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支队?”
来原县宪兵司令清水大佐眼镜片后面那双小眼紧盯着警备团长何人地。
“八支队。”
由于手中有情报,何人地昂着他那硕大的脑袋,勇敢的迎着主子那变化无常的眼神。
“什么人的队伍?”
“是共产党的部队。”
“嗯?”
“他们身着百姓服装,配的武器杂乱,队伍时聚时散,这些都是共产党游击队的特点。”
“人数?”
“三十多人。”
“嗯?”
“是三十多人。”
“根据什么?”
“据皮货商的报告。太君你是知道的,商人对人头数字一类是非常敏感的。”
“目前他们的活动地点?”
“以太平镇为中心方圆五十里。”
“意图?”
“太平镇虽一小镇,乃晋东南之咽喉。其境内不但有太原到长治的铁路,还有二条公路,分别通往河南和太行山区的公路。地理位置和十分重要,因而也必然是他们关注的地方。”
“很好。”清水赞许的点了点头。他侧过身子,对一旁的宪兵队长说道:“八木君,说说你们掌握的情况。”
“报告司令官阁下,自从皇军在华北地区开展“铁壁合围”大扫荡后,国民党的武装全部被歼,共产党的部队被击溃,有的躲到大山里去了,在来原县境内没有发现成建制的反日武装力量。八王岭上的土匪是一伙简单的土匪,抢点商家物资有可能,袭扰炮楼还没这个胆,他们也不会去做,因这对他们没有什么利益好处,更何况何团长同他们也联系。至于一些地方偶发生些袭扰,也只个那些被打散的一些游兵散勇,目前我们正准备进一步梳理情报,对这些游兵散勇也不放过,摸清他们的落脚点,给他们致命打击。”
“国民党部虽被歼,但共产党的那些武装只是被击溃,有的甚至是主动的化整为零,他们人还在,就象讨厌的跳蚤,只要一有机会,就狠狠的吸你的血,咬的你坐卧不安。我们对这些游兵散勇决能掉以轻心,至于这个八支队,警备团要全力配合宪兵队,速消灭来原县境内一切反日武装。”
“是。”
对于何人地报告的八支队,清水也是半信半疑。八木说的没错,自从“铁壁合围”大扫荡以来,中国的军队败的败跑的跑,怎么会有支百余人的队伍在他的地界上。但何人地的言之凿凿,加上太平镇上的枪击,井上的受伤,这一切又不得不让他这个历史老师认真的审视这一切。他知道,要搞国民党军队的情报,受过专门训练的八木是把好手,破译电码,查看档案,安插眼线,收买人员等等。可要对付共产党的队伍,这些手段无一用处,破译电码,他们团一级单位都还配不全电台,查看档案?他们好多都是,昨天还是农民,今天就成了军人,别说档案,有些人就是自己的姓名都说不上来。收买人员,你倒是想收买,但就是背着钱站在路口上,你也分不清从你面前走过的人是军人还是百姓。在清水眼中,他们亦军亦民,亦兵亦匪,各种武装组织五花八门,时尔一致外对打他们,时尔自己内部闹纷争大打出手。对付这些杂七杂八的武装队伍,搞这些人的情报,八木肯定是不行,还是要靠何人地这些地头蛇。只有中国人最了解中国人。
中国的历史太辉煌,几乎是照的人张不开眼,中国的历史又太复杂,随便从一个朝代抽出其中的几年,就够研究上一辈子,还未必能接近精髓。
“八木君,井上的伤养的如何了?”
“基本痊愈。”
“命令。井上少尉立即归队统辖太平镇所有兵力。”
“是。”
“八木少佐。”
“到。”
“昨天到了一批补充山里扫荡部队的后勤军需·····”
“叭叭叭。”清水的话还没说完,从外面传来了一阵枪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对射声音。
“哪里打枪?”
