营和侦察连二排随李彬押运。侦察连一排和王副队长随肖汗抓捕占北方,李彬忧郁地对肖汗说:“副队长王浩还是跟我走好,怕……。”“怕什么,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冬季的哈尔滨,入夜后总是干涩寒冷。昏暗的路灯下,树木、电线杆、楼房和矮棚都变成了参差可怖的怪影,如群起的怪兽,在寒夜的冷风里发出怪异的吼叫声。道外桃花巷这条街却非常热闹,小餐馆的叫卖声、摆货摊的吆喝声、小汽车的喇叭声、赌馆内的叫嚷声、达官贵人的怒骂声混杂在一起,各色人汇集到这里,川流往来。这条街以妓院林立而出名,街道两侧红灯闪烁,在一座座青砖小窗的两层日式洋楼的门口,三五成群地站着些抹着红嘴唇、脸上擦着厚厚的胭脂、涂着黑黑眼圈的穿着红绸印花棉旗袍的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也有穿着较旧花棉袄的,大多都是身世沧桑,生活所迫的良家姑娘。她们身上的香水味和胭脂香弥漫着这条街,有操着南方口音的、北方口音的,有城市的小姐也有俊俏的村姑,有的烫着飞机头,前额被耸起的头发遮住,只有两只大大的黑眼睛显示着一个活人的模样。她们有的不怕霜寒故意把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灯光下招揽生意;有的把领口放得很低,用高耸微颤的前胸和扭动丰满的臀部吸引过客目光;有的唱着低俗小曲双眼含情显示出主动投怀入抱的姿态。在陈宝贵的安排下,肖汗很快与眼线联系上,并来到了一座小楼后身的一条小道上,这里行人不多,那人指指二楼中间一个亮着灯的窗子。肖汗问:“真的没出来?”“这我那敢说谎,我们一直盯着呢!是203房。”陈宝贵向肖汗点了点头,那人转身上了一辆人力车就走了。肖汗观察了一下建筑群的情况,就命令神枪手松子和其他几名同志在楼后和前门埋伏,自己带着副队长王浩、通信员和飞刀四喜从前门进入。几个妓女一见有四个人向她们走过来,都忙着上来搭讪,他们大摇大摆地在妓女们的簇拥之下进入了楼内。半老徐娘的老鸨打扮的花枝招展,见姑娘们领着客人进来忙不跌地迎上来,脸上堆着的脂粉因绽满的笑容都一片片地掉了下来,喊着沏茶、倒水、楼上请、姑娘有福气之类的话,当眼睛扫到王浩时,那老鸨的脸上堆着的笑容一下凝固了,表情变得僵硬起来,刚要说什么,王浩搂着妓女抢前冲老鸨说:“别罗嗦,赶快给我们几位爷请到楼上。”只见那个老鸨撇了一下嘴,眼睛瞪着客厅拐角的一个小角门,没有出声,身体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王浩向那里望去,只见小门口处有一个穿着貂皮上衣,头戴毡呢礼帽,眼戴墨镜,穿着时尚商人打扮的人,正叼着烟卷,手中紧紧地端着茶杯,墨镜对准他们一动不动,他身后站着两个身穿长袍,单手插怀,明显似保镖模样的人,也目不转睛地向这边看。肖汗也看了一眼戴墨镜的人,赶紧搂着一个妓女贴近自己,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判断着下当的形势,明白那个戴墨镜的人身份不一般,手心出了汗自己却全然不知。王浩冲着老鸨大骂,“她妈的,一边呆着去,谁希罕你。”说着推了一把肖汗就往楼上走,还回过头深深地望一眼戴墨镜的人。肖汗把持着妓女往上走,这个胖身段的妓女感到这位爷与其他的嫖客不一样,但看到肖汗木讷的神情和俊冷的眼神,不敢打情骂俏又不能不从,跟着肖汗连滚带爬地上了楼梯。上了楼,在楼梯与楼上走廊的拐弯处,肖汗看到走廊的中央处坐着两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一人正嗤着黄牙叼着烟,怀里搂着一个妓女,一只手在妓女衣服里乱摸着,另一个则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歪着头向这边看。肖汗看到这情景,情绪一下放松了起来,凭着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两个人定是土匪,线人虽然没有反映这一情况,但与他原来预想的情况吻合,因为占北方一定有几个跟随者,就回头向后边跟上来的同志说:“兄弟们,让老鸨拿点酒菜上来,动作要快。”飞刀四喜从后面快速挤到肖汗前面说:“大哥,您相中那个房间,小弟为您效劳。”