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拿出一枚银元,用嘴轻轻一吹,发出一声脆响。
将银元扔给店小二,老陆说道:“这顿饭钱我替你付了,但你要是想走,就得和我比试一下。”
“比什么?”
“比酒量,你赢了,枪还你,我让你走,你要是输了,就醉倒在这里,我把你扔大街上。”
王老癞心一横,道:“比了,别的不说,只是比酒量,我王老癞还没输过阵。”
老陆在王老癞对面坐下,说道:“伙计,上酒。”
店小二跑回后厨,不一会儿搬来两坛子酒。
“这点酒哪够,伙计,再去搬。”
店小二连着跑了两三回,在桌上摆了六七坛子酒,老陆才作罢。
“怎么喝?”王老癞问道。
老陆说道:“每人先喝两坛子酒,你先来。”
王老癞抓起酒坛子,将坛口对着嘴,仰头先喝下去一坛子,用衣角擦擦嘴,又抓起一坛子酒喝下去。
深呼出口酒气,王老癞说道:“该你了!”
老陆说道:“你刚才喝酒时,有酒水从嘴角往外流了,要再喝一坛子才算。”
王老癞醉眼瞪老陆,拿起酒坛子灌进嘴里,这回王老癞打起了酒嗝。
“我已经喝完了,该你喝了。”
“还是你喝。”
“你耍赖!”
王老癞两手撑桌要起身和老陆争辩,老陆将手中枪口指向王老癞。
“别动!”
王老癞手撑着桌面不敢妄动,老陆命令道:“接着喝!”
“我喝你妈的!”
王老癞抓过一个酒坛子,扔向老陆。
老陆侧身避过,见王老癞站起要向酒馆外跑,几步追上去,手压在王老癞肩头,老陆将王老癞拽回桌旁。
将王老癞仰面摁在桌上,老陆拿起一坛子酒,堵在王老癞嘴边强灌下去。
一两坛子酒下去,手脚不住挣扎的王老癞消停下来。
老陆拍两下王老癞脸颊,见王老癞嘴角不住往外淌酒,确认王老癞真的醉死过去。
看外面天色全黑,老陆架起王老癞一个胳膊,扶着王老癞出了酒馆,向刀疤王营地而来。
走到半路,从路两旁出来姜旭、行者等人围过来。
姜旭见老陆腰间插着短枪,提醒道:“老陆,你腰里的枪!”
老陆将枪拔出来,插到王老癞腰上。
行者摘下王老癞的帽子,又递出两颗手榴弹,老陆也放进王老癞腰里。
老马说道:“老陆一个人有些单薄,我跟着一起进去吧。”
洪五也争着表现,道:“还是我上吧。”
姜旭阻止二人,道:“按我们既定的计划来,老马、洪五,你们跟着行者一起。”
又和老陆说道:“老陆,你要小心。”
老陆搀扶着王老癞,走向刀疤王营地。
当靠近大门时,高墙上的探照灯照过来,高墙上有人喊道:“站住!不准动!”
老陆停下,向高墙上喊道:“长官,你们的人在酒馆喝醉了酒,我送他回来。”
“谁?”
老陆将醉酒的王老癞的脸扶起来,让高墙上的人看,同时说道:“他说他叫王老癞。”
高墙上伪军班长命令身边的人,说道:“去门岗问一下,王老癞是不是还没有回来。”
片刻,那人回来,说道:“王老癞今天早上跟着队长出去巡逻,到现在没有回来,门岗说王老癞是半路拉肚子。”
“拉肚子?是馋酒了吧”伪军班长说道,“先让他进来,等明天让队长收拾他。”
大门向里缓缓打开,老陆搀扶着王老癞走向大门,来到门口时,被伪军班长拦住。
“把人给我们,你回吧。”
老陆不肯交人,说道:“长官,王老癞酒钱没结。”
“酒钱没结又不是一回了,关我什么事?”
“不是……”老陆说道,“这回王老癞说他给酒钱,不过酒钱在他床铺下面,他让我自己去拿。”
“让你自己去拿?他是喝醉酒了说的吧。”
老陆笑笑,不说话。
伪军班长觉得有利可图,说道:“跟我进去吧。”
老陆跟着走了几步,停下对守在门边的伪军说道:“这位长官,麻烦你多等一下,等我从里面出来你再关门。”
伪军班长说道:“你在这儿等一会儿,他出去了再关门。”
老陆跟着走出门洞,炮楼上的探照灯又照过来,一路跟着他们。
伪军班长趁左右没人,问道:“王老癞的酒钱是多少?”
“一块。”
“多少?”
老陆见伪军班长面色不善,改口道:“八毛!”
“不是四毛吗?”
老陆心里骂娘,嘴上顺着伪军班长,说道:“四毛,是四毛。”
伪军班长带着老陆走向炮楼,大门外,行者带着老马和洪五跑过来。
守在门边的伪军拉开枪栓,枪口指向对面,问道:“站住!什么人?”
行者放慢脚步,将手里的伪军帽子举起来,说道:“长官,我们是酒馆的,给王老癞送帽子的。”
一边说,三人一边走向伪军。
来到伪军身边时,行者递出帽子,说道:“长官,给你们帽子。”
伪军收回枪,用手去接帽子。
行者和洪五一起发难,洪五将伪军推到墙上,同时用手捂住伪军的嘴,行者掏出匕首快速的刺了伪军几刀。
伪军挣扎中丢掉了手里的枪,老马捡起枪,跑出门洞,要冲向炮楼。
这时候,老陆已经进入炮楼,姜旭也带着人正在靠近大门。
炮楼上的探照灯照到刚冲出门洞的老马,有伪军看到,高喊:“不准动!你是什么人?”
接着一阵尖利的哨子声响起,炮楼里一阵鸡飞狗跳。
听到哨声,姜旭知道行动暴露,命令身边的游击队员,道:“加快速度!冲进去!”
游击队的人冲出门洞,姜旭见到老马正单腿跪地,瞄准炮楼上的探照灯。
姜旭说道:“按我们计划的分组,一组人上高墙,控制大门,其余的人跟我冲炮楼。”
老马单腿跪地,瞄准炮楼上的探照灯,打了一枪,没能打中,拉枪栓后,又打一枪,还是没中。
炮楼里的机枪从射孔里喷射出子弹,正在冲锋的游击队员有不少人中弹倒地。
老马两枪不中,再打第三枪,还是没有打掉探照灯,心态不由急了,枪栓都差点拉坏。
行者来到近前,夺过老马手里的枪,校准一番后,开枪将炮楼上的探照灯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