“这枪声是从东关传来的。”何人地侧了一下他那硕大的脑袋,马上就确认出了方向。
“八木君,快,集合队伍。”
“轰。”清水话音刚落,从外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爆炸声。
这天李子同带着丁子、大宝和田水分别进了县城。
根据如月和麦子侦察回来的报告,何人地在县城有一处外室,位于东关的一座小院落,里面住着一个他从太原带回的妓女,还雇了个老妈子照顾她起居生活。平时只要何人地在县城,中午一定会到她那吃饭歇晌,晚上有时也会住在那儿。
如月汇报完毕,顺手递过一卷纸。
“有些地方我怕说不清楚,就画了张图,供大家参考。”
李子同一打开草图,脸上飘过一丝异样,但舜间就恢复了常态。
“如月姐回来啦。”大宝和田水从外边跑了进来。
“你们俩是怎么了,这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
“我在帮大宝哥加工炸药呢。”
“行吗?”
“啥能难得倒我,没问题。”大宝自信滿滿。
“瞧你能的。大宝,听说姐不在时,你们又是羊肉又是豆腐,跟过年似的。”
“哪能啊,给姐留着那,东西都冻在院里的缸里。”
北方的冬天就象个大冰柜,人们常常把一时吃不了又不怕冻的东西,放到院子里的盆里缸里的,上加上个盖子,啥时想吃啥时取,而那些一时吃不了却又怕冻的东西就都存放到地窖里。
“如月,大宝给咱们队伍起了个名。”李子同收起图,笑着说“名起的还不错。”
“起了个名?啥名?”
“如月姐,子同哥是在开我玩笑。”
“怎么回事?”
“叫大宝给你们说说。我研究一下这图。”
“大宝,说说。”
李子同走出窑洞,坐在院子里的木橙上,展开图纸,仔细看着。
“子同哥。”丁子走到了他身边。
“丁子啊。”
“子同哥,有什么不对的吗?”
“怎么了?”
“感觉你有什么事。以前咱们在东北打鬼子杀汉奸,好象也没见你心思这么重。”
“丁子,这不一样啊。以前咱们那些兄弟,个个都是提起枪能打抡起刀能砍,加上咱们在那边情况了解,地形熟悉,万一有坎时也有别的山头兄弟帮衬拉一把。在这咱们可没这个本钱啊。虽然铁岭村是我的家乡,可我毕竟离开有十多年了,一时半会还不太适应,这次进城除奸,是进狼窝里掏崽,不比野外作战,要想周全了啊。”
“咱们俩人进城把活干了不就成了,这活咱们在东北也常干。”
“你还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你说的那是在东北,现是在山西,咱们二人进城,如遇上个盘查问话的,就咱们这口音,还不招惹麻烦啊。”
“子同哥,我知道了。”
“对了丁子,你看一下这图。”
丁子接过图纸铺在桌上,边看边比划,认真端详着。
“如月姐这图画的真细致,不但标明了何怪外室位置,連这位置同各城门和宪兵队、警备团的距离都标出来了,边上还写明了各城门看守兵员配置。这上面标明只有东门是警备团的人看守,咱们有目标离东门才200米,方便下手。这图画的真清楚。”丁子边看边連連发出赞叹。
“你能画的出来吗?”子同问道。
“我不行,画不出来。”
“我也画不出来。”
“如月姐姐不愧是学医出身,真仔细。”
“......”
子同正要想说些什么,窑洞里的笑声和人们一起冲到了他的面前。
如果说大宝在向子同他们汇报时,除了那二老鸟人掉钱一事外,还是原原本本的话,那他这次向如月她们说起可就有点戏说的味道,绘声绘色。尤其是对马久仁的丑态进行了极致的发挥,通过这一番剪辑,逗的个如月笑成了一朵花,麦子笑弯了腰。田水虽然听过了一次,但还是跟着乐呵,厚道的他居然没听出前后二个版本有些不一致。
“子同哥,大宝真能闹,但闹的好。八支队这个名号也很好,一个队伍也应该有个名号。有了名号,可以更好宣传抗日,让更多的人团结在抗日的旗帜下,壮大抗日的队伍。”
“如月姐,那可是我随口编的,你们可别当真。”大宝有点不好意思。
“我也觉的这个名号不错。只要咱们打响了,这名号也能成为杀敌的武器。”李子同不由想起自己当年被逼的落草为寇,高举义旗,驰骋雪海,抗日除奸,赢的了个雪豹美名,各个山头无不以礼相待,就是城里的小贩商号有时让那警备团人勒索急了,冷不丁冒出个雪豹二字,当下也会让那些汉奸收敛一些。
“子同哥,你就当我们八支队的队长吧,我们都听你的。”
李子同没有辞让,庄重的点了点头。”
“子同哥.....”