这时已离那两个人不远了,翘着二郎腿的家伙站了起来,右手已插进了怀里,左手拦住了飞刀四喜,手触位置是四喜的胸部,那里通常是土匪习惯插手枪的位置,问:“何方神圣,哪里打堆?”“天马行空,四海为家”,通讯员在四喜他们对话的瞬间,早已把枪顶到了那人的肋部。那人反应机敏,只是打了一个冷颤,就什么也没说,靠在了墙上,这时那个怀抱妓女的人已站了起来,正欲掏枪,一道寒光,四喜的飞刀已刺进了那人的脖子里,血虽然没有流出来,但那人却在断气倒地的瞬间叩动了板机,枪响了,正中肖汗的小腿,四喜飞身向前,取下倒地土匪手中紧握的枪,又拔下了刀,把刀放在土匪的脸上蹭了蹭,插进了刀鞘。肖汗抬了抬中枪的腿,感觉还能动,没有伤到骨头,就侧身靠到203号房门的右侧,四喜靠到左侧。这时楼内已乱作一团,跟上来的三个妓女早已瘫倒在地尖叫不止。整个楼内的灯突然全灭了,王浩正欲踹门,只听屋内两声枪响,子弹把203的房门穿了两个洞。接后就听到屋内一片零乱的声音,物器的撞击声,玻璃的破碎声,女人的尖叫声,一个粗声粗气男人的咒骂声。肖汗小声告诉大家先不要动,就静静地听屋内的动静。一会儿,屋内就悄然无声了。接后又传来两声枪响,“哪里传来的?”肖汗问。王浩说:“外面的枪声”,四喜说:“占北方肯定跳窗跑了,外面已接上火了。”“闯!”肖汗一声令下,四喜转身一脚就把门踹开,接后就滚进了屋内,感到已经到了最里面屏息静听。一会儿功夫,四喜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车载斗量的环境,借着从洞开窗子外面的路灯微弱的光,四喜观察到,屋里除一个梳妆台、一个衣服柜外,就是一面炕了,四喜把枪口对着衣柜,一伸手把一个女人从炕上给拎了下来,那女人指着窗外嘴里吱唔着已说不出一句现成的话。这时,肖汗和王浩也已跟进了屋,王浩对着柜里就是两枪,接后拉开柜门用匕首胡乱地刺了两下。肖汗感到受伤的腿有些发软,眼前金星乱撞,看着打开透出寒气的窗户,命令王浩和四喜快快下楼去追,两人转身出去了,通信员早已把那个土匪的枪卸下,并用绳子给绑个结实,扔到了走廊上。肖汗让屋内的妓女赶快点上蜡烛,妓女胡乱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的衣服,又简单地披了一件裘皮大氅,就找蜡烛并点亮,屋里立刻弥漫着柔和的光。通信员把肖汗扶到了炕沿上,一把撕开了肖汗的裤腿,血已灌满了鞋子和裤筒,就用布条狠狠地把小腿勒紧,“政委,我背着你回部队吧!”“不行,占北方也不知抓着没有,还有一些事情不清楚,等等他们。”肖汗让妓女倒了一盆热水,对通信员说:“还是你来吧,像上次你给队长来的那次,你这个通信员兼卫生员手艺还是满不错的。”通信员看见鲜血不止的伤口,就从身后的挎包内掏出了简单的医疗工具,让妓女把蜡烛拿近一些,这妓女好像是见过些世面,也不紧张了,一面举着蜡烛一面扶着肖汗的身体。通信员把小钳子在蜡火上烧了烧,用酒精棉擦了擦,又用热毛巾把腿上的血迹擦净,很小心地把小钳子从伤口处探了进去,肖汗咬着牙,最后还是痛苦地呻吟起来。当子弹头咚地一声落入盆中时,肖汗已经昏厥了。当他醒来时,鼻中吸进了浓浓的香气使他慢慢的意识到,自己的半个脸已深深地埋在妓女的前胸处,手臂紧紧地搂着妓女的腰,而且手里还攥着一把裘皮衣服上掉下的毛。他连忙抬起来头,这时他才认真地看了看这妓女的脸,只见眼前站着的是个俄罗斯姑娘,估计有二十左右岁,金黄的头发自然卷曲着,蓬松地衬着标准的瓜子脸,细长而弯曲的眉毛下一双大而多情的眼睛中闪着柔和而又惊恐的光泽,高高的身材配着深色的裘皮大衣在烛光中越显亭亭玉立,厚厚的裘皮大衣只遮住那高耸着的半个胸部,肖汗从未见过这样装束的女人,使他感到眼前的这个女子无论如何跟妓女这一职业也联系不上,他对自己刚才的样子感到几分羞愧,虽然他知道这个姑娘肯定没有责怪他,但他还是抹了一把额头和脸上的汗水,冲这姑娘尴尬地笑了笑,姑娘也善意地对他笑了笑。

