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的棺椁停放在荆国大殿,七日后。荆水南岸的一块高地上。后面便是荆国的最高峰荆山。前面则是绵绵不绝的荆水。背山望水的布局。严兴遵照父亲严铁军的遗嘱,将他的棺椁安葬于荆水南岸,这块高地上。按照严铁军的说法,自己的儿子是从这里来到这个世界。那这可能就有回去原本世界的通道。既然生前没法落叶归根,希望死后能够找到那通道,魂归故里。不建封土,不竖墓碑,除了那口他早已准备好的薄皮棺材,不得外加任何陪葬品。要求尽量薄葬,尽早准备应对楚国大军。而特别注重的要求:等日后,他和荆雯的孩子长大了,记得带到坟前给他看看,也让他到了低下也能安心。
严兴一身孝服,腰间系着一根草绳。身旁是一身孝服的荆雯。而他们俩的身后则是一身黑衣的荆侯、荆、贾等人。以及站在远处负责警戒的荆国士卒。当严兴为自己从未见过的老爹,磕了第3个响头后,严兴解开腰间的草绳,脱去身上的孝服,荆雯也将自己身上的孝服脱下。一旁的黑衣寺人接过,将两件孝服扔进了一旁祭祀用的小鼎中,熊熊的烈火迅速将两件孝服吞噬,没过多久,便化作了残渣和飞灰。摆放在供台上猪牛羊三牲祭品则被人抬了下去。他们知道,项老的葬礼如今,算是已经结束。他们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楚国数万大军。荆侯率领随行官员返回荆台大殿。
严兴心中充满了后悔,然这世间后悔再久,已经是无用功。最后转身望了望这严家以后的祖坟之地,长叹一声,对荆雯说了声回家等我,也独自骑上马跟上大队,朝城中走去。
三人来到荆台大殿,而严兴的身份,被荆侯以国书的形式公开,因而继承了严铁军的爵位,成为荆国下辖的一名男爵,而他的封地是一个与楚国接壤名叫长野的村落。据说,那里还有不少的丁口。
......
严兴经通报后,进入大殿,向端坐高台的荆侯行礼。荆侯见严兴进来便说道:“子兴,你父用性命换来的情报,楚王熊毅已让其三次熊豹正在新练一万五千徒兵,三月后,便会率领两万大军南下伐我,不知,子兴可有计教我?”
严兴看了看大殿两人,摇了摇头:“君侯,请屏退左右,臣之计策,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的几率才能越高!”荆侯看了看台下的两人:“贾大夫,荆大夫你们俩先出去!本侯与子兴有要事相商。”
“诺!”贾大夫与荆胜起身告退。两人退出大殿后,守在殿门的寺人紧接着关闭大门。而自己也往远处。严兴转身看了看那两人已经远去。荆侯看了看严兴,“他们都下去了,你有什么计策,可以说了!”
“荆叔,您和我爸以前都是军队里的人。怎么来到这个世界混的这么惨?奋斗一辈子,我爸也就只能拼出一个男爵。而您也只有六十里的封地。还是封在一个强邻之侧,我对于这件事很好奇。”严兴也没有跪坐在地,站起身来。
荆侯看了看自己的女婿:“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本事?”却腹诽道:“混账小子,老子是个文盲难道也要告诉你,你爹倒是计谋百出,功高震主,最后还不是被周殇王猜忌,最后当了我手下一个小小的男爵。不就是多读了几年书,拽什么拽?再厉害还不是老子女婿,给老子当手下!”
严兴看了看阴晴不定的荆侯:“荆叔,作为一名穿越者,我们拥有超越这个世界,几千年的知识。对付这群土著蛮夷,其实很简单。就拿这次楚王熊毅两万大军,三月后的进攻为例。荆国如果,想以自己两万人口独自抵抗出国大军,基本就是死路一条。然而,我听说熊毅的三个儿子,长子愚钝,次子勇武,三子诡诈。他既然献策。那权国与隋国的援军。基本已经没戏。离我们最近两国已经没戏。但,熊豹和熊毅却漏算一个国家!而他们则是我们的强力外援。”荆侯越听绝的越有意思,连忙问道:“谁!权国与隋国都不会救援,还有谁是我的外援?”