“叫队长。”
“队....队长。”田水有点不适应这称呼。“队长,今天是队伍成立的大喜日子,如月姐她们也都回来了,大宝哥带回的羊肉豆腐再不吃就快坏了。”
“大宝带回的羊肉豆腐再放上二月也坏不了,就怕是会让你给想坏喽。哈。。。。”
子同打趣着田水。“好,今晚打牙祭,明早进城。”
“进城?”
“对,进城。杀何怪。田水帮忙麦子收拾那些羊肉豆腐。对了,田水,你给有财叔他们二家各送上一斤肉。大宝你那炸药能响吗?’
“没问题。”
“丁子,你去帮大宝一起把炸药装好,要想办法怎么带进城。”
“好,明天咱们进城闹他个大动静。”
“队长,明天进城杀何怪,需要带炸药吗?”如月问道。
“按说象杀何怪这事,只要我同丁子二人去就可办了。但好不容易进趟城,不能这么悄
声去悄声走,要整出点动静来,至少也要吓唬他们一下。”
“杀鬼子汉奸是件长期的事,急不的。”
“我知道。”
“来,咱们把明天的行动研究一下。”
第二天上午,当李子同和田水扮成生意人,坐着火车到县城,太平镇到来原县城只有一站路,三十分钟就到,他们找到何怪外室那小院子时,发现五更天赶着马车启程的大宝和丁子已经在胡同转弯处,他们扮着卖菜的后生,面前摆着一担南瓜。
根据昨晚制订的计划,李子同和田水负责刺杀何怪,大宝和丁子负责巷子的警戒,如月和麦子在城外负责接应和照料马车。
子同看天色还早,正想去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吱”的一声,小院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她回身带好门,挎着菜篮子就走出巷口。
这是北方常见的那种直筒巷子,长不足百米,两头各一个出口。一头连接着个市场,离那警备团也不远,另一头連着马路,通向如月那图上标出只有警备团人站岗的东城门。
这何怪还真会找地方。李子同随同那老妈子走入了市场,由于今天不逢集,街上显的冷冷清清,街上时不时的开过几辆日本军车,只是车厢裹的个严严实实,看不见拉的是的是什么。只见那个老妈子手脚利索的买了二条鱼一瓶酒和一些水果。看来何怪今天要到那小院吃午饭。
田水离子同七八米对斜处跟着,他边逛边警觉的留意四周。
在这街上人气最足的,当数那座酒楼了。那楼高二层,门面五开,各色人物,进进出出。进城办事的穷苦人,在街边买上碗白开水,坐在桌边,就着自家的干粮,一来驱赶这身上的寒气,二来垫一下早已饥腸辘辘的肚子,三来也有个歇脚解乏处。好在茶楼老板人不错,只要你想喝,后面续水是不要钱的。如是个穿长衫的主,坐在茶楼里,泡碗茶,打开随身的线装书,可慢慢品咂,一直品到那茶水白了。要是个小生意人,上碗茶,点盘瓜子,可让自己消停歇息个一时半会。偌是来了个殷实客官,那掌柜的可要亲自出马,迎入雅室,听候点茶,摆上瓜子点心。这茶楼时不时也会来几拨权贵,那时掌柜必须躬身面地亲自把他们带入二楼包间,安排客人坐稳了后,报上刚到货的名贵新茶候点,桌面上除了要摆上瓜子点心外,还要呈上各类时令瓜果,只要客人没走,那掌柜的都要随时恭候听喝。
这会儿,一个身着黑短打,腰挂盒子炮的汉子出现在茶楼门口,他边吐着瓜子皮,边看着街上,后面还跟二个小跟班,那茶楼掌柜在一旁点头哈腰礼送着他们。一阵风吹过,卷起地面上的黄沙,李子同扭头躲避那尘土,却和那汉子结结实实的打了个照面,他们同时认出了对方,那汉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沾着瓜子皮的嘴张的不小却发不出声来。
“.........抓住他。”待李子同回头走出了五六米了,那汉子终于叫出了声。
“抓谁啊?”跟班的不解的问。
“绑匪。”
“绑匪?”