  通信员已把伤口包扎好,而且倒了杯水递给了肖汗,肖汗还没有来得急喝,神枪手松子他们已经进来,“政委,占北方跳下楼还没来得急跑就被我一枪给撂倒了,当场就死了。”“肯定是占北方吗!”“是,我刚审问了走廊那个活着的,他们是昨天晚上被我主力消灭后跑到这里来避难的。”“哪下一步怎么办?”副队长王浩问。肖汗沉思片刻,吩咐道:“你好好地给这里的老鸨上一课,告诉她们以后要有土匪来,赶快给我们报个信,这个姑娘和那个土匪都押回去,把占北方的尸体拉到明显的地方,写个牌子,注明我们对土匪绝不手软,让那些心理害怕的群众明白这座城市还是在我们的手中。”“把这个妓女也带走?政委,我想没必要吧!”王浩急切地问。“你能保证这个妓女跟土匪没联系,问完了再放回来,跟老鸨说明白。”他们下楼时,肖汗注意到来时小门处那个戴墨镜的人早已不在了。

  被抓住的土匪与肖汗他们一起坐在大胶轮马车上,当马车行驶到一段很黑暗的路段时,土匪突然跳下马车撒腿就跑,神枪手松子甩手就是一枪,那个跑了十几米的黑影往前踉跄了几步就瘫倒在地,王浩和松子跳下车跑过去,松子拎起了土匪说:“这小子命还真大,有一口气。”王浩接后就是一枪,把土匪当场击毙。肖汗伸了伸受伤的腿,责怪松子枪太快,应该留活口。松子辩解说一时性急就冲着他跑的方向打了一枪,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禁打。王浩连忙解释说:“我看到那小子是活不成了,就补了一枪,也算给人民除害了。”通信员下意识地紧了紧这个俄罗斯姑娘身上的绳子。

  被押回的俄罗斯姑娘由肖汗亲自安排,关在了省主席大院内一个小库房改造的临时牢房内,主席大院是省主席在哈尔滨办公和休息的地方,离一大队营房一道之隔,由警卫连把守,即便是一大队的人也是不可随便出入的,因为他涉及到省主席的人身安全和一些党政的机密。只有通信员一天三次为这个俄罗斯姑娘送饭送水,其他人是接触不到的。肖汗思忖着找一个会俄语的人当翻译对这个俄罗斯姑娘进行审讯,通信员汇报说这个俄罗斯姑娘汉话说得非常好,既不哭也不闹,还不时的唱一些流行小调。肖汗就让大队的一名管电台的机要人员做记录,他和通信员一起对俄罗斯姑娘进行了审讯。审讯室就设在临时监狱里,通信员摆上一张小桌和两把椅子,让俄罗斯姑娘老实地坐在的床辅上。肖汗问:“姓名?”答:“郝洋洋。”“年龄。”“二十。”这位俄罗斯姑娘用流利的汉语回答了肖汗所提的所有问题。通过审讯,肖汗清楚了这位俄罗斯姑娘的身世,日本侵略者占领东北时,她那时才十几岁,她跟着急于回国的苏联父母在挤火车的时候失散了,她成为一个孤儿,后被一个很有钱的姓郝的中国家庭收养,因为他是个洋娃娃就取名洋洋,洋洋十六岁时,善良的中国父母不忍日本人对她的强暴,而惨遭杀害,他的叔父因洋洋的父母已死,就强霸了他们的产业和房子,对洋洋非但不给予照顾,还通过哄骗等手段,把她高价卖给了妓院。妓院老鸨见到她后,非但不逼她接客反倒教她做一些女工,专门传授她行走坐卧,说唱应酬的一些女性接人待物的常识,并把她精心地包装了一番,卖了高级的化妆品和裘皮大衣,拍了剧照,挂在了大门口处。妖艳的长相、完美的身材,加上俄罗斯姑娘特有的妩媚,使这家妓院很快成为这条街最抢眼的地方,也给妓院带来了丰厚的收入。老鸨只让她接待那些钱多势大的商贾和政客,时间不长,她就成为这家妓院的招牌,成为那些达官贵人竞逐的对象。她不像别的姑娘那样经常挨老鸨的毒打,只有一次,她因为收养了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狗而被老鸨痛打过,土匪占北方之所以由她接待完全出于老鸨背后的老板指派。肖汗感到洋洋所说的老鸨背后的老板定然与土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详细地问了洋洋,那位老板的体貌特征,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洋洋说那人尖下额,眉毛轻淡而且长着一双深卧的小眼睛,眼中有贼光,大嘴,经常戴墨镜。跟他来往的人大多都是很有派头当过官的人,也有拿枪的。肖汗清楚了洋洋所指的老板可能就是那天在小门处戴墨镜的人。但肖汗有些疑问,如果占北方跟戴墨镜的人是一伙的,那么那天他们捉占北方时为什么不出手相救呢,而洋洋的话又证实了肖汗当时直觉的无比正确,为什么戴墨镜的人没有出手相救而跑掉了?肖汗仔细地回想着那天的情形,他不觉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审讯过程中,洋洋很平静,但肖汗清楚,这平静的背后包含着她对生活的冷漠,对世态炎凉的无动于衷,对美好事物的漠视。这让肖汗看到了一颗被揉碎的少女之心是何等的凄苦残破。肖汗看着洋洋说到自己被日本人蹂躏,父母残死时,她的脸上微微地抽搐,眼中浸满着泪水,他仿佛也感觉到了她心头的阵阵酸痛,同时感受到她的内心深处仅存的那丝丝情仇的复燃。