严兴上前,用手指了指大殿中的地图道;“巴国,巴人素以勇武著称于世。昔年周武王灭商。在牧野之战前,巴人曾手持断刃,以战舞为周军助兴。而巴地如今缺少铜料,境内却有大量盐泉。而据说,方圆近千里,都没有找到其他盐矿。而盐又是人每日必不可少的调味料。所以,巴国就是一块肥肉。而巴人因为缺乏铜料。他们的武士只能身穿木甲或藤甲作为防护,手持青铜匕首作战。在周殇王在位期间,楚人便曾多次出兵巴地。熊王熊毅更是斩杀了巴王乎。最后却因为周殇王率领六师南下。而被迫率领主力从巴地东归。至此,楚人与巴人便截下血仇。现今的巴王便是巴王乎的儿子。荆叔,您说,杀父之仇,如果是您,难道就不想报?只要您派遣一能言善辩之士,携重金前往巴国游说巴人出兵相助。再与巴人签订盐、铜互换贸易协议。这次危局便可瓦解。”严兴举起身旁的陶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
“善!此计可行!子兴不愧是你父的儿子,果然和你父一般,智计百出。看来雯儿,没有嫁错人。”荆侯笑道:“本侯今日便派遣贾大夫携重金前往巴国。面见巴王,让他陈说厉害,并与巴王签订贸易协议,结为同盟,守望相助。此次的危机解除后,本侯便再增封一个村落予你,以作奖励。”荆侯那看严兴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就像老爷爷看孙子般。
“君侯,除了向巴国求援外,我们还需要派人携重礼前往权、随二国求援。即便无法求得援军也要让两国暂时中立。若能求得两国援军。集四国联军之力,即便不能全歼,楚国这支生力军,也能重创其国力。若只有巴军相助,那和楚人只能是伯仲之间。”严兴继续道。
“可!”荆侯看了看大殿窗户,确定无人影便道:“小严啊,你我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与你的父亲更是生死之交,我老了,也就生了那么一个女儿,待我百年归西之后,这荆国的基业,就要靠你这个外子了。好好干,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泰山大人!即便拥有三国援军,我们也得至少拼凑出4000可战之军,而您现在春秋鼎盛,现在说这些您不觉得太早了点!我现在,只想治理好父亲留给我的的那片封地。至于其他,小子不敢有非分之想。”当严兴话说完后,荆侯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严兴一会道:“小狐狸,本侯今日身体乏了,还有什么禀报,没事,本侯便要回宫休息。”
严兴上前一礼道:“君侯,臣还想置换一下自己的封地。将长野村换到恶村。”荆侯听后感到吃惊:“你可知道长野可是荆国的肥沃之地,而恶,那是一个南方蛮荒之地。你确定要置换?”
“臣早已知晓!请君侯准许!”严兴又向荆侯行礼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想用一块肥田,换一块蛮荒之地,罢了罢了,那就依你。三日后,贾大夫就会将换封地之事办理妥当。倒是,你再来领取你的印绶。”荆侯向严兴招了招手示意退下。严兴向荆侯行礼后,直向家中走去。待严兴转身离去,荆侯一改苍老疲惫之色,精神抖擞地望着严兴远去的背影似乎在想些什么。
一路上,严兴在思考,荆侯和自己的父亲的真正关系。两个千年以后的穿越者,居然在这个世界混的如此不堪。说句不好听的,真是有点丢穿越大众的脸。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件事,便是微搜发育,不要浪,等待时期一举出击,要让楚国人毁国灭族,让楚王断子绝孙。
纵观中华历史,钱是几乎所有王朝的通病。钱虽然被某些阶层不喜,商人更是被士人阶层打压橙低等人。然而,不得不说的是,钱决定了每一个王朝的兴衰存亡。
在这个异世界,拥有周殇王帮助,完成对于天下度量衡、文字、车轨统一。只要有足够的钱、人、粮食就算是统一天下。也未尝不可。钱的目标严兴已经订好:江西的铜矿,也就是原本世界的江西德兴铜矿,亚洲第一露天铜矿,不得不说,隋国的大冶铜绿山的确是一个好地方,但那块肥肉,惦记的人太多。相反江西德兴铜矿更适合自己。因为,那里除了自己没人知道。而且,还是一座露天铜矿,相比那些井下作业的铜矿,开采作业将更加方便。而人这一方面,就得谢谢周哀王这位傀儡天子,他废除了周殇王用生命捍卫的的奴隶自由法。而江西现在还是山越的地盘。山越人口分散,文明原始,民众生活困苦。只要有一支能征惯战的山地作战部队。再向巴蜀、中原之地,大肆购买各种奴隶充实人口。以这些人口开拓江西、湖南等地,而楚国按照原本世界的历史,楚国喜欢北上找中原诸侯相互切磋。前有齐国称霸问罪,后有长达近百年的晋楚争霸。反而会认为是荒蛮之地的南方,楚国不会投入太多的力量。这就是严兴的机会。利用先知先觉优势,利用楚国北上征战诸国的时间差。迁徙前往南方发展自己的力量。不过自己想去南方发展,还需要一笔不菲的启动资金。关于短期拿出一笔不菲的启动资金。这事儿让严兴有些头疼。“算了算了!暂时不想。”严兴摸了摸已经有些胀痛的头道。一个人骑着马晃晃悠悠地走向自己家。
严兴来到自家门前下马,一名护院接过他的缰绳,荆雯听见马鸣声便带着两个侍女出门迎接:“夫君,回来了!”