“绑架何老爷的绑匪。”他说着就跨出了茶楼。
“哪个是绑匪啊?”一听说有绑匪,那跟班缩头缩脑看着街面。
那黑衣汉子就是与李子同一番拳脚较量最后让大宝在屁股上捅了三刀的那个何雨之的保镖。练武之人遇问题老想用拳头解决问题,直到他向前冲了二三步后,才想起身上还有比拳头更有劲的现代武器,他很不熟练的掏出枪,朝着李子同方向就是一枪。
枪声一响,街面大乱,哨音四起,叫喊一片。
那汉子虽然一条腿不利索,但跑的比那二个跟班的还快,他边追赶着边放着枪。
“啪啪”李子同抽身回敬了二枪,子弹擦着汉子的耳根而过,迫使汉子不敢放胆再往前追,就地躲在一个菜摊架子后面放枪。
一直远远跟着李子同的田水,见他在茶楼门前突然掉头大步朝巷子走去,知情况有变,但一下子没看出街上有什么不正常的状况。直到枪声响起,明白出事了,他想到队长身边去,可混乱的人群把他撞挤到一个卖萝卜的摊边,他就势伏下。这时,那汉子躲在田水前面只二步远的那个摊位后面,背朝田水向着李子同开枪,街上的哨音渐渐近了。
田水扫了一眼街面,迅速从怀里掏出昨晚向如月借用的小手枪,朝着那汉子背后就是二枪,壮汉应声倒下。他边上那二个跟班的,平时也就是对老百姓敲诈勒索,砸摊封店,眼下这阵仗还真没见过。他们见那汉子一下子就倒下子,脑袋上多了一个眼,回头看到一支正冒烟的枪对着他们,一个是裤裆一热人就瘫倒了,另一个是啊的一声就撒腿疯跑。
田水检起那汉子的盒子炮就跑进巷子与李子同汇合一处,但还没跑几步,那警备团和鬼子的巡逻队就跟了上来,一阵乱枪,把他们二人逼进了巷子里的一个门洞里。
在门洞斜对面,大宝和丁子在观察着巷子里步步逼近的敌人,大宝手中摆弄着南瓜,居然还冲着他们笑了笑。
又是一阵对射。
这时,在巷子中间的道上,一颗金黄色的南瓜,晃晃悠悠的向鬼子队伍滚了过去,一开始谁也没注意到这南瓜,一直等到这南瓜滚到脚底下了才发现,这南瓜居然还冒着青烟,待明白过来时,这南瓜爆炸了,一股黑烟腾空而起,这是就清水他们在办公室听到的那沉闷的爆炸声。
大宝把自制的炸药包装入南瓜带进城内,他在土炸药里混合了一定比例的铁砂,一旦炸开,铁砂四起,要人命难,要伤人易。
随着爆炸声落,一片袞嚎声音起。其中一个可能被炸瞎了眼,又喊又叫,冲在前面的几个鬼子,给这土炸药给炸的一脸黑黑的,其中有二个鬼子不知是伤到那了,怎么也站不起来,还有个鬼子,可能脸让铁砂给划破了,出了血,他用手一抺,整个脸就象从地狱里崩出的小鬼。
趁着爆炸的烟雾,李子同他们和大宝他们汇合一处。只见大宝又取出了个南瓜,取下瓜把,拉着导火索,对着哇哇乱叫的鬼子兵滚了过去。这回鬼子兵可不敢大意了,见了那冒烟的南瓜,老远就趴下。那南瓜没滚多远就停在的巷子的路中央,导火索冒着烟,发出“丝丝丝”的声音。
“撤。”李子同四人朝东门跑去。
东城门这四个守门的伪军,听到城里又是枪声又是爆炸声,正在滴咕是怎么会事,只见从城里飞奔过来四个年轻人,只见跑在前面的那个人又是挥手又是叫喊,可就是听不见他在叫喊着什么,他们对视了一眼,是个哑巴?不一会,他们就跑到了城门前。
“城里怎么回事?”