  审讯结束后,他眼前都是洋洋那凄楚动人的面容,耳畔都是洋洋那略带颤音的话语。在他心中洋洋应是一个非常纯洁的姑娘,而现实的洋洋却是一个妓女,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不得已的选择而造成的。选择往往是痛苦的,因为洋洋选择了逃亡的俄罗斯父母,洋洋又被迫遭到日本人的蹂躏,而她的叔叔又是那样的狠心。虽然这一切的选择她是被迫接受的,是命运这样选择了她,究其原因是这个时代和环境使她无法选择。肖汗为自己蓦然的痛苦而自责着,但也莫名的奇怪他为何会如此难过,他见过太多的由日本人那惨绝人寰的兽行狂妄制造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间悲剧,但却没有这次使他更加憎恨日本人、土匪汉奸、国民党,他明白自己从事的事业是多么地伟大而光荣,责任又是多么地巨大。他联想自己的身世,也是孤苦伶仃,是满腔的仇恨驱使他投身到抗日的行列中来,现在日本人投降了,国民党、土匪、汉奸又欺诈善良的百姓,他不停吸着烟,不停地在屋里走动,用拳头把自己的床砸的嘭嘭地响,不知为何发狠、眼中含着泪不知为谁而流,牙咬的格格响不知为何而愤,头埋在小臂弯处不知为谁而挽惜。通信员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毫无知觉,当一缕清香灌入他的鼻孔,一杯热腾腾茶端到他面前时,他才醒过神来,明白刚才根本不是自己,刚才那人是谁,他找不到了。一个信念却在他的心中扎下了根,他要让像洋洋这样的女孩子过上好日子,让更多的中国少女享受安定幸福的时光。

  几天的监狱生活,洋洋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自由,这自由虽然不是身体的自由,却是心灵的一种解放,她的精神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地欢快与愉悦。她仿佛认识到肖汗他们的军队是不同于其它军队的,这里与她过去接触过的带枪的人有着天壤之别。她在肖汗保证不再让她回妓院的前提下,进一步揭露了戴墨镜人的一些情况,虽然都是她听说的或片面看到的,但对肖汗来说却是非常有价值,其中有一个细节使肖汗甚为兴奋,洋洋回忆说:“一天天快亮的时候,那个戴墨镜的人突然醉熏熏地来到她的房间,她那时才发现摘下墨镜的他有一只很逼真的假眼睛,衣服上还有很多的血,当时她很害怕。那假眼睛的人哈哈大笑,说他终于出了口气,杀了四个老土,还说国民党来了他还会当大官,那时他要洋洋做他的三姨太。”按洋洋回忆的时间推算,与火车站被害的四名同志时间上是正好吻合的。肖汗想到这里,心中有按耐不住的冲动。他考虑了很久,终于一个成形的方案在他的心中浮现出来,即要让内部的敌人露出马脚,又要利用这个内部的敌人把这些所谓的青年军消灭掉,只有派人打入那家妓院,才能顺着那个戴墨镜人这条线索把内部的奸细挖出来,但他为打入那家妓院的人选犯起了愁。分析现在人手不多,又不能打草惊蛇,就暗派侦察连的人和联络员陈宝贵对妓院进行监视。

  同时,肖汗有意跟王浩商量,为了挽救洋洋不让其再回妓院,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命令王浩要找到洋洋的叔叔。王浩就按洋洋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她叔叔开的那家服装商行,洋洋的叔叔郝老板听王浩自我介绍后即胆怯又感激,胆怯的是洋洋的事他逃不了干系,而且罪不可赦,感激的是他终于能和现在的政府人士有来往了而且是军界的,这样他的生意就有了一层无形的保护伞。他盛邀部队领导到他家做客,并一再嘱咐王浩一定要把洋洋带回来,他会好好对待洋洋的。肖汗听后心里非常高兴,他现在就只盼望李彬他们快点回来了,制定下步的行动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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