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发生重大变故,许多失散的新四军将士和伤员,几经辗转,来到申城,想要通过申城的地下党和上级取得联系。
行者命令姜旭安顿这些人,并通过交通站的渠道将他们护送回部队。
日伪也在这个时间加强了封锁,更让姜旭焦头烂额的是,军统和中统也多次出手,袭击交通站。
当76号宪兵队的龟田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联系了詹吾斯,提出共同合作,联手对付地下党。
唐珍晶回到家中,紧闭门窗后,对房间进行检查,没有发现监听设备,才将沙发推到一边,然后将沙发下的地板掀开,从地板下拿出了发报机。
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确认了时间,唐珍晶戴上耳机,开始发送电报。
电波讯号飞跃长江黄河,来到西北的某处窑洞。
窑洞里的收报员,在电报纸上抄写下听到的内容,将电报纸交给身旁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在电报纸上译出电文,然后拿着电报纸,步履匆匆的走出窑洞,来到某处房间,房间里烟雾缭绕,几个人围坐在一起。
将电报纸递给其中一人,中年男人站在一旁,等候着他们传看一遍电报内容。
电报纸在几人间传看一遍,经过一番漫长激烈的争论后,终于有了结果。
中年男人回到窑洞,找出一张电报纸,在上面写下了若干个数字,将这张电报纸交给发报员,盯着发报员将电报发送出去,然后划着火柴将电报纸烧掉。
电波讯号一路南下,穿过中国南海,来到了东南亚某地。
在一个房间里,阿凯将接受到的电文写在纸上,然后将电台拆卸,放进一个行李箱中,再将行李箱放入墙壁的夹层。
阿凯拿着写着电文的纸走出房间,走到不远处正在吃早餐的女人身旁,递出手里的纸。
“常小姐,北方有消息。”
常以歌接过纸,又伸手向阿凯要过笔,在纸上译出电文,看到电报内容不由一阵恍惚。
“常小姐?”
见常以歌没有回应,阿凯轻声提醒道。
常以歌回过神,从一旁椅子上的包里拿出打火机,将手里的纸烧掉。
注视着燃烧的火焰,常以歌思绪中闪现出一双忧郁的眼神。
“阿凯,我们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准备经过香港到申城的船票,再将我们采购到的磺胺装船运往申城。”
“是。”
阿凯准备好船票,开车载着常以歌来到码头,将车停好后,阿凯提着二人的行李,和常以歌登上了船。
船经过香港中转,来到申城,在漕帮的码头停泊,常以歌和阿凯从船上下来。
此时的常以歌,一身白色长裙,头戴遮阳帽,手掌捏着一个小包,在码头上站定。
“是香港来的常小姐吗?”
肖五斤走到常以歌身前,抱拳问道。
“我们常小姐是从香港来的。”
阿凯出面和肖五斤对话,肖五斤侧身挥手示意常以歌跟着他走。
“请跟我来,我们大当家在前面恭候。”
常以歌跟着肖五斤,来到漕帮的会客厅,关苍海带着关老三等漕帮的有头面人物上前迎接。
“哈哈……常小姐肯赏光到我们漕帮,真是给我关苍海面子啊。”
“关当家过谦了,我们常家在申城的生意,还要关当家多照顾呢。”
“好说!好说!请!常小姐,我们到里面谈。”
常以歌和关苍海一起进会客厅,分主次坐定。
“常小姐,此次来申城一定要多待几天,我们漕帮要尽些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常小姐。”
“那太好了,我正有要在申城多玩上几天的打算,到时候关当家可不许食言。”
“肯定不会,常小姐在申城找到下榻之处了吗?”
“已经定下了宾馆。”
“哦,方便告知吗?我好安排帮里的弟兄照看一二,免得有不开眼的蠢货冒犯了常小姐。”
“这就不用了,如果有事阿凯会替我解决的,倒是我们从香港运来的货物,还请关当家费心。”
“这个常小姐放心,货物放在我们漕帮的仓库,出不了差错,”关苍海看向下首的关老三,“关老三!”
关老三起身道:“大当家!”
“常小姐的那批货,就交给你负责了,我们和常小姐之间已有多年的生意往来,可不许出什么问题。”
“大当家放心。”
关老三又看向常以歌,眼神带着狐疑。
“常小姐尽管放心,你的那批货包在我身上,肯定出不了问题。”
……
离开漕帮,常以歌和阿凯来到宾馆的房间,关上房门后,二人分头检查各处,没有发现监听设备,二人才相对而坐。
“那个漕帮的关老三,看你的眼神不太对。”
“我和他以前见过面。”
“你们以前见过面?”
“你不用太紧张,我和他曾在江北的根据地见过。”
“那他会是自己的人吗?”
“我不能确定。”
常以歌说道:“关老三的事先放一边,我们谈一下此次的任务,我准备先与闲棋和冷子见面,从他们那里收集到情报后,再和交通站的人接头。”
“我没有意见。”
常以歌拿出纸和笔,分别写了两封信,装进不同的信封后交给阿凯,然后告诉阿凯两个死信箱的地址。
“这两封信分别投进我告诉你的地址,将信封投进信箱后,记得在信箱的右侧画一个叉。”
“明白。”
阿凯依照常以歌的命令,将两封信送出去。
常以歌之后几天,在阿凯的陪同下,流连于申城各种消遣场所,一副来申城游玩的样子。
过了几天后,常以歌和阿凯早上离开宾馆,来到一个二层院落,在这里常以歌换了一身长衫,将头发盘起来,戴上一顶帽子,用油彩将白净的脸涂黑,再贴上胡子,和阿凯一前一后从后门离开。
常以歌上了一辆人力车,走了一段后,来到一处公园,常以歌在这里下来。
从路边的报童手中买了一份申报,常以歌将报纸卷起来,走进公园里转了一圈,然后在一处长椅上坐下。
常以歌将手中的报纸打开,抽出第二个版面,将这个版面放在最外面,然后将报纸举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