严兴看着自己的娇妻,上前摸了摸荆雯的小腹道:“雯儿,也不知道怀上了没?”荆雯一听,连忙挣脱严兴的毒手,俏脸微红小声道:“子兴哥哥,又拿雯儿寻开心,没有行过周公之礼,怎么会有。”
严兴上前便将荆雯来了个熊抱进入房中。对房外道:“你们都下去,今日我要与夫人行周公之礼,你们该干嘛都去干嘛。胆敢有人被某发现听墙角。某便要了他的小命!”说完就将房门紧闭。门外众人连忙各自散去,生怕自己惹得主人不高兴。
严兴轻轻将怀中的荆雯放到床上。自己开始快速去衣,看着仍旧一身素衣的荆雯,双目红光,嘴边还露出了点哈喇子道:“夫人来,让为夫为你宽衣!”荆雯的笑脸红得像成熟的桃子般,只是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道:“不要!你先转过去!”此处省略五百字,各位读者请谅解。小弟初次写书,怕被和谐大神来一刀。
翌日
严兴站在內房,招来自己父亲的家老道:“家老,你可有姓名?”
一个身高大概152厘米,面色憔悴的老人向着严兴行了个跪拜大礼道:“小老儿贱民一个,怎可有姓名。老主人在世时,唤小老儿一声阿福。”
“哦!那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严家的家老,我赐你我严家姓氏,你以后就叫严福。而我就称呼你一声福伯!”
那老头连忙向严兴磕着响头道:“谢主人赐姓,小老儿以后就叫严福。小老儿必定为严家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严兴看着一位比自己年龄还大的人,给自己下跪。那颗来自21世纪的心,着实有些受不了。摸了摸头:“起来吧!我也不需要你万死不辞!你只需辅助夫人管理好府中大小事务就行。对了,你可有儿女?”
“小老儿家中尚有三子一女,不知主家问这些有什么差遣?”福伯起身依旧佝偻个身子。
“我打算教一些家中人的孩童学文弄武,你可知道府中又多少9岁到12岁的稚童?”还没等严兴把话问完,却见那老头又给严兴跪下磕头,而当其他仆人听见,严兴将要教书时,也都跟着下跪,向着严兴磕头。严兴不由地骂了一声,万恶的封建主义。我倒是忘了,现在是先秦时期,书在这个时代,还都是奢侈品。
那小老儿泪流满面道:“主家仁慈,居然教我们这些奴隶的崽子们文武。这是小的们修了多少世才修来的福分。小的们一定为主家尽心竭力,哪怕是让小老儿拼上这条懒命,小老儿也舍得......”
严兴见福伯越扯越远,立马出声打断:“福伯,都说了不必如此,都起来吧!还有从今天开始,不可随意下跪,家中有几个9岁道12岁的稚童,这事儿你还没告诉我。”
福伯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府中没几个稚童,倒是封地上却又不少!”严兴一听,连忙招了招手,福伯上前道:“福伯,你即可带着人到长野挑选出适龄稚童!”
“诺!”说完福伯便领了四人赶着一辆牛车而去。严兴抬起头望了望天道:“我说过换封地,可没说过要换领民。泰山老大人,小婿可没有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