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敌走在回家的路上,偶然看见一家饰品店,犹豫几番还是走了进去。
“老板,想买一个玉钗,有什么推荐?”伍敌对店长说。
“好嘞大人,大人您看啊,这个银花钗是已经灭亡的金朝公主的钗子,您觉得怎么样?”老板笑着给伍敌介绍。
“金朝公主的钗子在皇帝的妃子头上待着呢,还是我打下来的。”伍敌在心里想,嘴上却说:“还有其他的吗?”
“那大人您再看看这个,这个金凤钗是从魏朝那里流传出来的……”店长在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没注意伍敌紧缩的眉头,“魏朝还是有能人的啊!”“客官,客官!”老板喊着。伍敌惊醒,看了下钗子:“行,那就这个吧,帮忙装一下。”“小二,帮这位客官打包一下!”老板喊起了店小二。
伍敌从店小二那接过木盒子,然后走回了家中。陆仁心在家中准备好了饭菜,正在等着伍敌回来吃饭,她看到伍敌拎了一个包裹回来,好奇的问了下:“夫君,这个我能知道吗?”伍敌笑笑:“给你的礼物,你说能不能知道?”陆仁心接了过来,说:“先吃饭吧。”然后她看着伍敌在那吃,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然后泪水就不住的往下流。伍敌无意中看到了,连忙去帮她擦拭泪水:“怎么就哭了啊?”
“夫君这次出去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那,这次是不是一场很难打的仗啊?”
“是啊,夫人怎么看出来的?”
“这是结婚这么多年来,你第一次送我东西,我想,这一定不会简单吧。”
“毕竟是灭国之战嘛,肯定有危险的。”
“你又不止这一次灭国了!”
“……”伍敌还是没想到,一次简单的送礼便让陆仁心发现了全部。
无奈的摇摇头,伍敌直视陆仁心那又将要落泪的眼睛:“仁心,我知道现在我的话很没有说服力,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你和我们的孩子。”
说罢,伍敌摸了摸陆仁心的略显肿大肚子,脸上露出难掩的笑容。
陆仁心努力的收起泪水,虽然知道这次战争很艰难,但是,这场战争也无法避免,只是:“夫君,能否带上臣妾一同前去战场?”
伍敌摸摸陆仁心的头,“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等我回来好吗?”
陆仁心擦干眼泪,:“夫君,我在家中等你,千万要回来。”
“我答应你,一定回来,先吃饭。”伍敌没想到这次陆仁心的情绪起伏这么大,不知道她是否也察觉到什么。
吃完饭,伍敌站起来走向书房,看着那张画满叉子的地图,发现只剩下魏和燕了。
他不禁想起他这纵横沙场的十来年,从一个小兵到如今的三军统帅,还有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有时候也会觉得此生无憾矣。
收回思绪,伍敌看着两国之间的地形,有山有水,布防的确过于简单了,那个算命的老头可能也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了,所以才会说水啊林啊的。
陆仁心收拾好碗筷,洗了之后,去看了看,在书房里观察地图的伍敌,然后默默的把门关上,去了卧室,拿出了放在衣柜里的披风,开始慢慢的缝制,明天他就要上战场了。不知道这一次什么时候能回来,她想为他做好最后的一件衣服。
烛光下的陆仁心慢慢的,慢慢的用针线缝制着披风。
伍敌就在书房里看着地图,思考着进攻的路线,这是一场不知道胜负的战争,但是他不能不去。
看着地图上的红叉,他内心里面默默的想着,然后拿起了身边的兵法书,默默的看着,希望能在这最后的几分钟,多了解一些兵法,然后能运用于实战,带领这次的战争走向胜利。
烛光将他们俩的身影拉得很长,隔着一面墙他们俩的身影慢慢的聚合在一起,一人拿着针,缝着披风,一人捧着书,默默苦读。
“这约莫一年多的路程,不知道有多少的凶险,过河要担心半渡而击,遇林要担心有没有伏兵,而城中也不知道会有多少的凶险。”伍敌看着兵法书心里想着却是这次进攻的事情。
陆仁心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去厨房里做了一碗热汤给伍敌喝。刚刚端进去,伍敌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他抬起头见到陆仁心给他端了一碗汤,笑了一下,然后对陆仁心说:“仁心,你先把汤放下吧,我还要再看一会儿呢。”
陆仁心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放下了汤,然后走到了伍敌的身后帮他捶了捶肩膀。
伍敌并没有理会,低头继续看着兵书。他知道陆仁心的想法,但现在他没有时间去理会,因为如果这场战争输了,他没有机会回来,只有胜利,才能回来看她。
没有多久,陆仁心又回到了卧室,继续缝制着那件披风。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已经到了午夜,然而伍敌并没有做出一份令他自己满意的计划书,他站了起来,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西。
“希望荀庆能给我一份满意的计划书吧。”
荀府,荀庆看着自己手中比伍敌大了数倍的地图,上面甚至在每一个林,每一个河旁边都有着荀庆自己做的标识。荀庆为了这场战争,已经付出了自己所能做到最多的,他是一个谋士,他不擅长战略,也不擅长武艺,他所能做的就是出谋划策。
王家,王冲摸着自己手中的虎头湛金枪,这个陪了他数10年的老战友,在自己的庭院中打了一套枪法,然后将挂在墙头的酒葫芦取了下来,喝了一口酒,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想起了已故的妻子。
兵营中,武达和他的士兵们睡在一起,突然一声鸟叫,他们的眼睛全都睁了开来,身上散发着的肃杀的气息,让附近的虫鸣都静了下来。
皇宫里,皇帝还在批着奏章,口中喃喃自语,却不知说的是什么。
谢岁尧还在家中读着兵书,而那个神算已经死了。