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76号，秦天峰将谭丽花押往刑讯室。
“谭丽花，你现在到了我们手里，如果不交代情报，会是什么下场，你心里清楚，是现在就说呢，还是被打成一堆烂肉再说。”
谭丽花闭上眼睛，不回应秦天峰。
秦天峰冲方文山道：“让她说话，哪怕是喊疼。”
方文山从竹签刺指甲盖开始，接着老虎凳、辣椒水，甚至拿刀子割谭丽花的肉，都没能让谭丽花招供。
看到谭丽花奄奄一息，秦天峰拽起谭丽花的头发。
“谭丽花，军统在76号有一个卧底，你说出他的名字，我就给你找医生治伤。”
谭丽花不屑的笑一笑，将头转向一旁。
“你可能不知道，你们在76号的卧底，他其实也是地下党，还记得你们刚到申城的事吗？”
秦天峰说道：“我帮你回忆一下，周元石在这个人住处附近，想要接头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带鸭舌帽，穿背带裤的人，这个人在墙上画了个三角形。”
“我们内部有你们的人？”
“你终于说话了，”秦天峰站直身子，“怎么样，你把这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见谭丽花犹豫，秦天峰蛊惑道：“其实这不算出卖自己人，你只不过说出了一个地下党的名字。”
“我们可以交换，”谭丽花说道，“我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你也在纸上写下你在我们内部的人是谁。”
“可以，给她松绑。”
秦天峰拿过来纸笔，递到谭丽花手中，谭丽花两手已经握不住笔，只能用手攥住。
在纸上写下什么，然后折起来，见秦天峰写完，二人将纸条互换。
谭丽花打开纸，看一眼后，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谭丽花将纸摊开让别人看，纸上写着“谭丽花”三个字。
而秦天峰手里，纸上写的是“秦天峰”。
秦天峰将手里的纸扔进火盆里，拿起火红的烙铁烫向谭丽花额头，在谭丽花的惨叫中，传出一股焦糊味。
“你刚入行的时候，没人教你被捕后，不要激怒审问你的人吗？”
秦天峰发泄一番，躲到一旁，让方文山继续用刑，他的目的是最短时间拿到口供，所以各种刑具轮番使用，谭丽花也几次昏厥。
一瓢凉水浇到谭丽花脸上，谭丽花重新醒过来，绷直了身体，等待又一波摧残。
秦天峰拿出从谭丽花身上搜出的氰化钾，举在谭丽花眼前。
“痛不欲生吧，是不是后悔还活在这个世上，想死吗？”
谭丽花看着咫尺却不可得的氰化钾，不由哭了出来。
“我们谈交易，说出这个人的身份，我把氰化钾给你。”
“你们不是在我们内部有卧底吗？他没有告诉你这个人的身份？”
“方文山，接着用刑。”
“我说……”
谭丽花痛哭流涕，说道：“我其实是想说，你们在军统的卧底都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我又怎么可能知道，这种情报可是绝密啊，除了周元石，就只有我们站长知道了。”
“那你就没用了。”
“嗯，我其实是个小角色，不知道什么情报，能把氰化钾给我吗？”
“再小的角色，也能榨出二两油，方文山，继续用刑。”
“我说……”
秦天峰摆手示意方文山停下，观察谭丽花的反应。
“我说……”
谭丽花彻底崩溃，痛哭着说道：“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我知道周元石在哪里，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方文山，带上她，我们走。”
秦天峰将氰化钾放回口袋，走出刑讯室。
在刑讯室外，钱星等人还在集结待命。
见到秦天峰出来，钱星迎过去，问道：“秦处长，还有别的行动吗？”
“抓周元石！这可是大功一件，钱队长不想参加吗？”
钱星脸色一变，看到被方文山的人拖出来的唐珍晶，说道：“秦处长的手段，真是……”
秦天峰见到钱星脸上的异样，不过见到钱星的两眼看着被在地上拖行的唐珍晶，便不再深想。
“走了，都上车。”
钱星和方文山一起进了押送谭丽花的车厢，坐在谭丽花对面，手下意识的摸枪。
谭丽花见到对面的钱星，用力吸了几口气，双眼射出让钱星不解的恨意。
钱星几番犹豫，没有拔枪射杀谭丽花。
既然是去抓周元石，那么谭丽花肯定已经全招了，在这里射杀她，除了暴露自己，也不会救下周元石。
车很快停下。
钱星跟着下车时，76号的特务已经从四周包围一间照相馆。
方文山指挥几个特务，撞开照相馆的门，而后带人冲进去，没有钱星预想中的枪战，方文山很快又走了出来。
走到被扔在地上的谭丽花身前，方文山拽起谭丽花头发，就是一巴掌。
“臭婊子，你耍我们，里面什么也没有。”
“周元石知道我被抓了，难道不会转移吗？你们想找的76号内部军统和地下党双面卧底……”
钱星看向地上的谭丽花，惊出一身冷汗。
“他曾经给我们提供一些情报，这些情报也许还留在这里，我可以带你们去找。”
“别耍花招！你们几个，拖着她，跟我走。”
看着被拖进照相馆的谭丽花，钱星大脑一片空白。
方文山将谭丽花带到照相馆，问道：“你说的东西在哪儿？”
谭丽花挣开两边的特务，自己站不住的摔倒地上，手撑着地爬到一个墙角，打开墙角一个暗格。
方文山阻止谭丽花继续动作，要亲自伸手去拿。
“你小心点，里面有手雷，别弄炸了。”
方文山听到谭丽花的告诫，俯身观察暗格，果然找到一根线，顺着线找出手雷。
谭丽花看眼左右，其余特务都在几步之外，将手扶到墙上一块木板，偷偷用手指上的血画了个三角形，用力一推木板，木板转了个圈，露出背面。
背面被用胶带固定了一个手雷，谭丽花拔掉保险，抓住手雷，扑到方文山身上。
方文山被谭丽花压住，双手撑地，想要起身挣脱，附近的特务也要上前，手雷这时已经炸响。
……
夜里，周元石和华子潜入狼藉的照相馆，在谭丽花和方文山同归于尽的地方，周元石推开了那块木板。
看着谭丽花用血画的三角形，周元石和华子一起猜谭丽花想要告诉他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