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家的房子在县城边上,二层的小楼,这里整个小区都是同一类型的房子,全是前两年拆迁后的安置房。
任三条有两个亲哥,分别是任一万,任二丙,三家人房子挨在一起。
任一万有一子一女,老大任东,比任北大上两岁,二女儿任西,和任北同岁,只是月份上稍微大点。
任二丙有一个儿子,名叫任南,跟任西任北一般大,今年也是高三。
这任家取名都极为随意,父辈三兄弟,估计是当年老爷子喜好打麻将,所以取了个一万,二丙,三条。
轮到了孙辈,估计也是已经去世了的老爷子取的名,东南西北,按照年岁大小,刚好轮上一圈。
堂兄妹里面,任北排老四,所以大家平时都爱叫他“任四娃”。
再说任北和春花一路回了家,这一路上春花显得既兴奋又扭捏。才刚进屋,就面色潮红,口里含羞,用极其细柔软滑地声调说着:“北哥,那……那我先去洗澡了啊。”
春花这姑娘,既勤快又实诚,可是却也不傻,当然知道叔和婶的意思,这不是有意安排自个和北哥独处吗?在她心里,今晚上那件让人羞羞,却又期待的事是躲不脱地,就像刚才离开小店时候婶子拉着她悄悄说的那样:“花,咱家小北有时候会显得比较害羞,你主动点,我就不信了,他看到光着身子的女人会没反应!”
任北把电视打开,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连续换了几个台,最后还是停留在了体育频道上。
世界杯刚结束不久,电视里正播放着罗纳尔多射门的集锦。
在浴室里洗完澡的春花,穿着一身红色的睡衣,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她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身材,“嗯,就是脸上肉多了点,脖子上的肉也厚了点,其他地方,这胸脯,这屁股,还是不错滴!”
春花越看自己的身形,就越对将要发生的事心怀期待,其实刚才洗澡的时候,她连浴室门都没有关紧,想的就是给屋外的北哥制造点机会,刚才一边洗澡一边期盼着屋外那人会冲进来,只是等了良久,也没有一丝动静。
“果然和婶子说的一样,北哥就是有些害羞。”
任北看了会儿电视,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他有些困了,就等着春花洗完澡,他也洗个澡就睡了。
“北哥!”
一丝柔媚的声音传来,任北顺着声响,扭头看到一抹红通通朝着自己扑来,顿时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春花,你这是干啥?”任北一边躲闪着,一边大声喝道。
穿着一身红色睡衣的春花没有如愿坐进任北怀里,只是一双手却挂在了任北脖子上,饶是任北平时自诩力气大,却也没能挣得脱春花的双手。
“北哥,婶子说今天你想干啥都可以……”
“我啥都不想干!”任北还在用力挣脱那双挂在身上的手,“春花,你快放开我,再不放我喊了啊。”
“嘻嘻,北哥,你喊嘛,你一喊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任北始终挣不拖春花的束缚,他脑子急转,想着不能硬来,反而沉下了气,轻声说道:“春花,我爸我妈那是胡闹腾,如果我们两真有那啥,那可是害了你。”
一听任北这话,春花愣了愣,她不解的问道:“北哥,你为啥这样说哩?”
“春花,你爸是我妈的堂哥,所以你才喊她婶,是不?”
春花疑惑着说道:“啊,是啊,婶说我们两成了,就是亲上加亲啊。”
“呸!”任北做出一副恼怒的模样,说道:“我妈懂个屁,她就是一文盲,春花,我问你,知道啥叫近亲结婚不?国家法律规定了,像我们这种亲戚是不能结婚的,今天要是我俩成了,以后还是结不了婚,那岂不是害了你。”
听了这话,春花一下呆住了,缠在任北脖子上的手也松了下来,让对方一下子挣脱除了出去。
“婶子咋会害我哩?”她十分不解。
“不是我妈想害你,是她也搞不懂,春花,你可要相信我,我说的可是真的,不信你明天去县里民政局打听下,人家会告诉你,三代以内不能通婚,你现在来算算,你爸是我妈堂哥,这算一代吧,我们刚好第二代,不行滴!”
其实任妈和春花他爸虽然按辈分来说是堂兄妹,却是实打实跨过了三服的亲戚关系,而不是那种近亲的堂兄妹,只是春花对这个却是不咋捋得明白,所以一时被糊弄住了。
看着春花收回了伸向自己的“魔爪”,任北在心里嘀咕着:“小鲤啊,我要为你守身如玉。”
春花这下有点进退两难了,她担心真的发生了点事,那又结不成婚,自己岂不是吃了大亏,但是就这样退却,心里又有点着实不甘心。
“春花,这样吧,你还是快进房间睡觉去吧,其实就算没有这亲戚关系,我感觉我们两也不是很合适。”任北趁热打铁,决定把两人之间的关系说清楚,他对面前这傻姑可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事情要你情我愿才行的,春花,你敢说你就了解我吗?”
任北一口气说了众多搪塞的话语,反正就是一个意思:咱们不适合。
春花终于还是明白了,她跟面前的北哥好像真成不了。
事已至此,春花只得放弃今晚的打算,面带幽怨,一步三回头地向着卧室走去。
任北终于舒了口气,如此旖旎,可不是他愿意享受的,只是刚才拒绝春花的时候,让他内心经历了一番天雷地火般的挣扎,毕竟虽然春花虽然胖乎乎的脸孔是差评,可身材却是十分的凹凸有致。
“小鲤,小鲤……”
任北为了赶紧忘却春花那诱惑人的身形,以及香喷喷的体香味,他反复在心里默念着沐小鲤的名字。
终于,在脑海里装满沐小鲤倩影的时候,任北终于克制住了自己刚才偶尔诞生的荒唐念头,他凝神静气,心态终于缓和下来了。
“得了,还是赶紧去洗个澡吧,洗了赶快睡了。”
任北进了浴室,为了防备意外,他特意反锁了门。
脱衣服,放水,才站在喷头下面,却听到激烈的敲门声传来。
“嘭嘭嘭……”
咋就缠着不放了呢……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任北对春花的举动着实有点懊恼了。
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迅速穿上衣服,任北唰的一下打开浴室门,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快神色。
还来不及诘问,就见春花哭着扑上来,猛然抓住任北的手,略带惊恐的声音,喊道:“北哥,有……有鬼!”
“瞎说,哪里会有鬼。”
任北是绝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这东西的,他断定这是面前这位姑奶奶故意找的借口。
“真的,北哥,你听,真有鬼在哭……”
任北这才注意到面前的春花似乎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而且脸色苍白,倒不像是故意的。
“呜呜……,呜呜……”
一阵微弱的声响从客厅窗户外断断续续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