那个人对着自己的心窝比划着。
“怎么回事?”四个伪军围上前去,伸长脑袋看着他比划之处。这时,那后生突然扯开衣襟,只见他身上捆着炸药,并拉着了导火索,滋滋冒着烟。
伸长脖子想看究竟的伪军,过半秒钟才反应过来,妈呀,是个玩命的主。他们枪支一扔,一路狂奔,只恨爹妈少生了二条腿。这边四个人动作也很麻利,捡起枪支,冲出城门,跳上接应他们的胶轮大车,一扬鞭子,车子很快就隐入了千沟万壑之中。
“大宝,你身上怎么还在冒烟,味道好臭。”
大宝解下身上那个炸药带,顺手给扔到沟里。
“就是一节导火索。”
城里巷中路上那颗南瓜还在不紧不慢的冒着烟,鬼子和伪军都一直躲在各种各样的隐蔽物后面,直到清水带着人马赶到,仍然无一人敢越雷池。看到长官来了,为了表功,那个被炸瞎了眼的伪军又呼号了起来,别的受伤者也跟着叫了起来。清水一边听着鬼子的汇报,一边面无表情抽枪打死那个呼号的瞎眼伪军,顿时现场安静了下来。
一个鬼子在清水的示意下,勇敢的葡伏向南瓜运动,才行至一半,南瓜就不冒烟了,他仍然小心翼翼的靠近南瓜,先用耳朵仔细听,再用鼻子闻,最后用刺刀慢慢切开南瓜,最终从里面取出一小捆已经燃尽的导火索。
“啪”一小段导火索摔在桌面上。
“就这东西把整个县城搅的鸡犬不宁,就把你们吓成那个样子。耻辱。”清水大声呵斥着,一反平时那尔雅的风度。
“那算是什么炸药,那就是大一点的鞭炮。四个山贼,不但一个都没抓到,还被他们伤了人抢了枪。你们还是帝国的军人吗?”清水余怒未消。站在他面前的八木少佐和何人地等五六个人个个垂着头,不敢吭声。
清水习惯的站到了窗户边上,望着窗外,努力让自己的怒火平息下来。他们进城来是做什么?目标是什么?他慢慢的踱到地图前。他们为什么集结在这条巷子,还带了炸药,尽管是土炸药。可这一带并没有什么重要目标啊。为了寻仇?为了发泄?还是别的什么因素。
“何团长。”
“到。”
“你说这伙人就是绑架你父亲的那些人?”
“是的。是由在下家丁认出来的。”
“你觉的他们这次进城的目的是什么?”
“........”
“大胆说。”
“是。根据他们使用炸药这一情况,担心他们会不会对皇军的军需仓庫有所图,里面虽然没有军火武器,但有不少支援在山区扫荡的皇军后勤补给物资。不能不加以小心防患。”其实,何人地一到现场就明白是冲着他来的,但不能说,所以故意把思路引向军需仓库,他知道这是清水的担心所在,只有这样,清水才能下决心大搜查,才能提高警卫级别,他和家人才能安全。
“八木君,说说你的看法。”
清水如同在以前在学校里给学生上课一般,总是先把问题提出来让学生来回答,尽管有时他对所提的问题答案早已了然在胸。
“记的先生阁下曾经说过,在中国有一种人,称为义士,他们不怕牺牲,也不为政治所左右,以社会大众基本道德为准线,有不错的个人行动素质,以挑战强者为乐事。从今天的事来看,他们就是这样一批人。他们计划周详,行动果断,有公开的对抗,有背后的袭击,有起爆的土炸药,还有那会冒烟吓人用的假炸药,他们就是要挑战大日本皇军。这次他们没有明确的战术目标,其目的就是鼓午反日情绪,为反日情绪壮胆,这是一伙十分狡诈和危险的力量。”
“八木君说的好。他们这次行动,感觉上没有明显的战术目标,也可能是我们暂时还没掌握情况。何团长也提醒的好,仓库守卫不可掉以轻心。何团长!”
“到。”
“你要加强城门防守,对进出城和进出火车站的人要严加盘查,决不允许把炸药带进城的现象再发生。同时要加强巡逻,确保县城治安,还有,你要查一下那个巷子里的住户人员和背景情况。”
“是。”
“八木少佐。”
“到。”
“通知所有关卡据点,加强检查,特别是对青年男性。宪兵队要加强对仓庫和车站的防卫。随时突击城门、车站、仓库和街道上的检查和巡逻。”
“是。”
清水挥了挥手,众人退下。
“先生。”私下八木总是这称呼他的上级。他知道大佐还有事要同他说。
“八木,你要对今天发生的事进行全面详细的调查。”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